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各帝都崇儒敬士,大小官吏多係讀書出身,不少人還是著名學者,社會上普遍敬重讀書人。名利所在,趨之若鶩,私學之盛,亙古所無。桓帝時,在職官僚陳蕃(字仲舉)、李膺(字元禮)居官正直,不畏強暴,深受太學生敬慕。太學生編成口碑頌揚道:“天下楷模李元禮”,“不畏強禦陳仲舉……”一大批講氣節、守道義的士人互相推重、結聚,形成一股與宦官集團對抗的勢力。遺憾的是,學者之間為了爭名,也有門戶角立、互不相讓的,甘陵郡學者周福、房植就是這樣。二人治學成名做了大官以後,兩家賓客互相譏貶,各樹朋黨,這一事件被宦官集團借為口實,“黨人”的惡溢從此開始。
李膺任河南尹時。河內有個叫張成的,善於推算禍福,占卜吉凶,靠這點本領交結宦官,桓帝也頗相信他。張成推算朝廷將有赦令,就唆使兒子殺人。李膺派人逮捕殺人犯,這時果然來了赦令。李膺憤恨難消,竟不顧赦令,把張成的兒子處死。張成的弟子牢修便上書誣告李膺等人:“養太學遊士,交結諸郡生徒,更相驅馳,共為部黨,誹訕朝政,疑亂風俗。”桓帝震怒,傳令各郡國逮捕李膺等人,牽連入獄的有二百餘人。
第二年,尚書霍胥、城門校尉竇武等人上書請求釋放“黨人”。行將就木的桓帝同意了霍管等人的請求,把在押的“黨人”全部赦歸田裏,同時宣布他們被禁錮終身(終身不許就學、出仕等),把他們的名字造冊存檔。
以後宦官越發囂張,士大夫也越加意氣昂揚,不避危難。範滂出獄返鄉途經南陽,當地士大夫把他當作凱旋的英雄,成千人駕車迎候他。侍禦史景毅讓兒子拜李膺為師,李膺被禁,景毅之子因沒有正式列入門生名籍,未受誅連。景毅慨然不安,自己上表說明與李膺的關係,免官回鄉。標榜、結聚之風也愈加盛長。
宦官曹節乘機唆使官府奏請靈帝批準,逮捕了前次獲釋的“黨人”李膺、範滂等百餘人,把他們全部害死在獄中。此外,奸人乘機告訐,官吏任意吹求,種種冠獄而致死亡、監禁、流放、廢錮的有六七百人。
熹平五年(176)年),永昌太守曹鸞上書為“黨人”鳴冤,措詞激切。靈帝見奏大怒,立即下令逮捕曹鸞,拷打致死。同時追查“黨人”的門生故吏、父子兄弟及五服以內眷屬,統統加以禁錮。黨錮之禍前後曆時19年。
漢末士大夫好名譽,重節義,在兩次黨錮事件中,麵對宦官勢力的迫害,許多人舍生忘死,不屈不撓,謗議的習氣依舊,名士風流照樣傾動天下。士大夫這種好名重義的犧牲精神是十分難得的,但是其中也不乏唯名高視,名不副實,甚至沽名釣譽的成份,增大了無謂的犧牲和激化了不必要的矛盾。司馬光在《資治通鑒》卷五十六中的一段評價倒是貼切的:“黨人生昏亂之世,不在其位,四海橫流,而欲以口舌救之,臧否人物,激濁揚清,撩虺蛇之頭,蹺虎狼之尾,以至身被淫刑,禍及朋友,土類殲滅而國隨以亡,不亦悲乎!”
名節之“名”和沽名釣譽的“名”是有一些區別的,處世保身哲學更關注於對名韁利鎖的忠告,倡導曠達人生。“打透生死關,生來也罷,死來也罷;參破名利場,得了也好,失了也好。”“打透生死關,參破名利揚”就是豁達。豁達是一種胸懷,一種境界,一種人生態度,麵對生活中的百萬煩惱,進與退,樂與憂,生與死,惟有豁達,才能放得開。
九、花天酒地的背後
男人有錢就學壞,女人學壞就有錢。
這句民謠真是戲謔有趣,它簡潔而精當地道出了行為與財力之變的因果關係。
有人總結說,在這個世界上,有五種“語言”不需用翻譯,是人類的共同語言,那就是金錢、美色、食物、性與體育。這裏“金錢”首當其衝,因為它是求得後麵四種滿足的依托,有了錢也即有了財力,人就可以消費其他一切。
這讓我們想起了魯迅先生筆下的“阿Q”。
阿Q宣布造反!他高興地走而且喊道:“好……我要什麼就是什麼,我喜歡誰就是誰。”回到土穀祠,他盤算著造反成功後的情狀,除了殺掉小D、趙大爺一夥,把元寶、洋錢等搬到土穀祠,他想到的是女人:“趙司晨的妹子真醜。鄒七嫂的女兒過幾年再說。假洋鬼子的老婆會和沒辮子的男人睡覺,嚇,不是好東西!秀才的老小姐是眼泡上有疤的。吳媽長久不見了,不知道在哪裏——可惜腳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