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明想著秦寡婦,但不知怎得,王麻子的臉卻突然蹦了出來,隻見王麻子手中提著一把大刀,雙目怒焰升騰,向著嚴明的脖子就砍了過來,驚得嚴明身體一歪,重重坐在地上。
“這下不好,王麻子是出了名的惡棍,要是被他認出來,定然是死路一條!”嚴明越想越怕,手不自覺地向著脖子摸去,但是他的臉很快就變成了豬肝色。
他脖子上原本掛著的一塊玉不見了,這是他父母的遺物,是他們留給他的唯一念想。
“想是落到河邊了。”嚴明仔細想了想,下水的時候確實摘下來和衣服放到一起了。
嚴明心中焦急無比,不去怕被人拾撿了去,去又怕撞見王麻子,但這塊玉對他太重要了,隻見他雙拳緊攥,雙目堅定,卻是拿了主意。
“大不了和他拚了!”嚴明心中想著,出門的時候順了一把鐵鍁,給自己壯膽。
嚴明飛快的向著七裏河跑去,在岸邊翻找半天卻是摸到了父母的遺物,心中大喜,準備立刻離開。
但這時兩道人影卻緩緩地從藕池的小路上走了過來,嚴明急忙躲到一處草叢裏。趴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王哥,你說這可怎麼好?要是被那人傳出去,我肯定是要被婆家人打死的!”說話的正是秦寡婦,她的聲音中明顯帶了哭腔,想來是害怕無比。
“怕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王麻子在這十裏八鄉是什麼身份!誰敢動你!”王麻子一把將秦寡婦攬在懷中,大聲說道,目光中不斷透出凶狠之色,顯然是動了真怒。
“哎呀!我自然知曉你本事大,但是就怕那死鬼的家人拚命啊!你還好,可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麼是好?”秦寡婦說完竟幽幽地小聲哭了起來。
“別怕!今晚天黑漆漆的,想是要下大雨,那人不一定看清是我們倆,你先回去,若是有了傳言,我帶你走就是。”王麻子看了看天色出聲安慰道。
“也隻能這樣了。”秦寡婦被王麻子摟著,兩人便慢慢地向著村裏走去。
嚴明見兩人走了,便從草叢裏爬了起來,但是剛落腳,就聽到了一聲悶重地響聲,秦寡婦和王麻子尚未走遠,聽到聲音回頭看,就見一個人背對著他們。
“什麼人!”王麻子這時怒吼一聲,身形一躥,就跑了過來。
嚴明心中暗罵,今天的運氣真是差極,在河裏遇到水蛇,這又踩到了“響瓜”,聽到王麻子出聲嗬斥,哪裏還敢停留,提著鐵鍁沒了命的向著藕池的方向跑去。
“轟!轟!轟!”這時天上黑壓壓的雲迅速凝聚在一處,無數悶雷在這天地間炸響。
王麻子和秦寡婦在後麵緊緊追著,這時一道赤色的閃電劈下,隨後將整個七裏河染成了一片血色,王麻子驚得一頓,秦寡婦卻是借著電光看到了嚴明的背影。
嚴明飛快的跑著,根本不敢回頭去看,所幸他對藕池十分熟悉,以前常來這裏遊水采藕,便抄了幾條小路,漸漸將兩人甩在了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