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我一字一句讀著新聞，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會有這種事。雖說世上有千百種死法，不管是自殺、他殺、情殺、謀殺至少都會有凶器，人怎麼會無冤無故就離奇死亡，而且……
一道寒意從腳底傳上來，直竄我的天靈蓋。
新聞上的照片不忍卒睹，又不想讓小周認為自己膽小，趕緊叫小周收起來以免被老板發現以為在偷懶。
小周邊收拾起來邊說：“最近不曉得為什麼，總是有許多奇奇怪怪的事發生。像這樣的新聞，前幾天才有過。”
“前幾天？”
“你不知道嗎？那是大的新聞呢。”小周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瞅向我。
“不知道。”
“汪美惠死了。就在前幾天，而且……聽說眼睛不見了。”後麵的幾個字，小周悄悄在我耳邊道。
我狐疑地望向他，正要開口時，剛進公司的課長叫喚了小周去他的辦公室。
眼睛不見了。這五個字映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扭開電腦電源等待開機，放在包包裏的手機此刻迫不及待響起。
“喂。”
“曉雯，我是佩鈴。”
“嗯，我曉得。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星期六你有空嗎？”
“星期六啊……”我邊說邊看掛在OA隔板上的月曆：“有空。要一起吃飯嗎？”
“不是，是要去一個地方。但是我不曉得你想不想去……”
“什麼地方？”
“巧沛的告別式。”
一句話砸得我頭昏腦漲，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你和巧沛不合，不過我們至少曾經同窗，畢業後也多少有些聯係，所以我才打這通電話來問你。要去嗎？”
“什麼時候的事？”
“啊？”
“我說巧沛的死是什麼時候的事。”
“是在兩星期前。被人在公園裏發現，要不是身上有證件，透過牙齒和DNA比對確定是她，恐怕會被當無名屍處理。”佩鈴哽咽道。
聽聞昔日同窗的死訊令我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仿佛被隔在層層箱盒裏，四周景物是一片空白。怎麼會死了呢？就算再怎麼討厭一個人，也不會希望聽到這樣的消息。頓時間，從前厭惡的事情變得無足輕重，過往看不慣的在此刻煙消雲散，就連自己也不明白從前是為了什麼討厭巧沛。
是因為她做作的姿態？還是她矯情的撒嬌作戲？
巧沛慣有的笑姿湧上心頭，曾經她覺得惡心的笑聲，變得可愛和懷念。
從此以後，虛假的笑容隻能徒留回憶。
等等，還有蔓華。
前陣子和蔓華聚餐的事重新回到我的腦海裏，心底劃過一絲不安，試探地問：“巧沛出事那天有跟什麼人出去嗎？”
“咦？”佩鈴摸不著頭緒：“這我也不清楚。隻曉得她被發現的前一晚和人有約，怕會勾起他們家的人傷心所以不敢細問。”
“說得也是。”
“星期六你會出席吧？”
“我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