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冷城堅持一個人洗澡,泡在浴盆裏,冷城思緒連連。
冷城斷然沒有想到,諸葛長琴的一次鴻門宴讓他的身體變得如此不堪,心中對諸葛長琴的怨念自然增加幾分。特別是在洗澡的時候,看見胯間那個像鼻滴蟲一樣軟塌塌毫無生氣的東西,心底便泛起陣陣悲哀,自己才剛剛踏進四十歲,如果一直這樣,自己還像個男人嗎?自己是個醫者,對自己的病卻無能為力。
方毓一直呆在浴室門外,努力的和冷城說話,她隻擔心他渾身無力洗澡出什麼意外,卻並沒有想到冷城在想這些事。
方毓的父母其實很喜歡冷城的,而對方方那個從沒謀麵的爸爸卻嗤之以鼻,隻是,方毓一直禁止他們和冷城交往,除非得到她的許可,父母雖然覺得這樣很霸道,但也知道是為了保護方方,因此也默默接受了。其實,他們內心一直覺得虧欠冷城,自己的女兒雖然長得漂亮,工作單位也好,但是,畢竟趕下了丟人現眼的事,是個二手貨,還帶著個孩子,即使在自己的家鄉,也很難會有個未婚青年會接受她,可是冷城接受了。
可氣的是,幾年過去了,方毓也不給冷城生個一男半女,母親有一次逼問方毓,是不是和那個狗東西沒有斷,不想和冷城長期過下去?那個狗東西自然是指王一品,他像個影子,讓方毓父母看得見摸不著,很是上火。方毓驚訝於母親的敏感,沒作回答,母親看見了她的猶豫,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她:“你就作吧,再不珍惜,遲早會把自己作死!”可是生活還要繼續,方毓的父母隻能把對冷城這份虧欠深埋在心底。現在,方毓開了口,二位老人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方方自然也要跟著二人,因此第二天一大早,當三個人一起來到方毓在醫院的住房時,方毓大吃一驚,母親有力的把方毓一擠,自己進了門,弄的莫名其妙,而方方,對這個新家很是好奇,一進門就開始在沙發上翻跟鬥。方毓哭笑不得,回過頭,卻見父親肩扛手提大包小包停在門外,趕緊幫他接了過來。
回到屋,方毓看到局麵有些失控,趕緊回到臥室,給冷城解釋:“我隻說讓媽媽來照顧你,沒想到他們都來了!”誰知冷城道:“來了好,你也不用耗在家了,有他們在,你可以去安心上班!”方毓驚訝地發覺,一直崇尚個人獨立空間的冷城竟然能安然接受和父母、方方在一起,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然後悲哀的發覺,自己不知不覺中成了這個家庭的少數派。
早上,方毓扶著冷城到餐廳吃早餐,讓才來不久三個人大吃一驚,此時的冷城不說是形銷骨立,但麵相絕對與他們不久前家宴時有著天壤之別。方方天真地問:“哥哥,你臉上的肉都哪去了,怎麼像被刀削了一樣?”冷城尚沒說話,方母便佯裝打了方方一下:“小孩子別亂說話!”
方毓的母親很快便展示了自己的廚房手藝。早餐弄得有聲有色。牛奶、黑米稀飯、茶雞蛋、汽水肉、糯米丸子、鹹水花生、涼拌黃瓜、紅曲腐乳等等。色香味俱全,讓冷城胃口大開。
方毓在飯桌上說了冷城的身體狀況,二位老人認真的聽著,連方方也睜大眼睛,不再插話。
待方毓說完,母親安慰冷城:“病來如山倒,病走如抽絲,你們年輕人平時工作忙,不注意培補,身體就慢慢的垮了下去,虧了身體,自己不覺得,出了問題覺得意外,其實隱患早就埋下、問題早就出現了,隻不過現在才暴露而已,既然檢查沒問題,那咱們就好好為你補補身子,保準你過不久就恢複原來的樣子。”
“媽,您這意思要在這裏常住啊?冷城不習慣的!”方毓道。
方母揮揮手,像驅趕蒼蠅的樣子:“現在是非常時期,冷城身體好了,不用你說,我們自然會回去!”
“太好了,我可以和大哥哥一起玩了!”方方站在凳子上拍起了手,方毓虎著臉:“叫爸爸,什麼哥哥哥哥的?”方方做了個鬼臉,不理方毓,反倒繼續叫哥哥哥哥,方毓求助似的看了一周,見大家都在笑,無奈的低頭繼續吃早餐。有些亂套了。
方毓被母親趕著上班去了。可她已經請了假,出了門,便給司徒菁菁打電話,約好去看服裝,誰知司徒菁菁說有個朋友新開了一家美容會所,想請她去體驗一下,方毓稍作思考便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