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周圍的人也都道:“說的也有道理,之前我有一次去買油餅,買的多了,便少給了個銅板,也不知道這人會不會記恨我,我看以後我也不去他家再買了。”
另外一個人也道:“我上次還和孟掌櫃拌了兩句嘴呢,你這樣一說,我也不敢了。”
一時之間,有說孟家的油餅買不得的,還有說紀家的飯也吃不得的。反正是紛紛擾擾的,整個大堂上都聽的見。
馮安這大清早的就被吵得不行,拍了兩下驚堂木,道:“都先別吵了。”那些好事的終歸是害怕府衙的威力的,這才是都消停了。
“這次是孟記油餅的掌櫃惡意生事在先,按照大周法令,杖二十,一年勞役。黃力為錢財,罔顧他人姓名,杖三十。”
說完,馮安也不管其他人,直接道:“趕緊行刑。”這吵吵擾擾的,吵得讓自己有些頭疼。一旁的衙役聽了這話,忙去拉著孟掌櫃行刑去了。
這黃力也被打了三十大板。一時之間,這整個大堂之上是呼叫連天的,雅歌想給黃力說兩句好話,但是不知道是為什麼,看到了黃力那被打的皮開肉綻的骨肉,自己的胃卻是一陣的翻騰。
雅歌這會卻覺得比打自己的板子還要難受,自己辛辛苦苦這一年多以來,每天都是起早貪黑的。對來往的客人也都是笑臉相迎,現在卻落得個鄉鄰這樣非議的結果,還真的是有些不甘心。再細想想整個人每一處的骨肉都要疼了起來。
“你說這紀氏的豆花這次出了問題,下次還不知道什麼要出問題呢,這以後誰還敢在去紀氏豆花吃東西啊!”這話是一字不差的傳到了雅歌的耳朵中。
雅歌這會是顧不得聽黃力還有孟掌櫃的哀求聲了,隻是覺得全身血液翻滾,一股子的溫熱從胸腔中噴湧而出。雅歌噗的一下給吐了出來。接著就是天旋地轉的。
韓雷原本是在一邊不遠處站著,卻不曾想,見到了掌櫃的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接著就倒在了地上,那些周圍看熱鬧的也都是吃驚萬分,就是馮安就更別說了,在大堂上坐著心道,這我打的是孟掌櫃和黃力啊!和他紀雅歌有什麼關係,這都直接吐血了。
韓雷也不管在門口攔著的衙役了,直接推了一把,上了這大堂,見雅歌吐了血這話,沒了力氣直接倒在了地上,忙上前道:“掌櫃的,掌櫃的!”
雅歌並沒有暈倒,但是這渾身上下,每一處都不好受,迷迷糊糊的看到了韓雷,也是知道自己剛剛好像是不是吐血了?現在渾身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哪裏的原因,但是還是擠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道:“我們是不是贏了?”自己剛剛身體難受,沒聽清府尹大人說什麼。
韓雷點了點頭,道:“我們贏了,不過我們要先去看大夫。”
聽韓雷說完我們贏了這四個字,雅歌就像是渾身的力氣被抽了幹淨,喉嚨中像是被火燒了一般,也說不出話來了。
馮安心道,你這要是死在了我這大堂之上,那我就是有好幾張嘴也說不清啊!趕緊嚎叫著:“快去看大夫去,快點。”
韓雷背起雅歌,也顧不得什麼還在大堂之上,也沒有給馮安行禮,直接往安保堂那邊跑,口中還念叨著:“掌櫃的,你可千萬別死啊!”
這看熱鬧的也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出,也都是驚訝的很,見韓雷背著雅歌就要去看大夫,也都是紛紛讓路。
雅歌在韓雷背上,上下顛簸,又吐了幾口血,將韓雷的前襟都給染紅了,韓雷哪裏經過這陣仗啊!還以為雅歌要去了呢,急的眼淚都下來了,道:“掌櫃的,你可千萬別死啊!千萬別死。”
“我倒是想死,我這辛辛苦苦大半年的鋪子就這麼毀了,我倒還真的想死。可是我不敢。”雅歌聽見了韓雷的話,也斷斷續續的回應。
自己也想去死,這個世道,人活著太艱難了,開個鋪子掙點銀子都能被人擺一道。
韓雷道:“掌櫃的,你不能死,你絕對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辦啊!”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麼親近之人,這掌櫃的是對自己最好的了,要是掌櫃的也去了,那自己也不活了。
雅歌道:“你怎麼辦?你會沒事的,我們韓雷要好好的活著,以後你會好好的。”說完就沒了力氣,雅歌便覺得渾身上下更疼了。
覺得肺裏好像是有什麼針在紮著一樣的疼。接著便是一陣的咳嗽,像是要把肺給咳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