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桌上放著的錄像帶還沒來得及整理,它記錄了我們此行的經過,可這一活動中的心路曆程豈是幾盤帶子所能記錄下來的?
回想這次活動經過,感覺很累,心情也很沉重,特記錄下來留作紀念。
第一次進山
月初時,科長告訴我領導準備將幾個特困服刑人員的子女送到北京太陽村生活幾年,到時讓我去全程攝像,並要寫一篇稿子。最後他讓我準備一下,查一下相關資料。
11月3日,我接到通知,說第二天七點出發到鄖縣。這一次去主要是與家屬商定事宜、簽訂協議。
第二天早上七點,我們幾個工作人員便出發上了高速,10點左右時才從十堰西下了高速路,之後便在山路上盤旋顛簸,直到中午12點多才到達要尋訪的地方——湖北省鄖縣五峰鄉。
沿途的風景很美,我卻心事凝重,因為一路所見的房屋大都還是土牆瓦房,依山而建。這些土房有不少牆壁已裂縫,門窗也早已破爛不堪。我不止一遍地在心裏想,這些土房子若是被某位畫家用毛筆畫在宣紙上,一定很有意境,但在我們的眼裏卻隻會讓人徒生悲傷,因為它顯示出了村民的貧窮。貧窮又往往與愚昧落後相連,所以這裏的村民很容易去違法犯罪。
路上很少會遇到行路的人,偶會看到幾個村民在依山而開的不規則的農田裏勞作,也會看到背著滿滿一背簍又細又長的紅薯的農婦,佝僂著身子,在山路上行走,讓人不停地感慨。
我們將要尋訪的孩子生活在哪座房子裏呢?他長著什麼模樣?是否衣衫襤褸?是否能擺脫父親犯罪、母親遺棄給自身帶來的陰影呢?我不停地在腦海裏描繪著、詢問著。
在不停地思索中,我們來到五峰鄉。司法所所長很熱情,很快就找來了小傑的奶奶。她的頭發花白但身體還算硬朗。我們一起來到學校開取證明。
來到學校,我的第一感覺是這裏很落後:門前沒有校牌,裏麵沒有專門的大操場,幾個老師就在接待室前不大的空地上對學生進行體能測試,但教學樓還比較新。
來的時候,不到下午兩點,孩子們正陸陸續續入校。有幾個孩子很小,大概才四五歲的樣子。門口有一個中年老師正在喊著他們,我忙上前搭訕。原來這所學校是從學前班到九年級一貫製的。她也向我介紹了一些關於小傑的情況,聽介紹後我不知怎麼來形容自己的心情,既同情又憤慨吧,同情他的境遇,氣憤他的不求上進。
大家坐在學校的接待室裏交談時,校長出來催人給小傑開學籍證明。我出來想找他的班主任了解一些情況,可老師並沒說出半點我需要了解的東西。我不認為是自己的采訪失敗,因為我理解她的心思,畢竟自己也做過十年的班主任,換作是我也一樣這樣做。
證明開好後,我們就到了派出所開戶籍證明。此時,科長打電話聯係老營司法所的人,讓他們聯係小文和小武的家屬,把相關證明開好,我們去了直接簽訂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