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測村子到國道有一裏路,我們走過去應該不會花費太久。
石子兒路上到處都是積水,路邊的玉米地裏是一樣的東倒西歪。我們小心地避開有積水的地方,腳卻時不時地踩在凸起的石頭上,硌得難受。
我們趕到的時候,屋子的周圍已經圍了一堆人,不知道是起得早還是因為被巨響驚醒,不過我確實發現有的人睡眼惺忪的樣子,肯定沒有洗臉就過來了。
從他們的議論中,我了解了一些信息。這屋子沒有住人,隻是一件小的土屋,用來儲存草料的。我還見到了屋子的主人,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頭,牙齒因抽煙而變得焦黃。他並沒有因為屋子倒塌而失落,隻是和旁人討論著倒塌的原因是不是因為昨天那一場大雨。
有人給他開玩笑,說裏麵要是藏了啥好東西趕緊挖還來得及,不然被人挖跑了就麻煩了。
老頭回複那人,說有,你去挖吧,挖出來的草料歸我,剩下的都給你。
眾人都笑。
我覺得很無趣,和阿誌商量著是不是該走了。
他也有同樣的感覺,不過卻不想回到國道上。我問他為啥,他說該找點吃的了。
確實該找點吃的了,雖然並沒有感覺到饑餓,但早晨不吃點什麼總感覺不適應。
我們順著石子兒路繼續北行,並沒有發現有賣吃的地方,村子很破,都是石頭壘起來的土屋,玉米秸稈圍起來就算是圍牆了。
我們回去吧。我對阿誌說。
既來之則安之,往前走走看看。阿誌說。
我沒說啥,隻是感覺兩個人肯定會有分歧,解決的方案是必須有一個人妥協,那妥協的人是我無疑了。
這個村子有一條東西向的大路,是水泥路。我們本可以拐上它繼續東行,但阿誌沒有這麼辦,我也就跟著他繼續走了。
我們看到了一座棄用石灰窯,窯上還隱約可以看到農業學大寨的口號,看來是有些年頭了。
窯一側有一條很窄的路,上麵也有很多積水,走上去同樣要小心翼翼的。
我們走上這條小路,發現窯的一側有一條斜著的路,可以通到窯頂。爬上去之後,發現窯其實是依著一個很矮的山坡而建,上麵有一條很寬的路,再望去發現它和幾座窯連著的,更遠處有一座山頭,孤單地立著,和周圍沒有任何交集。
很明顯我們沒有選擇,隻能順著路走向那山頭看看了。
這條路上塵土飛揚,看來昨天下的雨對這裏作用不大,經常有拖拉機拉著石頭和我們交叉而過。
走到土坡的邊沿,我們沿著一條傾斜的小路下來,路很陡,旁邊的樹上塵土因被雨水淋過髒兮兮的,我們小心避開。
這座山頭就在我們不遠處,它的周圍光禿禿的,到處都是被炸過的痕跡,看來這地方以前是石場。
而在我們走向山頭的過程中,發現剛才我們走過的土坡北側也都是被炸過的痕跡,幾乎和地麵呈九十度。
山頭下麵的地麵都是石質的平麵,很平坦,被一座座的水池分開。我突然就想到了小學課本裏學到的那個可以變換顏色的水池,隻是忘了叫什麼名字,好像是叫《五彩池》。
我把我想到的告訴阿誌,他卻沒有一點印象,還問我是不是真的學過。
山頭的腳下都被水池圍著,我們不能再接近了。抬頭望去,山頭最上麵有很多綠色的植物,有鳥在上麵飛,看不清是什麼品種。
想來它們該是最幸福的了吧,因為沒有人可以打擾到他們的生活,除非有人想上去看看,不過那得做直升機了。
水池裏的水很清,能看到底部的石頭大小不一。聽說水清的池子水可能很深,我本想探究一下,可找了半天卻並沒有發現足夠長的竹竿或棍子之類的物件,周圍除了石頭還是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