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何影視藝術美感(2)(2 / 3)

夜深人靜時分,裏克在《時光流轉》的旋律中,沉入對往事的回憶之中——春天的巴黎,裏克和伊爾薩坐在一輛敞逢汽車裏,緩緩行駛在愛麗舍田園大街上,一對傾心相愛的戀人難舍難分。伊爾薩告訴裏克,她曾經愛過一個男人,可是他已經死了。在巴黎就要陷落的當口,裏克告訴伊爾薩自己已經上了納粹的黑名單,所以必須馬上離開。

在巴黎一家飯店裏,山姆在彈奏《時光流轉》。裏克和伊爾薩約好在火車站碰頭,和山姆一道去裏昂。裏克左等右等,不見伊爾薩的影子。一會,山姆跑來說伊爾薩不見了。他帶來她留下的一封信,上麵寫著——“我不能和你一同走,也不能和你再見麵了,你一定不要問為什麼。隻要相信,我愛你。去吧,親愛的,上帝保佑你。”

伊爾薩似乎要向裏克解釋什麼,被裏克冷漠地拒絕了。

拉斯羅從抵抗運動分子那裏了解到自己處境的危險,但一時又因沒有護照而不知所措。當他得知裏克手裏有兩本護照,便前來求他幫忙時,被裏克回絕了。伊爾薩出麵求情,依然不見效果。身在逆境的伊爾薩哭訴了自己當初的遭遇——她和拉斯羅結婚才三個星期,拉斯羅就被捕,不久傳來他的死訊。正當她要去火車站和裏克相會時卻得知拉斯羅還活著,正在巴黎效外養病。她陷入一種痛苦不堪的境地……明白了這一切後,裏克決定幫助拉斯羅離開卡薩布蘭卡。

按照裏克的安排,拉斯羅和伊爾薩在飛機起飛前幾分鍾來到裏克飯店。而這時,裏克正拿手槍逼迫雷諾在通行證上簽字伊爾薩深知裏克這是為她而作出的舉動。飛機即將起飛,司特拉斯匆匆趕來,要阻止飛機起飛,被裏克一槍結果了性命。

飛機按時起飛,雷諾表示願和裏克一道投奔自由,離開卡薩布蘭卡……

這部具有很高知名度的二戰片在問世以後創下了不俗的票房記錄,叫好而又叫座。它緊湊而又完整的敘事結構,明星薈萃的演員陣容,異國風情和浪漫音樂的展示和運用,以及鮮明的反法西斯、愛國主義主題,都使這部影片趨於完美之境。它幾乎調用了全部能夠吸引觀眾的要素,讓人過目難忘。

緊湊而不拖遝,主要取決於許多技術性因素。攝影機的靈活自如、行雲流水般的運動,賦予影片以充分的動感。升降回轉,使相對靜態的場麵也充滿了一種律動。剪輯的出色處理,也恰到好處地為影片敘事增光添彩。

影片改編自一出獨幕劇《誰都來找裏克》,但並未拘泥於原劇。它把一切能夠運用的電影手段運用到了極致,在充分利用電影表現的時空自由的同時,對共時性的動作作平行剪接處理,使觀眾從頭至尾一直處於緊張、興奮、不安之中。直到影片快結束,裏克一槍結果司特拉斯,觀眾還要為雷諾如何處理裏克而捏一把汗。幾乎不給觀眾任何稍加喘息的機會,影片便戛然而止,全片一氣嗬成。

本片被多次選為“美國十大佳片”之一,成為戰爭片中一部可圈可點的經典之作。

四、上甘嶺

上甘嶺是朝鮮中部三八線附近一座不大的山嶺。上甘嶺戰役則是抗美援朝戰爭期間最著名、最慘烈的戰役之一。

1952年秋天,美國侵略者在談判桌上蠻橫取鬧,未能得逞,便悍然宣布無限期中止板門店談判,隨即氣勢洶洶地在三八線附近發動了蓄謀已久的大規模攻勢。美軍先後出動了3萬以上的兵力,使用了大量的飛機、大炮、坦克,企圖奪取上甘嶺地區3平方公裏左右的兩個山頭陣地,進而攻占五聖山主峰,以圖在談判桌上得到更多的東西。

