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的早已失去,留戀也是無用,不讓自己失去更多才是最重要的。
見她們端來水盆,我皺眉道:“去備水吧!我先洗個澡,一會出去走走。”
昨晚……
很瘋狂,很痛快,如踏雲端的極度愉悅。
可惜,那愉悅終究隻能讓我一時暈眩。清醒過來,我的第一個想法,還是嫌覺得自己肮髒了,迫不及待地想清潔自己。
衛蘭聽我說要出去,立時急了:“女主,這會子再出去,怕是來不及啦!國主早上起來先去軍營慰問在外征戰的將士,估計巳時三刻左右,過後就該回宮接受後宮諸妃和宮人朝賀了;到午時,會在勻德殿接受將士朝拜,並大宴群臣。”
我微微顰眉,他的事情與我何幹?難不成他要帶著我出席慶功宴?
隨即納悶道:“現在幾時了?”
這殿中不知為何,居然沒有沙漏,我尋了片刻,終於放棄了。
“怕已巳時二刻了。”
我一驚,脫口道:“這麼晚了?怎不早些叫我起來?”我居然又睡了大半天!
衛蘭笑道:“國主金口開了,說了不許吵您,憑的再大的事情,誰敢來驚動?”
算算時間的確不夠洗浴了,但是我真的不想隨他出席宮宴。
這太諷刺,太可笑了!就算我不再是什麼皇後,我始終還是唐人。
溫廣行應該不至於會如此勉強我才對。
但是眼下他沒有回來,我無奈,隻得讓她們先去知會其餘的宮人,將熱水香湯預備好,待我用過午膳,就回來沐浴。
衛蘭在衣櫥中找了半天,最終拿來一件淡藍色的輕紗鏤花罩裙。衣衫的顏色清新秀雅,我比對了一下就穿上了身,對鏡一看,隻覺再散著發綰小髻就不合適了,遂讓她們幫我綰了個半偏不偏的墮馬髻,不顯得衣衫唐突就行。
南詔侍女中,輕羅已算是手巧的那類了,不過和北唐皇宮調教出來的宮女比,又差了一大截。
同樣的墮馬髻,輕羅綰出的,總覺生硬了些,遂髻上插根銜一串紫水晶的鳳頭金釵,慢悠悠在髻邊晃蕩,看來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