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白繆也猜到了他的現場。
現在他也不和墨白鬥嘴了,整個人縮在角落裏麵不說話了。
墨白還有事情要問,要是白繆徹底不吭聲了,墨白想要了解的事情就泡湯了。
“師叔,有點事情想要問你,你方便說嗎?”
沒有彎彎繞繞,沒有用計策,墨白問的就這麼直白。
白繆抬頭看了墨白一眼後笑著搖了搖頭。
“我已經是等死的人了,我說的話你真的相信,況且咱們還是敵人。”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走到白繆跟前,墨白居高臨下的看著說道:“師叔想清楚要說還是不說啊。”
“你都這麼說了,我要是不說似乎有些不知好歹?說吧,要問什麼。”
伸長腳掌,拎著啪啦響的腳鏈,白繆靠著牆頭直接看向了頂端的牆麵。
牢房裏麵沒有什麼床板也沒有什麼恭桶,有的就是柴草和冰冷的地麵罷了。
以前白繆過著的不算是錦衣玉食也是吃喝不愁。
臭東西從來不會理會,現在他隻能聞著自己的糞便過日子了。
牢房裏麵有錢的犯人待遇好一點,可以吃上熱菜,住著幹淨的牢房,沒錢的有上頓沒有下頓,即使有這上頓也是嗖的。
長久沒有跟人說過話,現在來了一個墨白,白繆心勁也算是上來了。
就算墨白不問,白繆也就急了。
“絕塵是怎麼成為你師侄的?”
“我以為你會問我到底計劃了什麼,沒想到你會問到絕塵。”嗤笑一聲,白繆說道:“這件事情我待會告訴你,在這之前我先說說絕塵是怎麼活過來的吧。”
坐正身體,白繆甩了甩身上的塵土後深吸了一口氣。
就像是要開啟什麼沉重的篇章一樣,白繆的表情瞬間讓墨白心裏有些慌了。
有些事情不是說,不說就能過去的。
現在要直麵這個問題了,墨白也深吸一口氣後做好了準備。
“當時絕塵就剩下一口氣了,我將他帶回來後在藥浴中放置了六年,我親眼看著他的身體逐漸腐爛,然後長出新肉,我也親耳聽到了半夜他難耐的嘶吼聲,我也聞到了那些腐肉的味道……如果你當時在哪裏恐怕會忍不住給絕塵一個痛快。”
握緊拳頭,墨白很想讓白繆住嘴,但是她知道,如果這話說了,有些事情她就沒有知道的機會了。
“不過我沒有那麼做,這十年,我親眼看著他受盡折磨,也高興地看著他挺了過來。”
長呼了一口氣,白繆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雙手捂著臉嗤笑了起來。
“我以為痛苦經曆過了絕塵就長記性了,但是沒想到他心裏念著的還是你這個禍害……”指著墨白,白繆深吸一口氣道:“他念著的是你,為的還是你,為了你去火國做大將軍,為了你和自己討厭的弟弟一起共事……男人啊,有時候真的很賤,為了自己喜歡的姑娘簡直低賤到了極端,身子放這麼低了最後還是什麼也得不到。”
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白繆埋怨的話一句接一句。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白繆是什麼人,墨白還真會被白繆聲淚俱下的表演所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