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能方,當圓可圓(3)(1 / 3)

達到最真就是美

誠作為人性中第一美德,懂的人多,做的卻極少。有些人總愛以誠來裝飾外表,而內部卻是以偽欺人;外麵以誠待人,內部以詐自持。真正能表裏如一的人不多。內外不一的人,雖能取巧於一時,終究難成久遠,隻能成為一時的小人而已,並不是千秋萬代能成大器的人。所以古哲的訓言是:“人可欺,心不可欺。心可欺,天不可欺。”縱然能瞞天過海,隻能是:“一世可欺,而萬世不可欺。”所以聖賢豪傑以至誠為貴。

誠可表現天地之真,充實天地之美,完成天地之善。有了真誠,才見天地之所以為天地,神明之所以為神明。誠為人性中第一美德,為英雄豪傑、偉大人物立德立言的第一要素。有了真誠,才見人之所以為人,英雄豪傑、偉大人物之所以為英雄豪傑、偉大人物。

誠可格天,誠能感人。所以孟子說:“最誠實不變的人,是沒有的。”朱熹說:“不能感動人,都是誠意不到位。”程頤說:“用誠來感動人,人也用誠來回報你。用權術來駕馭人,人也用道術來對待你。”凡是自己用什麼辦法來對待人,人也用什麼方法來對待你,可以說是分毫不差,一報還一報。程頤又說:“人的毛病就在於用智,在於用權術,雖然是好事,但都是作為不誠無物的表現。”曾國藩曾經有所感慨地說:“天地之所以運行,國家之所以建立,聖賢之所以高大,都是誠來體現的。”誠就是最真,最真就能達到最美,最美就能達到最善,這樣便是天地的大德。

人應秉承天地之德,以人的美德,配合天地之德,便能天人合一。道家與儒家,都堅持著天人合一作為人生的最高境界,這個功夫就是以誠為根本的。

《易經·乾》中說:“修養做到了真誠,所以能立功建業。”《中庸》中記載:“真誠明智叫做人的本性,以真誠為教化,天下就清明,清明就能看到真誠。”又說:“唯有天下的至誠能盡其性。能盡其性,便能盡人的性;能盡人性,就能盡物性;能盡物性,就可以參天地的化育;就能參天地的化育,就可以與天地齊高了。”又說:“其次,是曲,曲能有誠,有誠便有形,有形就能顯著,顯著便可明白,明白就可行動,動就生變,變就可化,隻有天下的至誠才可參化。”至誠無聲無息,無聲無息就能長久,長久就得到了驗證。得到驗證就悠遠,悠遠就博大寬厚,博大寬厚就高明。博大寬厚所以能承載萬物,高明所以能覆蓋萬物,悠久所以能成就萬物。博大寬厚配地,高明配天,長久得無窮無盡。最好能以誠來作為萬物的終結。無誠就無物,無誠就無成就,無誠就無世界。這是最明白不過的道理。

打開天窗說亮話

誠,可以說是“真實無妄”,是天地的本性。不以二心為體,不以說假話為用。所以荀子有“內不自誣,外不自欺”的教訓。佛家有“不打妄語”的戒律。哲士說:“獨行不愧對影子,獨睡不愧對衣被”,“從外麵省察自己不欺萬物,從內省察沒有欺騙於心”;以及“君子的心中,常存敬畏,雖然聽不到看不見,卻不敢忽視”等等。這正如《中庸》所說的“不要認為是看不見的惡就去做,不要以為是很小的善就不去做。君子在這方麵很謹慎”。

誠是天地的大道,是聖人。真誠的人,也是最普通的人。至誠也就是一。所以說,“誠作為人性的第一美德”,把它擴充開來,就可以配合天地而參化育。還有什麼害怕人們不服從?還有什麼害怕事功不能成,德業不能立?

