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是為這事，反倒放下心來，道“玉蟬今日的解釋，太太不信麼？”她淡淡笑道“玉兒，你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我是打心眼裏喜歡，可你若將這些伶俐用在不該用的地方，可就真讓我失望了！”我恭順道“不知太太所指何意？”
杜月娘看了一眼身旁的周芸，周芸會意道“玉姑娘，您是個極聰明的人，現在又與太太成了一家人，我也就不跟您拐彎抹角的客套，姑娘既已知道自己與三奶奶的容貌相似，想必也能猜出太太認親的用意了，姑娘先前極同意認親，到了眼前又留著一手，莫不是姑娘心裏有了別的什麼成算？若有，勸姑娘早些收掉的好，雖尚差一步，到底也是人盡皆知的關係，再要其它隻怕也不成了”
珍兒，我第一個想到的是她將我探尋的話跟她們報告了，否則她們怎會知道，這樣也好，總算證實了她到底是誰的眼線，而對於杜月娘的誤會，我並不著急，她會這樣誤會也算正常，既然話已說破，我就索性賭一次，讓她徹底斷了那層胡思亂想，麵上顯得越發淡然道“太太的顧慮和猜測，玉蟬聽明白了，隻是太太縱使不信玉蟬，難道也不信您的兒子麼？縱使玉蟬小戶人家出身不懂禮儀廉恥，亂生非分之想，在太太的心裏，先生會做出違背道德倫常的事麼？”
杜月娘一時語塞，僵在哪裏半晌說不出話來，周芸忙道“自然不會，我們公子最是賢聖君子，怎會去做讓太太難過，祖宗蒙羞的事。”
我的意圖已達到，也不必再多做辯解，安然等了很久，杜月娘才說“我們不過白猜一句，並無辱責你的意思！”我連應了是，她有才問道“可我並不信你在堂上說的那些，你定是有別的意思才是”我問“太太想聽實話？”“自然！”我淡淡一笑，麵上帶著淒然苦笑道“不敢有瞞太太，除了那些台麵話，玉蟬確另有因由！”
說著，為了顯示真誠，拉近信任，也不顧禮節徑直走到她身旁的圓杌上坐了，拉著她的手道“太太，如果我可以狠心些，我並不介意多喊幾聲父親，喊得越多越甜，對我隻會有好處是不是？”
我頓了頓，苦笑出聲道“可是我真的喊不出口，不是我有非分之想，而是因為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一個人要經曆了怎樣的煎熬，怎樣的痛苦，才可以學會將無窮盡的痛苦隱藏在笑意之後，甚至隱藏的那樣好，可是太太您知道呀，太太，他是您的兒子，您最了解他的苦從何來，痛從何來，您真的忍心讓跟他深愛的女人有著相同容貌的我，時時刻刻叫著他父親麼？這太殘忍了，我真的做不到，如果太太因此事怪罪我，不信任我，就請太太讓我離開王府。”
我說著徑直跪在她麵前，杜月娘頓時愣住，伸手想要拉我，卻被周芸故作無意的擋開，道“姑娘不止貌美，心地也很善良，隻是…若少了沐王府的推薦，您選妃之事又怎麼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