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詹姆斯帶領考古隊順利進入了沙漠中心,在這裏,他們發現了許多古代人留下的生存遺跡,並挖掘出了許多足以震驚世界的文物。但是正當他們將收獲裝上駱駝準備離開時,怪事出現了,沙漠裏先是刮起了黑風暴,幾天幾夜不見天日,接著,他們隨身攜帶的辨別方向的指南針也失靈了。結果,這支考古隊在沙漠裏轉了幾天,也沒有走出去,食物和淡水開始匱乏。這時,他們才明白了為什麼從前那些考古隊沒有走出來。隊員們紛紛開始寫下遺書,準備迎接死亡的來臨。
危難之時,詹姆斯突然說了一句:“不要絕望,我們來時在路上留下了路標!”大家看著他迷惑不解。詹姆斯說:“我們沿著那些墳墓走!”這句話一下子提醒了大家。
最後,他們沿著來時一路掩埋骸骨留下的墓碑,九死一生,終於走出了死亡之海。而他們是第一支走出這片荒漠的考古隊。
在接受《泰晤士報》記者的采訪時,這支考古隊的每一個隊員都這樣感慨地說:善良是我們為自己留下的路標。
懷念一棵冬天的樹
文/包利民
身處小興安嶺的蒼茫林海中,萬木蔥蘢,那經年的綠色曾一度洇染我褪色的夢想。可是,在記憶深處,在心底最幽靜的角落,卻站著一棵與眼前的林海格格不入的樹,它在最艱難的日子裏,支撐著我夢想的天空。
那個冬天,我住在小鎮的邊緣,一所很古老的兩層樓,牆皮多處剝落,露出斑斑的紅磚來。我的居室在二樓北麵的一個房間,窗外是一大片廢棄的運動場,依稀可見當年畫的籃球場地,更遠處是鐵路,臨著一片小小的湖。就在窗前,很突兀地長著一棵樹,一棵有很多枝丫的楊樹,遮住了半扇窗。推開窗子,一伸手就能碰觸到那細細的枝。那時我每天往返於學校和住所之間,在鎮上的中學當代課老師。來到這天涯一般的小鎮,躲得過世人的白眼冷遇卻躲不過失敗的陰影。閑暇時擁被坐在床上,那樹便走進了眼睛。樹幹和枝杈都是白白的,仿佛為了迎合冬天的主色,零星的幾片葉子在北風中搖搖欲墜。那樹枝直刺蒼天,像一截幹枯的手臂,張著五指想要撫摸遙遠的陽光。一種靜謐而淒冷的氛圍直透進室內,使牆角的爐火失去了溫度。
有一個早晨,我睜開眼睛,聽到一陣“咕咕”的叫聲。我急切地尋找聲音的來源,在窗外,樹上落著兩隻麻雀,土黑色的羽毛裹著肥胖的身軀,像穿著厚厚的襖。它們蹲在枝上,縮頭縮腦地交談著。在我的印象中,麻雀應該是“唧唧喳喳”地叫著的,可是現在的叫聲有些像鴿子,又比鴿子清亮一些。一早晨它們就蹲在那裏,除了轉動幾下頭顱,身子動也不動,仿佛成了樹的一部分。太陽升起來,陽光淡淡地印過來,麻雀的衣服立刻變換了顏色,影子穿過玻璃斜斜地投在牆上,仿佛兩朵開在枝上的花。它們被陽光撫摸得興奮起來,聲音也大了許多,變成了我印象中的“唧唧喳喳”,叫到歡時,還撲扇幾下翅膀。於是樹枝也隨著它們上下起伏,它們便露出極愜意的神情。每天早晨的六點鍾,有列火車準時通過,車未到,笛聲先遠遠地傳過來。刹那間,兩隻麻雀倏地噤了聲,然後同時飛走,留下“突”的一聲。樹上的枝杈不停地顫抖著,說明它們曾在此停留過,窗子也簌簌地響。
那樹每天都在變換著顏色,過了冬至之後則更為明顯。那白色慢慢變得柔和起來,像有水從樹幹裏慢慢地洇出來,仿佛蒼白的臉上慢慢地有了血色,長長的嚴冬擋不住樹的生機。那年冬天雪少,下了幾次,都是極薄的一層,被風吹散了。一場真正的雪終於來了,在夜裏,在人們熟睡的時刻。早晨,外麵已是銀裝素裹了,樹枝上落滿了雪,毛茸茸的像穿了一件潔白的毛衣。也許隻有這棵樹知道,在寂靜的夜裏,雪花曾怎樣美麗地飛舞。陽光淡淡地映著雪光,兩隻麻雀遲到了,它們甫一落上樹枝,驚得那些雪落下來,在晨風中流光飛霰,晶瑩無比。
我走到窗前,那麻雀歪著頭,瞪著圓溜溜的小眼睛審視了我好一會兒,才雙雙飛走。枝上留下它們模糊的一片爪痕,忽然就想到自己他年遠離此地,所有的痕跡也終會被湮沒,沒有人知道自己曾經來過。
冬天將盡的時候,樹幹上已能看出一片淡淡的青色,它的生命又要迎來燦爛的季節了。這個漫漫的長冬,在風狂雪驟中,它從來不曾熄滅心中的火焰啊!
我的心也沒有了初來時的彷徨失落,我生命冬天的足音也漸行漸遠,我知道,當枝頭一片青青的時候,我心中的希望也會生長得一片鬱鬱蔥蔥。
那棵樹已遠在千裏萬裏之外,現在依然是冬天,窗外西伯利亞的寒流正經過,那樹依然在駐守著它的希望吧!就像我幾年來四處漂泊曆盡悲歡,依然用夢想溫暖生命的冷遇。那棵樹一直不曾離棄,它就生長在我心底,冬天時,撐起一片灰暗的天空,盛夏裏,給我一份生命的清涼。
小巷
文/王國華
原先的城市,是由大街小巷組成的。
大街不用說了,它是城市的主軸,核心。從大街上拐一個彎兒,就進入小巷。小巷裏有坐在樹下乘涼的老人,有跑來跑去的孩子,有圍攏在桌前打麻將的莽漢,還有蹲在桌底下發呆的笨狗。小巷們是相似的,人相似,情景相似,但又各不相同。它們隱藏在城市深處,可能一輩子都與你無緣相會。你撞進這條小巷,但不一定碰到下一個。誰能一個不落地,把所有小巷踏察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