沒有二心作為內心的純一化,不說假話作為外表行為的純一化,這是謹慎的獨家功夫,也就是心性的純一化。君子要做到“普通的人所不知道的而獨自知道的境地”,使自己真誠,純正。這就是道心的流行,天理的流行。所以《中庸》中說:“誠就是不努力而中正,不思考而有所得,沉著而守中道,聖人就是這樣子。”這完全是一片天理渾然。又說:“誠實的人,選擇善行而不肯改變。”這完全是一片天性渾然。天理隻是誠實的流行,天性隻是善行的流行,舍棄自己的虛偽而培養自己的真誠,舍去自己的惡行而修養自己的善行,這也是超凡入聖的不二法門。

朱夫子注解《中庸》的“自明誠”之意義說:“自就是自由。德無不實在,明無不照耀,聖人的德行,是本性所具有的,這是天道。先明朗於善行,而後能實行他的善。賢人的學問,由教習傳給人們,這是人道。誠就無所不明,明又能至於誠了。”我們學習的以誠為教,也在於使人人都由明進入誠,並期望合乎天道而至天理。

《說苑》中說:“巧妙的假話不如笨拙的誠實”,巧妙的假話一流入人的智慧裏,怎麼能戰勝得了天理?所以胡林翼說:“誠信的最好道理,能夠挽救欺詐的極端。能欺騙一件事,不能欺騙所有的事;能欺騙一人,不能欺騙所有的人;能欺騙一時,卻不能欺騙萬代。”說得多麼透徹!

曾國藩曾經說:“勤能醫治懶惰,慎能醫治驕傲。這二個字的前麵,必須有個誠來立足根本。立誌要把這事懂得透徹,辨得明白,專心誠意去做,就是堅於磐石的難事也能做到,鬼神也會避讓,這就在於自己的誠意了。除盡自己的私心,對待什麼事都能推心置腹,讓人們都明白無疑,這是待人接物的誠實。以誠字為根本,以勤字為實用,大概可以免除罪過吧。”

放飛自由

在儒家的主體思想中,“仁”占著重要的位置,然而孔子解釋“仁”說:“人心就是仁。”因此說,天地為人所主宰,而人又為心所主宰。天地間以人為神,而人又以心為神。舍棄此心,宇宙便飄渺無處著落。

老子說:“不去看那些有欲望的東西,就能心懷不亂。”不去思念欲望則心靜,澄清胸懷就神誌清澈,虛空自己的胸懷就神誌安寧。

天地之所以成為天地,就是有了人;人之所以成為人,就是有了這個心。心的偉大無限,所以人的偉大也無限。人若想使自己偉大乃至於無限,就須存有這個心而切莫丟失。

朱熹說:“平庸人的心,不是存留就是丟失,而沒有不存留也不丟失的事情。一會兒工夫,稍不提防,就會不自覺地淪喪。”人的心之所以貴重,就是存養了這顆心,也就是安排了這顆心。心首先得有個安排,然後才能安排好自我人生。

安排好我這個世界,也就有“日暖風和草木幽”與“萬頃波中得自由”的境界;才能有一種沐浴晨光,風拂舞動的心靈瀟灑。否則就是“雲月相同,溪山各異”、“一片芳心千萬緒,人間無個安排處”。

心之所以不能靈明的人,就是受到欲望的幹擾。所以孟子說:“養心最好的方法是寡欲。做人的欲望太多,雖也存養心性,但成功的很少。做人的欲望少,雖不去存養心性,成功的機會自然就多了。”寡欲全無,“本心”自然出現。沒有欲望就能清靜,清靜心就能明朗。心明自然能看清他的本心。所以孟子又告誡人們“不要失去自己的本性”,“不要失去自己的純潔的心”。

宋儒常以“棄去人的欲望,存留人的天理”教育人。在我心中的“人欲幹幹淨淨”,那麼在我的心中則是純潔的一片“天理流行”。所以人們說的“存心”,隻是存留這個天理;所說的“養心”,隻是修養這個天理;除了天理以外,其它的無可存養。

