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蓮花,你家,你家圈牲口那屋後牆上有個大洞啊。”張冬蘭喘勻了氣,一臉慌張的說。
“啥,你說啥,牲口那屋?”蓮花仿佛吃了一記悶棍,眼冒金星。
文國紅此時也應聲而起,連棉襖都沒有披,隻穿個毛線衣就跑向牲口那屋。蓮花反應過來也跑過去。
點上煤油燈,屋子裏……
啥也沒有了……
文誌拉磚用的騾子,蓮花養的兩頭小豬仔,還有十來隻雞,統統都沒有了,後牆上儼然一個能鑽進出的大洞,正似一張血盆大口咬住了怔怔的蓮花和文國紅。
蓮花麵無血色,頓時癱坐在地上,天塌了。
“我早上鬧肚子,出來去茅房,走到山牆這裏看你家牆上黑乎乎的,我還以為是孩子們淘氣把鏟下來的鍋煤灰抹在上麵,等我上完茅房回來走進一看,我的老天爺呀,原來是個大洞啊。”張冬蘭心有餘悸的說道。
一家人除了文遠都起來了。
文佳走到蓮花身邊,把癱坐在地的蓮花扶進堂屋。握住蓮花的手,此時的蓮花臉色發白,眼神空洞,渾身不斷顫抖。
文佳心裏也是驚濤駭浪,又驚又怒。這賊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鑿牆偷東西,那麼大的騾子竟然能悄麼聲的偷走,太膽大包天喪心病狂了。
文國紅和文誌此時也愣愣的,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千萬不能倒下。
“爸,你去福軍叔家請他過來看看,然後一起去派出所報案。”
“哥,你找幾個人幫忙,先四處找找。出村的路口找的仔細一點,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文佳忍住心裏的憤怒,一邊安慰著蓮花,一邊安排文國紅和文誌。
文國紅似乎才反應過來,紅著眼朝支書王福軍家跑去了。
文誌也趕緊行動,緊隨其後出門招呼早起的鄰居一起四下找找看。
沒有下雨也沒有下雪,幹燥的路麵上並沒有留下什麼有效的線索。
王福軍已經帶著文國紅去鎮上派出所報案了。天太早,值班的公安還沒有上班,兩人就站在門口一直等到值班人員來,簡單說了情況,就帶著派出所的公安人員來到家裏勘察現場。
警察來現場勘查了半天,看著牆上的大洞說道這肯定不是一個人作案。又走訪了圍觀的鄰居,大家竟然都沒有聽到動靜,隻有二半夜的幾聲狗叫聲。可是誰都沒在意,誰會想到大過年的會有賊出沒。
最後,公安同誌得出這是個有預謀的團夥作案,目的性很強。並且可能采用了麻醉等手段,讓牲口弄不出動靜。
做了調查,寫了筆錄,跟王福軍交待了幾句就離開了,說回去上報領導會繼續調查的。
文誌不死心,又和文國紅 出去找了一大圈,村裏幾條往外出的路,大大小小的路、山溝都找遍了,可是丟了的牲口像是憑空蒸發了一般,沒有任何蹤跡。
蓮花呆呆的坐著,嘴裏一直嘟噥著:“這可怎麼活,這可怎麼活……”
文誌和文國紅紅著眼,咬著牙,蹲在堂屋門口。
文佳知道,那個騾子還是文誌央求了文國紅好長時間,文國紅去信貸員那裏貸了五百塊錢給他買的,要不是想著農忙的時候騾子能幫家裏幹活,閑下來的時候文誌也能拉磚多掙點,文國紅也不會答應他。
現在這一家人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