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毓稍稍的平靜了一下,猛然推開他,一言不發的穿衣起床!迅速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回程的路上,他就一直道歉,方毓一言不發,一直不停的流淚,她知道,有些事情已經無可挽回的發生了!
真是冤孽。可是後來方毓想,自己心裏是有些被他吸引的,隻是進展快得超出了她的想像,也許假以時日,會是同樣的結果!方毓明白,自己其實是在找理由為他解脫。
東方迪開始為出國做準備,每周要出去參加各種培訓,方毓則加緊做畢業設計,方毓形單影隻,到了周末忍不住多了一點期待,大學幾年,方毓拒絕了無數男孩的約會,她看不起他們的生澀,可是驀然四顧,自己已是形影相吊,區別於同學的青澀,王一品的成熟與滄桑不知不覺得吸引了他,讓人回味,何況,有了那件事,便像一張白紙蓋上了他的印章,抹都抹不掉了,這樣想著,回味便慢慢變得悠長。
王一品果然很有默契,周末在圖書館之前守到了她,沒有責備,她隻是默默的坐到車上。王一品道:“走吧,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這一次,是真的到了密雲,站在水庫邊,方毓一直不說話。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頭,太陽圓,月亮彎,都在天上,男人下了田,女人做了飯,男人下了種,女人生了產,都是他舅,都是木頭,木頭,他舅,他舅,木頭!”王一品毫無征兆的唱起了老腔,又是吼又是叫,繃著臉的方毓終於沒憋住,捧腹大笑:“什麼東西,不會唱別亂唱,小心把狼招來了!”
王一品笑了:“東西是個好東西,隻是被我唱走調了,有些藝人唱的時候,格調古樸,粗獷豪放,剛烈如火,悲壯蒼涼,味道十足,不過我雖然唱得不好,可是每次唱了之後,心情會好多了,像流了汗洗了澡、像拉屎拉尿發泄了一番順利舒坦。”
“你怎麼這樣粗鄙?前麵一節說得好好的,到後麵就說的不堪入耳了!一點都不像個市長!”方毓邊笑邊說。
“副的!”王一品加了句。
王一品從車上拿出了一把嶄新的嗩呐,方毓好奇的拿過來看,黃銅管像竹節一樣,大喇叭是個活動的,還可以上下滑動,新奇不已。
王一品道:“我去舊貨市場沒買到,卻在中央音樂學院附近買到了,音樂學院也有民樂專業,用得上!”
方毓雙手把嗩呐遞給王一品,眼裏充滿期待。
看樣子王一品確實練過,一曲接一曲的吹。方毓說:“好聽是好聽,不太懂什麼意思!”王一品便給她講哪一首是《百鳥朝鳳》、哪一首是《抬花轎》,還有《入洞房》、《婚禮曲》等。方毓欣喜道:“聲音聽起來很熟,在一些電影,電視裏見過的,沒想到你也會!”
音樂,成為二人的主要話題,王一品對音樂的神往不是一般,不過,方毓對政界的事興趣反倒濃厚一些,隻是,每每談到這裏,王一品都很巧妙地避開,方毓看他是真的厭煩這些,也就不再堅持,不過,看得出,王一品在民樂、音樂上還是很有功底的,方毓想,這絕不可能是玩玩而已的水平。
晚上,二人就住在水庫旁的酒店裏。在酒店房間,二人沒再繼續音樂的話題,方毓心中有事,惦記著畢業設計的事,王一品也順應方毓,就方毓的畢業設計進行了深入的探討,王一品在大學、商場、政界遊走多年,也接受過很多采訪,對方毓關於新聞采訪策劃的畢業設計自然有發言權,本來是來玩的,卻變成了學術探討,不過二人之間的氣氛卻和諧了很多。方毓伏在筆記本電腦上忙到了深夜,王一品耐心的陪到了深夜,半夜,又不知從哪裏弄來夜宵,方毓吃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