天理隻是一個“仁”在人的心中流行,所以說仁的實質就是人心。

別把心壞了

《大學》中說:“君子必須謹慎自己的私心。”因此養心要善於慎獨。子思在《中庸》的第一章裏就教人:“君子應謹慎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害怕自己聽不到的東西。看不見的善於隱蔽,不明顯的似乎微弱,所以君子必須慎獨。”

“慎獨作為立德的方法”,也可以說是“入聖的門戶”。所以呂坤認為“沒有屋漏的功夫,做不得宇宙事業”。方學漸曾經詳細評論這種功夫說:“慎獨是聖人的重要學問。當燕子獨居的時候,從內觀察他的本體,深湛清醒的樣子。這就是天理。存在著天理而欲念自退,這是第一等功夫。從內部觀察裏麵稍有染著的,這是人的欲念。檢查欲念,從那裏做起,一掃而去,就看見了本體。製止欲念以存天理,這是第二等功夫。兩門功夫都有修為,就是慎獨的全部功夫。”慎獨,以省察的功夫最為重要。一覺察到私念上升,馬上就克製、杜絕它,自然純正的是天理而已。

楊椒山說:“心為人的一身之主,如同樹的根,如同果的蒂柄,最不能先壞了心。心裏如果保存了天理,保存了公道,做出來的都是好事,就是君子這一邊的人了。心中如果存留的是私欲,是私,雖想做好事,也常常有始無終;雖想外麵做好人,也會被人看破。如同根蓑根枯,蒂壞果落。所以人千萬不能把心壞了。”先立於心意的微妙,這是慎獨的直捷法門。

做心的守護神

世界上最偉大的莫過於人,人身中最偉大的莫過於心。心,可以創造一切,亦可以毀滅一切;可以使我們上入天堂,亦可以使我們下入地獄。怎能不慎重?

人心一善,一切的善也會隨之而生;人心一惡,一切的惡也會隨之而來。善惡的來源,始發於心靈。心靈聖潔,就使人生成為聖潔的人生;心靈惡毒,就使人生成為惡毒的人生。心靈高明,就使人生成為高明的人生;心靈鄙陋,就使人生成為鄙陋的人生。

人心本善良、聖潔、高明,也有不善、惡毒、鄙陋、好動情欲的人。沾染上惡習,自然會失去本心。因此佛家說:“即心即佛”,“自心即佛”。

所以心在聖賢豪傑,即成為聖賢豪傑;心在盜賊小人,即成為盜賊小人。想要怎樣做人,全都在於自己的心如何做。

沒有不忍之人,不是人;沒有羞惡之心,不是人;沒有推讓之心,不是人;沒有是非之人,不是人。不忍之心,是仁的端正;羞惡之心,是義的端正;推讓之心,是理的端正;是非之心,是智的端正。人有這四端,就好比有著四體。有這四端而自己說不能達到,自認為是不道德的人。

養心也就是培養仁、義、禮、智之心,並擴充它們。運用起來感到沒有窮盡,怎麼隻是遠離欲心而回歸到人的本心呢?

聖人的心法是:“惟恐人心衰落,惟恐道心衰落。”

放棄了人心,任他離去,便易於下流到禽獸之心。持守著道心,任他窮極,便自然能上齊於天地之心。這兩者都是心靈的充實,都是性情的流行;全都依賴我們的善去善存善絕善養之法。所以說:君子之所以不同於平常的人,就是保存著這顆心。

使自己的心地清淨而又偉大高明,乃是青年人最大的使命。深究自己的心,而後發覺一切奇跡在於自己的創造。這樣的心在我們身上,就像日照光頭。在內培養我聖潔無瑕的心靈,在外自然散發閃閃燦爛的光輝。

人是天地萬物的心;心是天地萬物的主宰。我們如若能隨時隨地對照此心,省察此心,操持此心,存養此心,不但我們有個主宰,天地也有個主宰。主宰確立了,一切不立而自立。

聖人無常心

王陽明有四句偈語:“無善無惡是心的本體,有善有惡是意的欲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推敲這四句的主旨,是上清下澈之語。以此引導人,便無差錯。

王陽明又解說道:“心是無善無惡的心,意是無善無惡的意,知是無善無惡的知,物是無善無惡的物。”就是為中根以下的人立教,四無教才是為上根的人立教,即是本體功夫,惟超自入。

中根以下,就得用善抑惡來立教,來作為本體,循序漸進。這兩點都是引人入聖的功夫,而主宰在心。因此說心有一切有,心無一切無,一切皆心造,無心萬物無。我無心於一切,再不讓一切入我心,然而一切怎樣來對待我?

