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城滅以後,薑寫意大病了一場,尉遲嵐日夜留在勾玉樓,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薑寫意,生怕她想不開,溺死在夢境中,香消玉殞。
薑寫意半夢半醒,夢中她回到了過去,和父王母後開心的生活在一起,並享天倫之樂。
一季長冬過後,春之萬物蘇醒。
薑寫意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尉遲嵐疲憊困倦的模樣,她輕輕坐起來,揉著額頭,似是做了一場那麼清晰和疼痛的夢,醒來也覺得心裏空蕩蕩的。
尉遲嵐被薑寫意驚醒,他趕忙上下看了看薑寫意,急忙問道,“寫意你醒來?寫意你總算醒了,想吃點什麼?感覺身體哪裏不舒服嗎?”尉遲嵐眼裏的興奮讓薑寫意別開頭。
她低聲說,“尉遲嵐,讓你擔心了,我沒事。”
薑寫意的心不是石頭做的,這麼多時日的陪伴,讓薑寫意對尉遲嵐的感情,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看著他忙裏忙外,聽著他噓寒問暖,感受著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薑寫意咬緊下唇。
她拉住尉遲嵐,迎著他認真的眼眸說道,“辛苦你了。謝謝。”
尉遲嵐一怔,“你是我的妻,我必護你,疼你,寵你,愛你,寫意,我隻希望有一天,你會愛上我,接受我。”
你是我的妻,我必護你,疼你,寵你,愛你。
這句情話,讓薑寫意淪陷在他溫柔的海洋裏,直到最後溺死在他精心布下的網裏。
泱夜國盛夏。
天氣悶熱無比,離樓蘭覆滅其他小國整整過去半年了。
薑寫意時常會想起那日的場景,父王母後和自己訣別,樓蘭一夕之間湮滅在大漠裏。
尉遲嵐此時匆匆踏著耀眼的日光而來。
“寫意,你在做什麼呢?”他心情甚是明朗,這些日子薑寫意雖然依然和自己保持距離,可是尉遲嵐能感覺到,薑寫意在一點點的接受他,習慣他。
甚至說,喜歡他。
尉遲嵐認為,現在是個好機會,薑寫意嫁過來一年整,可是還沒有懷上他的子嗣。
他在想,他是不是可以借此和寫意更近一步?
“沒做什麼。”薑寫意站起身,行禮。
“你和我之間無需行這些虛禮。”這半年來,薑寫意變得乖覺了許多。
薑寫意輕歎了一聲,“畢竟是皇宮,禮數不能亂。”
隻是經過了短短半年,對於薑寫意來說,仿佛經過了一百年。
尉遲嵐拉起薑寫意的手,他聲音清潤,“寫意,我想要一個孩子,你和我的孩子。”
他說的自然,薑寫意聽在心頭,猛地一顫。
本能反應,是不願意的。
“我們可以等等嗎?我……”薑寫意急急的解釋,尉遲嵐的手指輕輕的落在薑寫意的唇上。
他聲音有些沙啞,“我想聽到的不是這幾個字……你知道的,我們成婚一年來,你從來不讓我碰你,好,我尊重你,可是我是一個男人,麵對著自己心儀的女人,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尉遲嵐眼底湧動著曖昧的光芒。
薑寫意的心有些說不上來的別扭。
抬起頭,朦朧之間,她似是把尉遲嵐看成了月沉央。
“沉央……”薑寫意輕喃一聲,猛然她驚醒過來,推開了尉遲嵐。
沉央,沉央!尉遲嵐猛地吼道,“夠了!薑寫意我也是人,別再拿月沉央拒絕我了可以嗎?!我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尉遲嵐身影搖晃,他轉過身,強穩著自己的步伐,離開了勾玉樓。
薑寫意跑了幾步,解釋著,“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看著他越走越快,薑寫意停下來,她站在烈陽下,抬起頭眯著眼睛,看著灼烈的日光。
那日傍晚,下了一場雷陣雨。
薑寫意蜷縮在被子裏捂著耳朵,聽著雷聲轟鳴,她害怕的緊緊蹙著眉頭,自從父王母後走了,薑寫意似乎變得膽小了起來。
之後好多天,薑寫意都沒有看見尉遲嵐。
跟在身邊的是泱夜國一個小小的婢女,叫梅影。
阿淺被尉遲嵐帶走,也不知道如今身在何處。
皇城中的氣氛,似乎一下子凝滯了下來。
直到。
那日一早,天邊的太陽紅豔如血,薑寫意也不知自己怎麼想的,她穿上了一身鮮紅如火的裙裳。
梅影小步跑進來,“貴妃娘娘,王上有旨,請您去城門處恭迎王上回朝。”
“他去做什麼了?”薑寫意追問道。
梅影笑了笑,語氣中暗含著自豪“回娘娘的話,王上收複了許多小國,如今泱夜國是這大陸上最強盛的國家了。”
收複小國,嗬,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半年前,沉央不知生死,如今旁國被俘,她薑寫意去湊什麼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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