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香的生命
文/包利民
一次和朋友在街上閑逛,路旁有個垃圾堆,清潔工人已經把垃圾都裝上了車,可是車卻怎麼也發動不起來,那個清潔工很著急。朋友忙跑過去,不顧髒亂和難聞的氣味,用力地幫他推車。幾經努力,車終於啟動了。我對朋友說:“你也不嫌髒,那味兒多難聞!”朋友看著我,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在他上大學的時候,校園後麵的圍牆下是一個大垃圾場,學校裏每天都有大量的垃圾被堆放到這裏。有一個50多歲的老工人開著一輛破舊的車來運垃圾,一車一車,每天不知要跑多少趟。在一次上大課的時候,白發的老教授忽然問了大家一個與課堂內容不相關的問題:“你們誰能告訴我每天運走校園垃圾的那個人的名字?”大家一片茫然,老教授又問:“那你們誰能給我描述一下那個人的樣子?”下麵仍然一片寂靜。老教授感歎地說:“你們不會注意他的!因為他隻是一個運垃圾的。誰會想到十年前,他也曾站在這裏給學生們講課!後來他因病告別了講台,幾年後病體恢複,他沒有應邀再來授課,而是買了一輛舊貨車,每天往城外運送校園裏的垃圾,不要一分錢!”學生們都呆住了,仿佛在聽著一個美麗的童話,可是這是現實,是撞痛人心的現實!
老教授接著說:“今天早晨我經過那個垃圾堆,他的車陷在泥裏,束手無策。當時有很多晨跑的大學生經過他身旁,卻看也不看他一眼,是我幫他把車推上來的。一個人應該理解別人的勞動,更應該尊重別人的勞動。關心別人,在別人有困難時主動伸出雙手,是做人應具備的最起碼的品質。可我們大學生又做了些什麼呢?沒有一個健全的心靈,有再多的知識又有什麼用?”
階梯教室裏靜得可以聽見大家懺悔的心跳,老教授的話像一柄重錘,敲開了每個人心中的一扇門,那一刻,大家仿佛長大了許多。
我問:“後來呢?”
朋友說:“有一次在往車上裝垃圾時,他的病忽然發作,倒在垃圾堆上,再也沒有起來!他的追悼會,幾乎所有的學生都參加了!”
我默然,為自己剛才的心態而羞愧。很久以後的一個夏天,我和女友一起逛街,路過一個臭味衝天的垃圾場,一群清潔工人正在清理。女友一臉厭煩地掩住鼻子,神情很是不屑。我說:“你不該這樣看他們,沒有他們就沒有清潔的城市!”然後我給她講了朋友說的那個故事。她聽完,停住腳步,回頭凝視著那一群身影,久久不語。
人生如球
文/李智紅
我不喜歡打球,但卻喜歡看球。尤其喜歡觀看籃球比賽,喜歡看運動員們在競技場上一決雌雄,馳騁拚殺。
我所供職的小城,每年舉辦的大小賽事,大多都與籃球有關。每一場賽事,我幾乎都不輕易放過觀看的機會。看球看得多了,便從那些涇渭分明的競賽規則中,看出了許多做人的門道,悟出了一些人生的道理。心底便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人生如球。
仔細想想,人生真的就像是一個圓形的“球體”,就是一場不分場次,不計時間的球賽。說得更具體一點,人生就像是一個籃球,就是一場籃球賽事。
我們所立身處世的現代社會,其實就是一個龐大的“球場”。我們每個人在這個球場上所充當的角色,都有著雙重性。也就是說,在人生的球場上,我們既是運動員,同時又是裁判員。隻不過,有些人天生便隻喜歡去做別人的裁判,而從來不願別人來做自己的裁判,甚至也不願意自己當一回自己的裁判。
既是一場賽事,自然就有一定的競賽規則,一定的動作規範。人生不也同樣有著相應的處世規則,相應的行為規範麼?以德治國,以法治國,賽場人生,同出一理。
每當賽場上的球員違規犯錯的時候,隻要裁判哨聲一響,都得舉手認錯。
如果是一錯再錯的,還會受到黃牌警告,甚至會被紅牌罰下球場。作為球員,作為一場球賽的參與者,違規犯錯了,就得認罰,還要留下犯規的記錄。做人處世也應該一樣,違了規,犯了錯,就得“舉手”承認,就得認“罰”,就得認真吸取教訓,免得重犯。要不,就會收到“上級”或“領導”出示的黃牌。嚴重者,甚至會被“罰出場外”。
賽場上的球員,分別承擔著不同的角色:前鋒、中鋒、後衛、中場、門員。各有各的職責,各有各的位置,相互配合,攻防兼備。在我們的社會生活中,也同樣有著不同的分工,擔負著不同的職責。士農工商,各得其所,各歸其位,各司其職。
賽場之上,打手了,撞人了,“侵犯”對方的“權益”了,裁判的哨聲一響,你就必須立刻向對方道歉,甚至要握手致意,表示對不起。嚴重的,對方還有權得到“補償”——罰球。仔細想來,做人處世,不也是一個道理嗎?
賽場的裁判,有收受賄賂,貪婪弄權,昧了良心,顛倒黑白偏吹偏判的“黑哨”。生活之中,不同樣有著腐敗的司法人員,無良的汙吏貪官嗎?蒼天有眼,人心不鏽。他們的下場,最終不都是刑場大牢,“殊途同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