無心之心,自作主宰。所以韋應物在詩中寫道:“兵衛森畫戟,宴寢凝清香;海上風雨至,殿閣生微涼。”

在那種肅穆清華的氣氛中,純粹是淡雅,純粹是心在作主宰。能以心作主宰,所以陶淵明說:“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古德也說:“我自無心於萬物,萬物何妨常圍繞。”

老子說:“聖人無常心,以百姓的心為心。”無常心,便是自己無心,無心便能入道。所以養心的上等人,以養自己的無心為了義。佛家說:“莫說無心即是道,無心猶隔一重關。”這便是養心的上乘境界。

持守正心方能入道

合乎天理的就是正念,當然要保存它;不合乎天理的就是邪念,當然要抑製它。所以說,養心必須杜絕欲念。

我們在日常生活中,適宜隨時檢查自己,隨時對照自己。每當念頭萌芽,就要觀察它是善惡、是非,是否合乎天理。一覺察到不是正念,立即勇猛地克製它,努力除去這個心中的壞東西,務必使心歸正途,念念都純正,而心中純粹是一片天理流行。接著便做止念功夫,務必使這個真心清湛寂然。半點邪念不生,才是上策,就達到了無念的地步了。

王陽明說:“除掉山中的賊容易,除去心中的賊困難。”佛家有“心為賊王”的說法,想除去這個作為心中賊念的一切懸念、雜念,這就用曾子的三省功夫。猶恐不起作用。便宜於每天之中,一時一刻也不放鬆。久而熟練,自然容易辨解。

楊椒山說:“念頭一起,就思考這是好念頭還是壞念頭。如果是好念頭,便擴充它,必然能看到它的行動。如果是壞念頭,就馬上抑製住不思念它。要去做件事,即要思考這件事是不是合乎天理。要是不合乎天理,便禁止不去做,不可有絲毫違反天理的事。”

《大學》中寫道:“想修身的人,首先要自己的心正。”又說明修身在於正自己的心:“心中有所忿怒,心就不能正;有所恐懼,心也不能正;有所好樂,心更不能正。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吃也不知道它的味道。”

心住在心的位置而不借住在外物,心住在天理而不住於人欲,純粹是好的流行,仁的流行,道的流行,如此不待正而自正。心在於忿怒、恐懼、好樂,甚至於富貴、功名、利祿,便已經在外麵的位置,而不會善,不會仁,不會是天理,心也就不可能正了。天下的大根本是人心,舍棄不善而培養善,舍棄不仁而培養仁,舍棄人欲而培養天理,這也就是正其心的要法。

王心敬曾說:“小心就不流於害怕,靜心就不流於虛無,空心就不流於寂寞,勤心就不流於急躁,仁心就不流於姑息,勇心就不流於強暴,聖心就不流入庸俗。誌在人上,就可以與人說操心了。”過之不及,不及固然不得正,過之也不得正,所以適宜時刻持守正心,才能入道。

心有靈犀點點通

不去耕耘而想得到收獲,是從來沒有的事。因為心具有這種無窮的神奇妙用,所以古今中外的聖人,教給人們做人的道理,都是強調從養心做起。在東方學術中,談論心性問題是最深入最徹底的。有條有理,分析最精細的是佛家、儒家和道家,雖同樣注重,同樣以這個作為根本問題,然而研究較為簡略。詳細與簡略並不緊要,究其上乘是主旨。