在美軍的瘋狂進攻下,堅守上甘嶺的某部七連幾乎傷亡殆盡。萬分危急之中,八連長張忠發接受了接防上甘嶺的命令,迅速帶領部隊冒著敵人的狂轟濫炸封鎖,衝上了七連的防禦陣地。陣地上,隻有被炸瞎了雙眼的七連指導員帶領十多個重傷員在堅持戰鬥了。八連官兵迅速展開,反擊敵人。按照師指揮所的要求,八連必須堅守陣地24小時,以待後援。但是,在不到一上午的時間裏,美軍發瘋似地連續發動攻擊23次;加之戰役開始以來美軍平均每日傾瀉向上甘嶺的炮彈達到30餘萬發,陣地工事早已是一片狼藉,無險可據。所以,盡管八連成功地一次次將敵人打垮,自己的傷亡也很慘重。這時候,師指揮所發現敵人仍在向上甘嶺一帶增加兵力,遂命令八連主動放棄表麵陣地,撤進坑道固守。張忠發執行了命令,但內心感覺十分憋氣和痛苦。

果然,美軍占領了上甘嶺表麵陣地後,第二天即向五聖山主峰發動了猛攻。在主峰陣地遭受強大壓力之時,張忠發率八連官兵機智靈活地從敵人背後出擊,配合主峰守備部隊打退了敵人。師指揮所審時度勢,要求八連利用坑道堅持作戰,把敵人拖住在上甘嶺,不讓敵人前進一步,以便我軍主力爭取時間,充分做好大反擊的準備。

在艱苦卓絕的坑道堅守作戰中,張忠發率戰士們集思廣益,不怕犧牲,克服了缺水、缺糧、缺彈藥等重重困難,英勇頑強地打擊敵人。連隊每天都有新的傷亡,但每天都有新的戰績。師指揮所也千方百計組織力量為坑道部隊補充給養彈藥。經過了24個血與火的日日夜夜,八連官兵終於堅持到了大反擊的這一天。張忠發率領所剩無多的英雄戰士們勝利地完成了堅守上甘嶺的任務,並在大反擊中一舉收複了表麵陣地,以守必固攻必克的英雄業績向祖國和人民彙報,在這支英雄部隊的戰史上留下了新的光輝一頁。

《上甘嶺》可以說是以“戰壕真實”為特征的典型的戰爭片。它以某部八連在上甘嶺戰役中的戰鬥經曆為線索,真實地展示了現代戰爭的激烈、殘酷性,並在這種槍林彈雨、犧牲慘烈的嚴酷戰場環境下,突出了中國革命軍人的強烈的榮譽感和愛國心,大無畏的戰鬥氣概和要壓倒一切敵人、而決不被敵人所屈服的一往無前精神。七連的指導員在雙目失明、連隊幾乎傷亡殆盡的情況下,反複向接防的張忠發強調交出的是完整的陣地。八連在曆心艱難、等來了大反擊那一天時,堅持要親手奪回丟失的表麵陣地,並把完整的陣地鄭重其事地向後來者交接。這種視軍人的榮譽甚至比生命更寶貴、更重要的軍人獨特的價值觀念,有著超越時空的生命力,能夠給一代又一代觀眾以強烈的感染。八連退入坑道,傷員遍地,又兼缺水、缺糧、缺彈藥、缺醫藥用品,與後方的聯係被切斷,似乎已陷入絕境。但是,艱難的境地反襯出了崇高的境界,八連在堅持戰鬥,永不屈服。惟一的一個蘋果,重傷員傳給輕傷員,輕傷員傳給連長,是影片中一段極其動人的描寫。張忠發用軍帽撲住了一隻小鬆鼠,身處絕境中的戰士們把小鬆鼠一直喂養到大反擊勝利,再把小鬆鼠放回大自然,以及衛生員王蘭吟唱“我的祖國”的場麵,是影片中對中國軍人豐富情懷的抒寫。它不僅充分地表現了能夠在戰場上舍生忘死、奮勇殺敵的中國軍人熱愛祖國、熱愛生命、熱愛和平的胸襟,而且從影片的節奏調度上說,能夠給觀眾以張弛得宜、饒有生趣的美感享受。

五、鐵皮鼓

影片以主人公奧斯卡的視角敘述了這樣一個故事。我的故事發生在我出生的很久很久以前,1899年的但澤,這裏是波蘭人、德國人、卡蘇白人的雜居區。我的外祖母安娜·布隆斯基還是一個未婚的姑娘,穿著她長長的大裙子坐在土豆地裏烤土豆吃,一個矮小的壯漢逃避憲兵的追捕,鑽進了她的大裙子低下,從此他成了我的外祖父。他叫約瑟夫·科爾亞切克,是個慣於縱火反對德國人的卡蘇白人。九個月後,安娜生下他的女兒名叫阿格內斯。一年後,憲兵發現了外祖父的蹤跡,他逃跑時跳進水裏,從此便消失了。有人說他淹死了,有人說他在美國做火柴生意發了財。

