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漸起,暮色降臨,黃昏的森林已不似白天那般炎熱,被暑氣壓製的夏蟲終於可以在絲絲清爽中,放肆大唱,夾雜著蛙鼓,猿啼,鳴聲震耳欲聾。

“老和尚,咱們也行走了一百餘裏,估摸著光榮也追不上來了,我看前麵的山洞就挺適合咱三容身,咱也別跑了就在這休息吧。”

“老衲也正有此意。”說話間,一人一僧,還有一個血粽子,便進入山洞,生起了火堆。

“這‘黃罡水’果然不愧為煉體聖物啊,這小子受傷如此之重,脈像依然蓬勃有力,氣血旺盛,沒有半點虛弱的跡象。”圓覺和尚手搭在石頭脈搏感歎著。

“這煉體聖物,極為難得,黃罡水又名黃泉醉,需要三十六種毒蟲,三十六種毒草,三十六種大補藥物,按照一定比例配置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出一小瓶,配方更被那毒王秦嘯林藏得死死的,也不知老石那小子從哪得來的,他也狠心讓這麼小的孩子用,藥氣入體,尋常武者都會被激的發瘋而死,可憐小石頭小小年紀已受過此難。”

“先不顧黃罡水,當務之急,是先把小石頭外傷治好,如此才可以開始修行啊,若是倆個月之內,他聚不得混元氣,無法練氣化精,不僅我們苦功白費,還白白斷送這小子性命。”圓覺大師說道。

“外傷不難,今夜我就上武當和那幫老小子借幾瓶三黃寶臘丸用用,你且在照看石頭,我去去就回。”說罷轉身沒入了夜色當中。

“哎,怕是免不了一場苦戰了……”圓覺望著夜空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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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山上,夜色如墨,月明星稀,萬籟寂靜。

“雲真,雲清,雲重,三個老不死的快給老子滾出來!”一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咆哮在武當派山門外,不是清水上人海清又是誰。

“何人在此咆哮?”不多時山門打開,裏麵出來幾個約麼二十來歲的小道士質問道。

“哦?你們是十五代弟子?快叫你們師公雲真老不死的出來見我!”

領頭小道士麵有慍色開口喝道:“大膽,你怎敢直呼師叔祖道號,資皓,資禮,資家,資由隨我拿下這無禮狂人!”

“哈哈,原來是十六代的小娃娃,老子成名時你們還在家和尿泥玩呢!就拿你們熱熱身吧。”話未說完便欺身而上,以一敵五。

見到海清步法輕盈,氣息內斂,資旭心說不好,此人絕非易與之輩,當下道:“來者不善,師兄弟們,結小五行劍陣對敵。”四名小道士聞言依次站成梅花形狀,各持一劍嚴陣以待。

海清一頭紮進陣中,五人立即同時出手,將劍舞的密不透風,不過倆招,海清倍感失望,這五人看似動作一致,卻是各自為戰,舞劍姿勢也破綻百出,看來這次交手連一次熱身都算不上了,隻用上一招八卦掌擊向領頭資旭,剩下四人立刻揮劍相救,徐晃一招,一記三成功力回風掌打中資由,將資由擊出十米。剩下四人見五行陣破,心中大亂,不消三拳倆腳,就被海清盡數料理,橫七數八躺在地麵,動彈不得。

打到此處,海清不由得歎道:“沒想到武當竟以沒落至此,想當初我們師兄弟結五行劍陣,力抗數倍敵人,依然戰而勝之,而如今十六代弟子連阻人片刻都做不到了。”

“多年不見,沒想到師弟武藝又有所精進啊,就讓師兄來領教下師弟高招!”話音未至,爪風已至。海清抬頭見一雙虎爪,便知此人為當代嫡傳大弟子清玄,這虎爪手隻有成為嫡傳弟子才能修習,他雖未曾習得也知其利害,不敢托大,大喝一聲“哈!”勁貫雙臂,雙掌推出,接下虎爪。海清退半步,清玄退十步,看似高下立判,海清卻是有苦難說,隻得把發抖的肉掌藏於身後。

“哦?沒想到二十年不見,師侄修為已到練神還虛的境界了。”一聲傳音從山門飄出,渾厚連綿。海清暗道“糟了,這老家夥功力又提高了,我要快快想應對之策!”

一身白衣道袍從門中飄出,來人正是雲清真人,身後跟著執法長老雲真,武道長老雲重二人以及各代弟子約數十人。海清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朝雲清真人看去,眼角餘光掃過眾人,眼光在雲真身上一頓,心中一喜,當下有了對策,立刻挪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