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會過去的,聽話,乖,這不是你的錯,都會過去的,會忘記的。
百號似乎在慢慢地耐心地疏導我。
這時我則劇烈地搖了搖頭然後劇烈地狡辯起來,我沒有殺人,我殺的是畜生,畜生不如的家夥,他們吃人肉。
他們竟然吃人肉啊,這些家夥就應該進行槍斃,就應該進行審判,就應該進行人道的審判,殺死他們,殺光這些食人族,這些愚昧可怕的家夥。
百號這時才意識到我是因為食人族的事情受到刺激了,然後不斷疏導我,安慰我,開導我,我就像一個失控瘋狂的瘋子。
但此時我說的也是我想說的話。
不過我想說的並不是這些。
這時我推開百號在我胸膛撫摸推動的手。
然後站了起來,背對著百號,然後義正言辭地說,不是這些事情,他們本來就該殺,他們不是人,是畜生。
好了,知道了,他們不是人,是畜生,我們先回去好嗎,你先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端水喝,還有烤鸚鵡肉給你吃。
百號露出了一連微笑看著我,似乎想讓我聽她的話,安靜下來,乖乖地跟她回去。
這時我背靠百號,走到一處竹子前,將拳頭用力地擊打著竹子,因為力度過大,整根竹子甚至都要被打斷。
而我的手背也出現了血痕。
但這時我才冷靜下來,一手靠著竹子,一手將臉埋了下去,閉上了眼睛。看起來一陣滄桑。
秋風沙沙地響,陽光也漸漸有點退去,躲進雲層的意思,地麵竹葉影子中的光斑也慢慢像吹滅的燭芯一樣慢慢吹滅。
冒出的白煙,就像這不斷吹起,又散去的濃霧。
氣氛此時有些冷,但心裏此時還是熱的。
百號此時也不再說話,不再勸我,在我背後處靜靜地站著。
一段時間後,我轉過身,百號此時眼淚已經流了下來,是一個極其嬌弱女人的眼淚。
眼淚中是極其晶瑩剔透的淚珠,仿佛這些淚珠,能穿看過人的內心,但卻無法看穿我的心。
此時額頭上流下了豆大的冷汗。
我顫巍巍地對百號說,一臉彷徨。
百號,你是不是藍人變的。
百號此時一臉疑惑和不知所措。
藍人?什麼是藍人?
大概是一個月以前,在小島木屋前的那片淺灘。
當時我要接近淺灘上的墓碑,然後你叫我別接近,你說你有不詳的預感,還很像不敢讓我接近。
這時我慢慢走向眼前的百號。
但百號還是穩穩地站住,然後穩氣吞聲地說,記得啊,怎麼了。
此時周圍的秋風似乎要越刮越大,霧氣彌漫在四周,身旁一陣陣冷風不停吹著,而太陽躲進雲層後,天色也逐漸變得有點灰暗。
我繼續對百號說,當時我還是不顧你的勸告看了一眼那墓碑。
嗯,怎麼了?百號似乎無所畏懼,在我眼前心平氣和地回答著我的話。
這時我激動地衝到百號眼前,張嘴要咬百號的耳朵。
百號這時將我從身上推開,一副要準備逃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