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上水村的娘兒們(1 / 2)

大白天就從劉柱子的家中傳出秀珍“嗷嗷”的叫聲。

走過劉柱子家的大姑娘都羞紅著臉跑開了,不一會兒劉柱子家門外已經擠滿了聽熱鬧的人。一些老娘兒們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都知道劉柱子是個不中用的男人,而秀珍又勾搭男人,大家都想知道屋裏這個把秀珍幹得不顧廉恥、大白天就“嗷嗷”直叫的男人是誰?

“娘,這是什麼叫聲啊?”一個孩子拉扯著自己娘的衣角,問道。

“快滾回家去!”女人踢了孩子幾腳,孩子哇哇大哭起來。柱子家外麵已經是一片混亂。

秀珍的叫聲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快……啊……再快……啊啊……”秀珍的大叫聲讓那些老娘兒們都開始麵紅耳赤。

大家還都在議論裏麵的男人究竟是誰,秀珍的叫聲突然停住了。

不一會兒從柱子家窗戶裏探出一個腦袋來,正是秀珍,麵色紅潤,頭發都濕了,露著半個光滑的肩膀,朝外麵的人挑聲嚷道:“看啥看!啊……要看進來看,沒見過和自己男人睡覺的啊……啊啊……”說著秀珍就又開始了忘我的“叫聲”。秀珍敢這麼說,卻沒人真敢這麼做。大家都不信裏麵會是柱子,卻又不得不信,哪個男人膽子再大,也不敢大白天就幹這事兒啊!

裏麵叫聲連連,足有兩個多時辰,還不見消停的跡象,外麵看熱鬧的人也開始覺得是自找沒趣。嘴上說的都一樣,每個人心裏想的卻都不一樣,嘴上不敢承認,其實有不少人心裏是嫉妒,自家的男人有幾個能堅持這麼久的。山村的女人個個如猛虎,不是誰就可以輕易降服的了的。

一直到了晚上,秀珍的叫聲也被混雜進了上水村的一片叫聲中,這個晚上上水村的“叫聲”顯得格外響亮,故意不關門窗,各家好像都要拚個你死我活,分出個高低勝負來。唯獨有一家是被這種聲音攪得不得安寧,那就是李寡婦家,娘兒倆坐在炕上,李大梅女兒李小荷已經十七歲了,因為馬上就要中考,現在正在溫習功課。

“娘,外麵怎麼這麼吵?什麼聲音啊?”李小荷不由得放下筆,問身邊的李大梅。李大梅正在做手工,卻不知在想什麼,沒有聽到女兒的話。

“娘,你想什麼呢?”

經李小荷又這麼一問,李大梅才醒過神來:“啊?你問什麼?”

“娘,外麵怎麼這麼吵?什麼聲音?”

“女娃家家,不該問的別瞎問!好好做你的功課去!”李大梅裝作生氣,卻掩飾不住自己的心虛,昏暗的燭光下雖然看不到她漲紅的臉蛋,她卻感覺得到自己砰砰地心跳。這種聲音這些年雖然偶有聽到,卻不曾讓她有此心跳,而今天從劉柱子家跑出來,她的心就開始莫名其妙的亂了。

直到深夜,上水村才漸漸平息了下來,而劉柱子家秀珍的叫聲也改成溫柔月色下的“哼哼”聲,沙啞了許多。

第二天上水村的女人,個個都麵色紅潤,精神昂揚,不一樣的是男人卻個個噓聲哈氣,直不起腰來,一副副沒睡醒的樣子。大家心裏都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平日裏女人背地裏紮在一堆兒,說的也是床上那些葷事兒,今天卻都閉口不談,道理和吃飯一樣,“吃不飽的時候個個都嚷嚷不停,一旦吃飽了就剩下心裏美了。”現在上水村的焦點話題,就是劉柱子家了。令人奇怪的是,沒人看到有哪個男人從柱子家出來,也沒看到劉柱子的影子,連秀珍都沒有出屋。

王翠娥自然也聽說了這回事兒,藥都給柱子吃了,那個晚上劉德海倒像成了劉柱子第二,王翠娥還沒有感覺他就倒戈易幟,棄城投降了,被王翠娥詛罵了祖宗十八代不說,心中一直還忐忑不安。其他人還都在議論是誰給劉柱子戴了一頂這麼大的綠帽子的時候,王翠娥心裏可不這麼想,她覺得那個男人可能真是劉柱子,他從自己這裏吃完藥跑了,可能是那藥真起了作用。王翠娥隻要想到劉柱子那鼓囊囊的“一堆”突然間“振奮昂揚”的景象,心裏就癢癢的,很不甘心煮熟的鴨子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