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歌看著這個高大人,現在又有些對著自己發呆,這是怎麼一回事?微微的搖了搖頭,這朝廷的官員都是這樣為民著想的嗎?
“高大人?高大人?”雅歌隻好將人給從出神中叫回來。
高嘉見雅歌叫自己才算是回了神了,雅歌道:“大人說怎麼辦才好?”
高嘉這才看了看房媽媽的戶籍經曆,其實這些也不用看,寫的都是在房家被貶之後,都在那裏的軍營中當軍妓。時間上是早已經足夠了的。
“隻需要將銀子給叫上來,然後勇毅夫人再出一份保書便可。”
雅歌將之前拿著的那一千兩的銀票遞給了在一旁做記錄的衙役,然後又在一份保書上簽字畫押了。
接著那一旁的衙役拿出了房媽媽的奴籍文書,先讓房媽媽過目了,然後當著眾人的麵給銷毀了。
自此,房媽媽從奴籍變成了庶民。
這已經是很好了,現在房媽媽可以經商,可以做農夫。不用再背著官妓那樣不堪的名聲了。
雅歌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辦好了,然後帶著房媽媽就要往外麵走。卻被高大人一聲“等一下。”給攔住了。
雅歌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道:“高大人,您難道是忘了,這可是在高堂衙門中,周圍有的是衙役,記事。高大人不顧高家的名聲,我們房家還丟不起這個人呢!”
據雅歌所知,這個高大人現在可是有兒有女,還有正房妻子。就是小妾,還有幾個呢。這樣的人還要和房媽媽牽扯什麼?沒的對兩個人都沒有好處。
當然這個高大人的現狀,是雅歌老早就找吳煊問過的。
房媽媽也是個心思剔透的,道:“高大人,您是為官之人,我現在雖為庶民,但是過完畢竟是不光彩的。您就不必糾纏,隻當我早在十多年前,就追隨妙兒去了就行。”
高大人也覺得自己失言了,便不再多說什麼了,隻是一看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雅歌不想在讓房媽媽和這個高大人再說一句話了,直接拉著房媽媽走出了府衙。
雅歌這才鬆了一口氣。
等出了府衙,雅歌和韓雷帶著房媽媽便上了馬車,朝著紀氏豆花而去。
韓雷在路上,也覺得那個高大人說話很是奇怪,又想到房媽媽之前也是帝都人,想來就是認識的人了。那這樣也就沒有什麼奇怪的了。便也不在多問。
回到了鋪子裏,房媽媽紅著眼睛,一言不發的進了後院。雅歌先是囑咐了身邊的人。讓他們在房媽媽身邊千萬不要說起,也不要問起房媽媽在辦戶籍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才進了後院。
隱隱約約的有聲音傳來,在一處廂房裏。雅歌推開門,見房媽媽正一個人坐在床邊,拿帕子抹著淚呢。
雅歌上前,道:“媽媽,這些都過去了,您這又是何必呢。”
雖說是遇到了當年的故人,定然是心裏不痛快的,可是這都過去了十多年了,他高家,已經是為官的大人。房媽媽現在不過是一介庶民,還有那樣的過往,又何必在為著現在已經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悲傷呢。
房媽媽將淚水擦了擦,哽咽著道:“夫人,我這那裏能想到呢。今天一大早的被我那娘家侄兒給坑了,辦戶籍的時候,竟然還遇到了他,真的是這一輩子的臉麵都要沒了,這可是比當年房家被先皇下令抄家的時候還要沒臉。”
雅歌微微的歎了一口氣,道:“媽媽,這是哪裏的話,我們現在就是一介庶民,您也不是房家的姑娘了。這些都是要想開了才好的,您從今往後隻管往前看,至於高家,我們也不可能再和他們又什麼牽扯了,又何必多想。”
在那樣的地方,遇到高家人,就是雅歌當時也是倒抽一口冷氣的,這就相當於將自己的傷疤,就這樣的揭開給仇家看。
房媽媽卻是拿著帕子,捂著嘴大哭起來,哭的是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夫人,你是不知道,我那妙兒,我妙兒。當年要不是因著他,也不會就這樣沒了!”
雅歌上前,竟然是伏在了雅歌懷中哭了起來。
妙兒?應該是當年房媽媽生的那個女兒,卻是在十多歲那樣好的年紀給沒了。那可是房媽媽唯一的女兒,不痛心是不可能的。這事雅歌也覺得悲傷,便由著房媽媽在她懷中哭。
隻能是輕輕的撫著房媽媽的背。
房媽媽哭了有好一陣子,才算是漸漸的平息了下來。不再悲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