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國紅從初三開始每天都會去派出所看看案件有沒有新的進展,無奈每次都是失望而歸。過年期間派出所每天隻有值班的人在崗,所以案件一直沒有進展。
看著丈夫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而歸,蓮花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傷悲,坐在堂屋裏放聲大哭,這幾天一直壓製的情緒如開閘的洪水一般,噴湧而出,文佳摟著蓮花,看著媽媽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短短幾天時間人瘦了一大圈,心裏無比心疼。
這幾天親戚們來家裏也安慰了幾句,可是,沒有親身遭受過不幸,就不能深刻體會不幸的痛苦。蓮花這淒厲的哭聲倒也不是壞事,痛苦宣泄出來總比自己憋在心裏好些,文佳還真是怕媽媽憋出病來,現在哭出來了反倒安心些了。
這個新年對文家人來說過的痛苦不堪,一晃大半月過去了,派出所那裏一點進展都沒有,文國紅和文誌倒也慢慢接受了著殘酷的現實。
三六九,往外走,農村人出門打工總是圖個吉利。十九那天,窯上開工,文誌一大早就到窯上等著包工頭,他特地買了兩盒平時不舍得買的卷煙。說到底,文誌也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
“九叔,您來了。”文誌看著包工頭九叔走過來,一路小跑到跟前迎上去。
“呦,這不是文誌麼,你咋來了啊,拉磚的不是過兩天才開工麼?”
“九叔,有件事想麻煩您。”文誌邊說邊把買的煙塞到九叔的衣兜裏。
“啥事兒啊,你說吧,我看能行不能。”九叔沒有拒絕文誌塞過來的香煙。
“我想在咱窯上找個活幹幹,啥活都行,我有的是力氣。”文誌焦急的說。
“你不是就在窯上幹著麼,這拉磚拉的好好的,咋,你有啥想法?”九叔看著文誌,一臉疑惑。
文誌紅著眼把家裏的遭遇給九叔說明,九叔也是長籲短歎,十分同情。
“這樣吧,你先回去,今天剛開工,我先看看窯上情況再說吧。”九叔拍了拍文誌的肩膀就轉身走了。
文誌拿不準九叔的意思,與其回去等,還不如跟上去看看哪裏需要幫忙的,說不定九叔看在自己肯下力的份上,給自己一份工。
九叔正在召集眾人,分配今天要幹的活,文誌在邊上看著。
分完工,大家就各自忙去了,練泥的,製坯的,裝窯的這些工序是今天是最忙的,文誌就幫著練泥製坯,忙前忙後,幹的最賣力。
九叔看了看,沒說話。
幹了整整一天,文誌想著九叔今天不答應,明天他就繼續來,如果真不行他就去城裏攬工。正當文誌準備走的時候,九叔過來了。
“明天開始,你跟著他們幾個裝窯。”九叔抽著煙,說完就走了。
“謝謝九叔,我一定好好幹。”文誌激動的說。他在窯上拉磚,時間長了,各個工序看的多了,上手去學著幹基本沒有太大問題。
一家人聽到文誌在窯上找到活幹了,心下多少安慰些。看著爸媽還有大哥漸漸從被盜的傷痛中走出來,文佳也放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