佛、儒、道之所以特別注重“心”這個問題,目的是想成就一個最崇高的人格。心作為人的主宰,也能稱為天地萬物的主宰。正是:“有物先天地,無形本寂寥,能為萬物主,不逐四時凋。”因為心為萬能之本,所以心可以成就一個人,也可以成就天地間的萬物,心裏想到仁,這個仁就來到了;心裏想到義,這個義就來到了;心裏想到善,這個善就來到了;心裏想到壞,這個壞也就來到了。隻要心裏所想的,什麼都會受感動而來,這是天地的回應,神鬼也會為之感動!所以做聖人,做君子,做小人,做魔鬼,都是由這個心形成,即大千世界天堂地獄,許多方麵都是由這個心所想而形成。

但是,這個心並不是所指的血肉之心。僅僅是指有感覺有知覺之心,就形成這方麵的說法,想肯定一個心的本體究竟是什麼?也很難以一個簡單適當的術語來說明。佛家稱這個心的本體為“真心”,即除去這個妄心、識心、塵心,而得到了這個明澈的“真心”。儒家稱這個心為“本心”。道家稱這個心為“道心”,也就是他們所說的煉心。

三家所說,各有區別,名稱不同,主要都是指心。雖說了很多心的術語,而究其所言,心本無體。顯然這個心的形體是在應用,執著用這個心就是妄為。心當做事物,它無形無體,有能力有作用。就對無形無體而言,因為能寂然不動、虛靈不昧,就對有能力有作用而言,能夠有感旁通、變化莫測。本心清靜、自然,這個“心能”就會大放光彩,像太陽發出的光芒一樣。

修養好了這個心,不僅能超凡入聖,而且能通神無量;不僅能前知前覺,而且能變化無窮。佛家所說的“神通”,並非子虛烏有,確實在於此“心”修為的“能”,使它擴充到無限,變化到無窮罷了。參透天地而造化,彌綸宇宙而萬古永存,也是為勢所必然而理所必至的事。天地間凡是可生可滅的東西,都是有形有體之物,至於無形無體,都是無生無滅。所以,形可死而神不滅,質可壞而氣不滅,身可死而靈不滅。充滿在天地間,唯有這神、氣、靈吧!去修煉它就可得到證實,不修煉就不能得到證實了。

時勢造英雄

道經認為:“心為神主”,“心為天君”。荀子說:“心是形體的主宰,神明的主宰。”邵子說:“千萬變化萬千事物由心生出。”朱熹說:“心是神明的居地,為一身的主宰。”這些都是論心之言。因為心為萬能的根本,也是萬惡的根源,可以導人走向正途,可以導人走向邪路;可以導人為善,可以導人為惡;可以導人走進天堂,可以導人走進地獄。引導人成為聖人,或者如同禽獸,都是這個心主使。所以說心是做人的主宰,善與惡均被此心主宰著。除去它的惡,弘揚它的善,這是自古以來聖人們鋪開的大道。

佛家認為心即是佛,所以說:“自心即佛”,“明心見性,立地成佛”。道家認為心即是道,所以說:“即心即道”,“心為太極,道為太極”。陸象山說:“人人都有這個心,心應該具備理,心即是理。”王陽明說:“心就是理,天下有心外之事、心外之理嗎?”此“心即佛”,此“心即道”,此“心即理”,三家的論述,指的都是“真心”、“本心”、“道心”。

至於人們所說的妄心、識心、凡心等等,都要受後天的妄心用事,識神主事,並不是先天的“真心”、“本心”。天玄子說:“人承受著天地的真氣叫做性,人承受著天地的氣叫做情,心不發動就合天地的真氣,心能虛明就合天地的靈氣。”這可以說是心的本體的論述。宋代儒人張載認為心統治著性情知覺,他說:“心是性情的統領”;“性與知覺結合,才有心的名稱”。程伊川說:“從道理上來講叫做天,從稟受上來講叫做性,保留著人們所說的叫做心”;“在天為命,在義為理,在人為性,主宰身體的為心”。朱夫子說:“靈處隻是心,不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