而那天,倒是真的天了。不是我有什麼依據可以判斷,這是一種感覺,我覺著那就是天,那就是雲朵,那就是月亮。其實別人怎麼做,都不重要了。隻是需要看著就行了。
我這麼想著,就見那個司婆婆已經開始走針了。走針這個詞,是從村長的嘴裏聽到的,他可能是害怕我們看不懂,就替我們解釋了一下。隻是,在我的記憶當中,走針一詞,很是古老了,並且,就算是人間界現在專門的那些裁縫店裏麵,都不說走針了。
畢竟,走針這個詞後來用的爛了,專門指的是地下的那種走針,因此,一般的裁縫,都不會將自己縫補衣服的過程叫做走針了,一方麵是圖個吉利,另一方麵,也算是避嫌吧。
司婆婆縫補這一過程,倒是很漫長。並咩有像之前三個人一樣,越來越快的速度,反而是越縫補,原來越慢了。我們圓睜著眼睛,幾乎就可以看到他的中一舉一動了。這麼遠的距離,他的動作除非真的是很慢很慢,否則,我們是看不清的。
但是,就算是很慢很慢,這司婆婆似乎是在天空中踏著雲彩一樣的,來回的走動著。最終,還是將那天空縫補起來了。要知道,天空在我的認知當中是很大的,並且,之前被瘸子打碎,倒是碎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
從我的角度看過去,那些天空可能還沒我的巴掌大小,但是,實際的天空一小片一小片應該就是和我們所在的這個院子這麼大吧。
這還是根據司婆婆所處的距離來判斷的。實際來說,在人間界我們學了那麼多有關於天空的知識,可是,現在來說,根本用不上。這些天空似乎就是碎布頭子鳳鶴兒在一起的,就算是碎了,再拿針線縫縫補補的,其實又可以湊活了。
這些,早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認知範圍。但是,現在不是我們開口的時候,王姓友人沒開口,我倒是也沒直接犯傻,隻是看著那些碎成了塊的天空。愣愣的看著天空中走來走去的司婆婆,發著呆。
這個司婆婆倒也是能手,直接將這些碎片一個一個的縫補起來,倒是花了沒有多長的時間。穿針,走針,然後拉動。甚至,我們能看到有時候司婆婆用的力氣大了,會像是我們縫補衣服一樣,力氣大了剛剛縫補的位置就會出現一個褶皺。因此,當司婆婆的力氣大了的時候,我們可以看到天空上麵竟然有一個褶皺。這倒是奇怪的事情了。隻是,我們真的不理解這些東西。
雖然不理解,但是,看過了這麼多的神技,卻是一點也不覺著驚訝了,要知道,在這個地方,剛才那幾個人展現的東西,都要比這一手強多了。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當然,再後來的時候,我知道了還是司婆婆最厲害,他手裏的銀針,不是普通的針,而是由上古神器澆築的神針,而他的線也不是普通的線,是天空當中那些烏雲,一片一片被摘下來,然後搓成了不同粗細的線,然後染上顏色。
隻是,後來司婆婆遇到了聾子,就不再那麼費勁的去天上采摘雲朵了,讓聾子大筆一揮,就是大片的雲朵。有時候,附帶上聾子心情好點的時候,說不準還會直接給畫一大坨線頭。
感情這聾子就是神筆馬良,畫什麼東西,什麼東西就變成活的了。我想著,如果要是有一天畫十個一模一樣的我……我禁不住打了個寒噤,立馬止住了自己的思維。
卻是司婆婆在天空中,左右跑著,不多時,就見到這司婆婆已然將所有的天空的縫隙都縫合在了一起,這會,似乎是用牙咬斷了線頭,然後將那剛才的線頭打個結,他便從天空裏麵,一步一步的走下來了。
半響時間,已經走到了我們的麵前。滿臉的皺紋看上去似乎已經舒展了很多,同時,在他身上的那身紅色的大棉襖,似乎暗暗的有點褪色了。我不知道是自己看錯了還是因為天氣的原因,剛剛雲朵遮住了月亮,所有人的臉上,都出現了一瞬的黑暗。
“司婆婆,手藝還是那麼好。什麼時候給我縫補一下衣服啊。”瞎子閉著眼睛,笑嘻嘻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