我的外祖母一直穿著她的大裙子在市場上賣鵝,就這樣她逐漸老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了。我的母親阿格內斯逐漸長大,她和表哥楊·布隆斯基相愛,但她卻嫁給了開雜貨店的商人阿爾夫雷多,楊和阿爾夫雷多都住在但澤。波蘭人在這座城市中有一座郵局,楊在那裏工作。母親與楊保持著暖昧關係。我就在這樣的狀況下出生了,那是1924年一個大雷雨的夜晚,我出生時,母親答應我在我三歲生日的那天送我一隻鐵皮鼓。三歲生日那天,我果然得到了一隻紅白相間的鐵皮鼓。生日晚會時,家裏非常熱鬧,我看到母親與表舅眉來眼去,在桌子底下用腳調情。我討厭成人世界,那晚我決定不再長大。我故意從地窖的梯子上摔上去,摔斷了頸椎骨,從此我的身高停止在94厘米,成了一個侏儒。那隻鐵皮鼓終日掛在我的胸前,隻要有人阻止我敲鼓,我就會敲著鼓發出尖利的喊聲,這時,任何麵前的玻璃製品都會自動破碎。我用這種辦法製服了我的父母、學校裏的老師和給我看病的醫生。

1933年希特勒上台,但澤籠罩在法西斯氣氛中,我的父母和周圍的人一樣興奮起來。阿爾夫雷多參加了納粹,並當上了小隊長。一天,他去參加一個歡迎納粹頭目的集會,我悄悄鑽進會場,躲在觀禮台下,故意以我的鼓點和樂隊演奏的歡迎樂曲搗亂,使樂隊漸漸走了調,變成了優美歡快的華爾茲舞曲,方隊也變成了成雙結對翩翩起舞的舞伴,這個歡迎儀式在大雨和樂曲聲中不歡而散。

我的母親經常在每個星期四和布隆斯基約會。這時,她會把我交給玩具店的老板馬爾庫斯看管,他是個猶太人。馬爾庫斯也默默地愛著我的母親,但他卻沒有贏得她的心。戰爭中,馬爾庫斯和他的玩具店一起毀滅了。母親懷孕了,痛苦中她拚命地沒完沒了地吃起魚來,開始吃魚罐頭,後來吃生魚,直至中毒而死。

1939年9月1日德國入侵波蘭,表舅在他工作的郵局和德軍進行了激烈的戰鬥,被捕以後被德軍槍斃。

德軍占領了但澤。

不久我家來了一個女仆瑪麗婭,隻有16歲。父親不在時瑪麗婭陪我睡覺,我對她產生感情,並在肉體上占有了她。一天我回家發現父親正在和瑪麗婭做愛。我的感情受到傷害。瑪麗婭懷孕了,成了我的繼母,不久生了一個男孩叫庫爾特。他其實是我的兒子。我參加了一個慰問前線德軍的侏儒劇團,周遊各地。我們在法國的艾菲爾鐵塔下演出大受歡迎,又在諾曼底半島上度過了美好的時光。劇團裏一位女演員夢斯維塔·雷古娜成了我的新情人。在一次轉移中,她被美軍的炸彈炸死了。我的幸福又一次被毀滅。我失魂落魄地離開劇團,回到家鄉。

1945年,蘇軍攻進了但澤,在闖進我家時,阿爾夫雷多慌忙丟掉納粹黨徽,被我撿起又塞到他手中,他急忙吞進口中,結果卡住了咽喉,驚動了蘇軍士兵,開槍把他打死了。我第一次喊了他一聲“爸爸”。在父親簡陋的葬禮上,我決定埋葬背在身上18年的鐵皮鼓。瑪麗婭的兒子用石塊擊中了我的頭部,我跌入墓穴,後來人們把我救上來,有人摸著我的心跳說我正在成長。

我和瑪麗婭及她的孩子踏上了流亡的列車,我們將到一個新的地方去,要永遠離開故鄉,隻有外祖母仍留在但澤這片土地上。

蒼老的外祖母獨自走在田野上,近旁正有一列火車駛向遠方。

《鐵皮鼓》根據京特·格拉斯(Gunter gruss)的但澤三部曲的第一部《鐵皮鼓》改編。小說以兩次世界大戰中的普魯士的但澤為背景,主人公以獨特的視角講述充滿矛盾的現實,並以反抗的方式逃避現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