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看了毛文龍的報告後,對這種大敵當前還在講條件的行為很生氣,急忙告知天啟,說軍務院的意思是嚴厲斥責毛文龍並準備派文官去監軍,問天啟是否同意。誰知道天啟還是沒有明確表態,因為他正忙著見幾個他認為十分重要的人物。
正月初六上午,天啟在養心殿接見了三個人,原內閣大臣劉一燝、原登萊巡撫袁可立、原禦史侯恂。此三人在半年前招還時有的患了疾病、有的生了心病沒來,天啟再三去信邀請他們終於答應前來為國效力。
天啟最先接見的是劉一燝,劉一燝本是顧命大臣,這次還朝天啟任命其進政務院為協理大臣,具體事務就是協調戶部和工部,組建造幣廠和中央錢莊,還有修路收費兼市場管理的路商局。劉一燝對這兩個將要管理的部門有點陌生,一陣寒喧過後就問道:“請問皇上,臣隻知道各地鑄銀錠戶部鑄銅錢發寶鈔,這造幣廠和中央錢莊是幹什麼的?”
天啟說:“這年年都把銀子敲碎了用然後再鑄好送進京,然後再敲碎了用,朕認為這純粹是吃飽了撐得慌才做出這種費事費力又費火耗的事。其中,火耗更是地方官吏盤剝百姓的借口,至於寶鈔因為紙質的原因容易壞不便於流通,因此朕決定廢除寶鈔,也不允許地方鑄銀錠,全由造幣廠造銀幣和銅錢重複流通,火耗全部收歸中央錢莊所有。”
劉一燝想了想問:“火耗收歸朝廷那朝廷就好過多了,但這路商局是幹什麼的?”
天啟說:“商稅一直是三十稅一,朕認為太低但朝中群臣都不同意加商稅,但朕調查後得知商戶們也並不好過。商戶們除了要交商稅還要受其它各種形式的盤剝,額外支出最高要到三至五成,苦了商戶窮了朝廷肥了貪官汙吏和地痞流氓。同時,路況不好車難行貨難運不利於貨物流通,路商局就是修路建市場保證地盡其力貨盡其流,這樣國家才能越來越富強。”
劉一燝問:“這修路和建市場都要花錢,這錢從何處來?”
天啟說:“修好路就收過路費,過往貨物要交價值的兩成行人免收。”
劉一燝說:“這相當於十稅二,推廣開來還能把全國的路修好,這辦法不錯,就是開始的啟動資金可能不夠。”
天啟說:“這問題朕已經考慮了,先由戶部墊資開修然後從工部的定期修路款項中扣除,劉大人先回去把家裏安頓好空了想想具體細則,十五過後就開始行動。”
劉一燝告退後天啟又接見了原登萊巡撫袁可立,袁可立是孫承宗大力舉薦的人,天啟按孫承宗的意思任命袁可立為軍務院軍機大臣。待袁可立見禮畢天啟問道:“東江鎮總兵毛文龍和接替你的登萊巡撫武之望一再互相彈劾,袁大人能不能說一說對這兩個人的看法?”
袁可立想了想說:“毛文龍是忠勇之人,幾年來在東江鎮牽製女真建奴功不可沒,但其為人驕狂自傲不服轄製,臣脾氣隨和為登萊巡撫時還能容讓一二,武大人年齡雖大但脾氣老而彌堅兩人不和是早晚的事。武之望武大人與臣是同年進士,現已年過七旬,臣佩服其為國操勞之餘還能精研醫術著書立說,其醫術高明很多名醫都不及。”
天啟聽了點了點頭也是讓他回去好好安家,休息兩天再來。
禦史侯恂官複原職,他就沒有這麼好運氣能在家休息到正月十五,職務暫時不安排讓他馬上回家準備一下,第二天就帶聖旨去遼東宣旨。
袁可立一出來就被孫承宗拉去了軍務院,兩人是老朋友了彼此之間都了解,孫承宗很看中袁可立的能力。那次孫承宗讓倪元璐給王再晉下套未果後,王再晉雖說收斂了許多,但也無心再在軍務院呆下去,隻等這次戰事一結束就去薊鎮,孫承宗也希望有人能幫他自己分擔一些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