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翻了幾座山,師父帶著嚴明上了一座林木不太密的山坡,山坡向陽處一個陡坡,嚴明挺費勁地跟著師父攀上去,半坡上是一個山洞。洞口不大,站在那裏,跟對麵山坡之間,正好隔著幾棵大樹。所以,這竟是個輕易發現不了的山洞。
嚴明見師父直往洞裏去了,也背著大包跟了上去。進了山洞發現裏麵很幹燥,也很幹淨。拐了幾個彎,鑽了幾個石頭縫,嚴明眼前一亮,前麵竟然是個通天的大洞。裏麵草木鬱鬱蔥蔥,比起外麵好象是另一個季節。
“這裏怎麼會是這種景象,樹怎麼都是綠的?”嚴明仰頭四望,四壁陡峭,完全無法攀登,上麵下不來,裏麵上不去。要想出去,隻能從來路。
“這裏也有個溫泉泉眼,”師父說著,引嚴明走到一塊石頭後麵,那裏果然有一眼泉水,正汩汩地往外冒著水,因為旁邊生著些草木,蒸騰的水氣一浮上來,就被那些草木吸附了,所以離遠了看不出來。
“怪不得呢,我說走進來就覺得比外麵暖和些,還以為是我自己走熱了。”嚴明看了看這裏,空間不算大,但草木蔥鬱,還一著些細碎的花,十分賞心悅目。他找個地方把背包放下來,抬頭又看了看頭頂的天空。
“師父,你那天說,練功要隨著陽氣嘛,這裏每天能曬著太陽的時候不長,怎麼吸收天地陽氣呢?”
“陽氣也有,隻不過不那麼強罷了。這裏有溫泉,看這兒的地形,早先這裏應該是個火山口。”
“火山啊,”嚴明又四周看了看,“不會在咱們練功的時候,忽然爆發吧?”
師父又笑了,“你看這裏的樹,還有外麵的山色,你覺得這裏會有可能火山爆發嗎?”
嚴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道:“地熱也算陽氣,不過這陽氣沒有太陽產生的陽氣足吧!”
“沒錯,地熱產生的陽氣,到底有些陰柔。不過,之前兩天咱們不是在山頂上練功的嘛,那裏一整天都曬著太陽,連個遮蔭的地方都沒有,陽氣太盛。今明兩天,咱們就在這兒練功,用點陰柔些的陽氣調和一下。”
“這樣啊,知道啦!那我今天是對著那眼泉水練功嗎?”
“倒不用特意對著那泉水,這裏地熱在下麵,空間又不太大,你隨意選個你舒服的地方都可以。”
嚴明於是對著進來時的那個洞口,離得稍遠些站定,開始練功。這一天,因為太陽露麵的時候不多,嚴明對時間沒那麼敏感。而且經過了前幾天的鍛煉,嚴明覺得他的體能增強了不少,比起頭兩天,休息的時間減少了。
等嚴明練完一天的功,頭頂的天空還是明亮的。
嚴明和師父喝了些溫泉的水,吃了些果子,帳蓬也不用,就在山洞裏選了個平坦的地方睡下了。仍舊一夜無夢到天明。
嚴明跟著師父在這裏果然呆了兩天,又背起背包走了。接下來的一個地方,跟之前去過的那個山頂相似,也是個山頭,不過不是石頭山頂,而是鬆林環繞,當中一塊平坦的地麵,長了些矮草。
嚴明在這裏又練了兩天,師父說,“這裏陽氣又有點過了,咱們再尋個有山氣陰柔的地方。”
嚴明背起背包跟著師父再走,問:“師父,你說陽氣盛了,我怎麼感覺不到?”
“你這兩天,有沒有感覺汗出的少些,喝了水不多久,就又覺得渴,嘴巴裏還老有些發苦?”
嚴明回想了一下,“好象是啊。”
“那就是陽氣盛了。”
這次師父帶嚴明去的,是個瀑布,嚴明老遠就聽見水流拍擊的聲音。走了好一會兒才來到水邊,瀑布不甚寬,不過十數米,但足有二三十米高,水沫飄飄灑灑揚出去老遠,瀑布下像下著雨似的。
瀑布下有個水潭,麵積比聽鬆堂那邊的水潭大了許多,水質清澈,能看到水底的鵝卵石,細看還有些小魚遊來遊去。
“這個瀑布,現在看著這麼細,等下一場春雨,就非常有氣勢了。”師父對嚴明說。
“咱們要在這兒練功麼?”嚴明問師父。
“對,這兩天,你在這水裏練,放心,這水裏沒有蛇,最多就有些小魚小蝦小螃蟹什麼的,你不會怕這些吧?”師父笑著問嚴明。
嚴明也笑了,“師父,你當我小孩子嘛。”小魚小蝦有什麼好怕的,他都這麼大的人了。
於是,嚴明每天脫光了站在瀑布下,大半身沒入水裏,練洗經伐髓六式功,練了四天。
師父對嚴明在水裏的練習格外重視,要求也格外嚴格。不僅姿勢上要力求在水力的衝擊下準確無誤,還要嚴明氣力足,身體穩,不受外界幹擾。
這四天,嚴明也不用額外洗澡了,他每天泡在水裏,前兩天還能看見因為在水裏呆得時間太久,皮膚都泡白了。後麵兩天,皮膚就恢複正常,即使在水裏泡一天,也是緊致滑膩,跟平時一般無二。
嚴明問師父為什麼會這樣,師父說:“因為你身體裏的垃圾已經完全排幹淨了,毛孔沒有髒堵塞,收縮完全,即使在水裏久泡,也不會影響肌肉的緊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