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為啥要跟他們走,或許是內心潛在的信任吧,因為整天看電視知道他們是一個為民解憂的節目,跟著他們是沒有錯的。
但是王宇為何要我哭呢?給家裏打電話就一定要哭嗎?真是莫名其妙,我一直想不明白這個。
到了車上,攝像機還一直在對著我們拍。王宇讓攝像師把機器關了。
我問她:你要把我們帶到哪裏?現在就回家嗎?
王宇:現在回家來不及了,我先帶你們到電視台招待所住一晚上,明天再說吧。
我不置可否,阿誌也沒有表達啥意見。
王宇:你們能不能給我說說你們為啥要獨自來濟南?
我:不知道,就想出來轉轉、
阿誌:學校氛圍太壓抑!
王宇:哦?怎麼個壓抑法?
阿誌:不知道,就是讓人很不爽,所以我們就出來了。
王宇:那你們也該給家裏說一聲,不然讓家人多著急!
我:我們留了紙條的。
王宇:那說明沒起作用,要不你爸媽能那麼著急地打電話到電視台求助?
阿誌:你們明天打算怎麼送我們回去?
王宇:就用這輛車送你們。
阿誌:那他還跟著嗎?
阿誌問這話的時候指了指攝像師。
王宇:當然得跟著了,不然怎麼拍你們!
我:我們不需要被拍,送俺們回家就行。
王宇:可是找到你們的新聞今天下午就要播出去了,明天把你們送回家也要播的,不然怎麼給觀眾一個交待呢?
我明白了,也許他們幫不幫助我們回家都在其次,重要的是結局要圓滿,不然會有人罵他們不作為,至於我們的感受是不會有人關注的。
到了電視台的招待所,在前台辦好入住手續之後,王宇讓攝像師重新打開機器,舉起話筒開始說話。
“觀眾朋友們,我們已經把倆個孩子安排在我們電視台的招待所。現在呢我就用前台的電話聯係項城的陸大哥,也就是陸新同學的爸爸,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說完之後,她就開始摁號。前台的那位女士流露出一點不愉快,但是看在攝像機在拍的份上,她又繼續保持微笑。
電話被接起,王宇開始說話,電話放在免提,話筒就在旁邊。
“哎,陸大哥你好,我是《關注民生》節目的記者王宇,哎哎,你好你好。現在我們已經找到了陸新他們兩個了,不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是這樣的陸大哥,我們打算今天讓他們兩個先在我們電視台招待所住一晚上明天再送他們回家你看行嗎?你也別著急。恩,恩,好的,好的,明天一早我們就從濟南出發,保證把兩個孩子平安地送到你們手中。陸大哥,你現在和陸新說話嗎?好的,我現在就把電話給他。”
王宇突然讓接電話,讓我感覺很突兀,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心裏還疑惑著這回她怎麼沒讓我哭。
王宇示意攝像師把攝像機對著我,看來她要我自己發揮了。
接過電話我就喊了一聲“爸”,父親讓我在招待所住一晚上,明天就回家,可不能亂跑了,我連忙答應。
要掛電話的時候,王宇卻又接了過去。
“哎,陸大哥,是我,這麼著吧,明天我們把陸新和宏誌送到他們學校,你們和宏誌的家長一起去學校接他們好不好?哎,行,那就這樣,咱們明天見,再見。”
掛了電話,王宇讓攝像師先回去,自己一個人帶著我倆去房間住下。
這裏的設施是我所不敢設想的,我也不知道怎麼描述才好,總之有點像快捷酒店的意思,但是對於我來說已經足夠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