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遠道:“雅歌,我就是想到了爹娘,才會去的,你也是知道,今年的收成並不好,參軍去,一個人給十石米。”
這話讓雅歌無言以對,這就是收成不好的年份,莊稼人的命運,就是想混口飯吃都是難的。
孟修遠又道:“我不會讀書,字也隻認得幾個,也無法考得功名,也就有把子力氣,好歹到了軍營中是餓不死的。”這對於孟修遠來說是最好不過的,等將來,自己好好的混,成了個百夫長什麼的,到時候雅歌也大了。自己也能回來娶雅歌了。想到了這裏,孟修遠有些羞赧了。
這個世道,要是餓不死就已經是極好的了,孟修遠為了現在朝堂給的那些糧食,還有將來在軍營中至少餓不死,而選擇了去參軍。這讓雅歌覺得無奈而可悲。
雅歌道:“那這半袋子糧食,你拿去。我不要。”統共就給了這點,孟家人多,自己是絕對不會要的。
孟修遠道:“不行,你要收下,不然你和嬸子吃什麼?你不要去打獵了,現在青黃不接的猛獸也正四處找吃的呢。”這話確實是沒錯的,這山上太危險了。
雅歌聽到了這裏,微微一笑,將手中的那個小巴掌大小的玉佩在兩個人麵前晃了晃,道:“修遠,我有這個!”在月光的照耀下,那塊小小的玉佩散發著淡淡的暖白色,看著就讓人覺得溫潤。
紀母卻像是看到了了不得的事情一樣,從躺著的稻草上起來,一把奪過這玉,還順帶著拍了雅歌一巴掌。道:“你這小小年紀還學會偷東西了!”她見著玉的質地不錯,想來價格不菲。
雅歌揉了揉被拍的生疼的後背,心道:別看母親這身子有些弱,但是打起人來也是疼的,道:“我上哪裏偷東西去啊!這和那個油餅一樣,也是我今天遇上的一個少年給我的。”
紀母卻是不信了,人給個油餅已經是不錯了,還給了玉佩,這話怎麼聽都不可信。道:“那少年家中要多有錢才會給你這些,你給我從實說。”
一遍的孟修遠也知道這玉佩一看就是值錢的,也道:“雅歌這是做怎麼回事啊?”
雅歌道:“人本來也不會給的,我這不是救了人家嘛!那少年看著挺有錢的,看我這吃不飽的樣子就說讓我把玉佩當了,去買點吃的。”
對此這話紀母有點懷疑,道:“你這小身板,怎麼救的人家?”自己的女兒自己還是清楚的,從小吃不飽穿不暖的,長得瘦瘦小小的,哪裏能救人。
“那個貴公子啊,是來這山裏打獵玩的,卻被一個半大的野豬給追上了,我這不是會射箭嘛。就射了一箭,當然也沒殺死,但是那野豬疼啊,就跑了。然後那人就非說我是他的恩人,要給我東西。”結果是一樣的,但是雅歌卻不敢給娘說是遇到了那少年和北蠻人打架,要不然娘要嚇死了,還有這個地方在半山腰,也不安全了,還是趕緊走的好。
孟修遠聽到了半大的野豬倒是有些心動了,今年收成不好,這要是能獵到野豬,開一下葷腥,是極好的。就是自己一個人不行,那整個村裏的漢子一起總是可以的吧!道:“那野豬在什麼地方遇到的。”
雅歌一聽這話,也就明白了什麼意思,這野豬對於一年隻吃一次豬肉的清苦莊稼漢來說,是多大的誘惑啊!可是雅歌決對不能說,畢竟那些橫七豎八的屍體還很有可能在那裏躺著呢。道:“當時我走的有些迷路了,應該是南邊的那個山頭。”其實雅歌是在北邊的那個山頭遇到的吳煊。
孟修遠點頭,反正自己是後天才走,,那明天就上南邊山頭看看去。
紀母聽了這解釋,也就算是勉強接受吧,畢竟雅歌會射箭,也是不爭的事實。點了點頭,道:“既然是人家的謝禮,才能收下,至於其他不好的事情,雅歌你絕對不要去做。”她也知道,現在她和雅歌兩個人是相依為命的,她也是害怕雅歌會為了活下去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
雅歌像是小雞啄米一般的點了點頭,道:“知道,知道,娘親,等過兩天,我去找個當鋪將這玉佩給當了,我們去鎮上開個茶水攤子去。好不好?”
剛剛在來的路上,雅歌也是早就想好了的,這玉佩換成錢,買地也買不了幾畝地,就是買了,兩個女子也沒那力氣種地,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做一些清閑的小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