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公站在院門,一副慈祥寬笑平易近人的模樣。
“謝謝七叔公!林靜謝過了。”
聽見別人邀請,林靜看著麵前的小菜熱湯,兩眼早已發直,她從來也沒這麼餓過,當然不會客氣。
麻溜的坐在七叔公的小餐桌旁,大口吃了起來。
雲天龍看到餐桌上改頭換麵的飯菜不由得生疑,從來也見過七叔公待誰這麼大方過,難不成有詐?
他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掂量著該不該也混口熱飯吃。
片刻間,七叔公的聲音就追了過來。
“聽雲天龍說林小姐想拜師學藝。”
林靜忙不迭的點頭,小花眼盯在七叔公放著精光的眼中竟看不出端倪。
“嗯,年輕人願上進求學那是好事,林家跟無憂穀一向淵源頗深,七叔公作為無憂穀的長輩對晚輩指點一二,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隻是拜師學藝卻要另當別論。”
“這話怎麼說?”
林靜話語裏還夾雜著稚嫩的童音,雲天龍幹看著急,心底總有不好的預感。
“拜師學藝得看祖師爺賞不賞飯,是祖師爺給的麵子,那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在路邊撿一個相貌清奇骨骼疏朗的小子就能收下為徒的。”
“嗯,那需要什麼條件?”
林靜果真不是白混在林家隻長個子不長腦子,終於是聽出了七叔公話語中的意思。
“不能說條件,七叔公不過想告訴你,師傅選弟子是要看基底的,老夫隨意量度了一番林小姐的骨骼,練功學藝倒不是難事,隻不過……”
“我爸說這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無憂穀的師傅們我都見識過了,我沒想要學到雲天龍師傅那樣隻要催動功法就能治好我的腿的功夫。”
“隻要,給我度度氣讓我學會一招兩式,不叫人近身的就行了,而且這師不是白拜的,我爸林庭一向說一不二,我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等以後我做了林家的掌事,我的師傅也一定能尊享最好的生活。”
七叔公聽罷這孩子天真無邪的話,一口黑血都快吐出胸口了。
感情自己說的話這妮子聽進去了一半,將另一半研磨成了粉末,撒菜湯裏了。
“林靜你是白癡嗎?那裏有一日就能學成的功夫,無憂穀的師傅們哪一個不是辛苦練功,十年才能磨出一寸寶劍鋒芒,你簡直白日做夢異想天開。”
七叔公點了點頭,對雲天龍的話表示讚同,可這小子也隻說到半點上,真正的關鍵還未道破,他也不著急,慢悠悠的又繼續道。
“林小姐,七叔公本還想說收你為徒,可你這急躁性子怕是練不好功夫啊!”
“師傅!林靜一定好好跟你學藝,吃苦練功難不倒我的。”
這聲師傅叫得脆生生的,惹得雲天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學藝拜師事小,隻是七叔公昨日還在操心穀門重建的事情,還有穀內的事物都得有人操持,雲天龍你在外工作掙的錢財還不夠我休一道穀門的,你……”
這回兒林靜徹底聽明白了七叔公的意思,蹦跳起來,“師傅,沒關係,一道穀門而已,雲天龍本也是為了我才將穀門震碎,我林家出錢修繕。”
七叔公卻仍是不甚滿意的悠悠劃開目光看著自己破漏凋零的屋舍,被林靜順著目光瞧了過去。
這丫頭還算能點化即刻明白了潛台詞,又脆生生的接連道,“師傅,您的這屋舍也年老失修,住得一定不舒心了吧。
沒關係,我林家跟無憂穀一向交情頗深,這點修正的費用全算在林家的賬目上,到時候讓雲天龍跟三叔公招呼一聲,就說我拜師學藝的謝禮,他會直接將錢打過來的。”
“小丫頭,何必那麼客氣呢!這屋子七叔公還是能繼續住的。”
“既然如此,這傳話人我就不做了。”雲天龍話還未落,被七叔公一個大白眼翻過來。
“那……”
不等林靜繼續開口,七叔公已經心滿意足的橫躺搖著椅子腿,悠悠的說,“入門功法就讓雲天龍教你吧,他是我無憂穀的大弟子,教你這些也不是什麼難事。”
“什麼?你收的徒弟讓我來教?”
雲天龍忍不住扶額,原來七叔公繞了九曲十八彎最後在這裏將林靜給撩下了,可憑什麼讓他來接。
可奈何不了這個老狐狸指了指裏屋的方向,刻意暗示著某樣東西的存在,已經恨得牙癢的雲天龍又不得不忍住悶氣。
若不是那天雷境,雲天龍至於受傷到還不能出穀嗎,若不是林靜整幺蛾子,越想越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