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安靜,敵人的營地再也沒有受到任何一次攻擊,直到清晨敵人才迷迷糊糊的瞪大自己的眼睛,一個晚上,雖然鄧陽沒有對他們做出任何攻擊,但是他們的內心依舊是緊張的,他們唯恐聽到那種恐怖的射擊聲,不過在敵人看來災難性的黑夜總算過去了,他們認為在白天擁有火力優勢的他們將是無往不利的。
隻不過他們準備進攻才發現天空又開始飄起了小雪,昨天在戰鬥中踩壓融化的土地再次被積雪覆蓋,整個大地再次回到了銀裝素裹的狀態。
敵人指揮官是喜歡看到雪的,雖然因為他們的小短腿走在雪地上稍微有點困難,但是卻讓敵人不用走在泥漿之中,如果積雪真的融化了,那麼那樣的山地道路才是他們的噩夢。
小石川太郎粗略的數了數自己部隊的人數,看到這些盯著熊貓眼的士兵不由的露出一絲苦澀,因為他們足足四百人的掃蕩部隊現在隻剩下不到三百人,一個晚上的時間,他們喪命在鄧陽手中的士兵在一百人以上,這對敵人來說損失實在是太大了,最讓敵人感覺到憋屈的是他們損失了那麼多人,卻連敵人的模樣都沒有看到,他們到現在不知道和自己打了半個晚上,嚇得他們整晚不敢睡覺的敵人長得什麼樣。
“吆西,帝國的勇士們,黑夜已經過去了,現在是我們為了陣亡勇士們報仇的時候了,圓木人隻會像老鼠一樣在黑夜中對我們進行襲擊,在白天,他們將在我們的衝鋒槍下顫抖,打起精神來,我們大武運帝國的戰士要讓圓木人知道,任何反抗都會遭到讓他們難以承受的懲罰。”小石川太郎此時臉上露出猙獰之色,晚上他們對於襲擊毫無辦法,對方在晚上比他們要精明的多,但是他相信在白天所有的種花國人都將遠遠的躲開他們。
兩百多個敵人端著自己的武器快速的在樹林裏前進,他們的目標就是陳望他們所在的那個山穀,這次他們的任務就是剿滅機場附近的所有抗戰武裝人員,潛意識裏他們也認為昨天襲擊他們的就是這些種花國人。
可是走入森林小石川太郎卻突然覺得內心一緊,因為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而且整個森林似乎被打掃了一遍,昨天晚上戰鬥死傷的士兵屍體和武器都已經不見了,積雪和狂風更是將昨日的血腥味吹散一空,但是越是這樣越讓他感覺到危機,這樣似乎是有著一股種花國人陰謀的氣味。
很快敵人的部隊完全脫離他們的營地湧入叢林,但是剛剛走出數百米前麵的士兵就傳來一陣驚呼,小石川太郎作為指揮官立即帶著部隊衝了過去,不過看到那種場景還是嚇了一跳。
森林之中密密麻麻的一個個冰雕佇立在哪裏,可是這些冰雕實在是太像人形了,有的冰雕站在樹邊,有的盤坐在地上,有的隻有一個腦袋插在一顆折斷的小樹上,小石川太郎的身體微微顫抖,這個場景即便是在白天也顯得極其恐怖,因為有的敵人將冰雕身上的皚皚白雪打掉,漏出來的居然就是他們之前戰死的士兵。
這些士兵的屍體原本不是應該在混亂的戰場上,怎麼會出現在這樣的地方?
而且隨著敵人的不斷前進,在他們的行進路途中不停的出現各種姿態的死屍,樹上,石頭上,甚至有的敵人是被就被懸空吊在哪裏,這一刻敵人們覺得他們不是走在森林之中而是走在通往地獄的道路上。
每個敵人都覺得自己身體冷颼颼的,總感覺那些屍體在不停的打量著自己,隱約間風聲在敵人們的耳邊也變成了恐怖的笑聲,似乎是那些恐怖的屍體對他們發出的嘲笑。
小石川太郎知道這可能是種花國人故意擺放著嚇唬他們的,但是他卻毫無辦法,即便是將那一個個屍體搬下來也無補於事,一個晚上的心驚膽戰,敵人們的心理上已經處於快要崩潰的邊緣,現在的唯一辦法就是擊敗種花國人,然後讓這些敵人兵發泄自己的怒火,否則這些士兵沒有一個能夠恢複過來,如果他們進攻不暢,那麼他們的戰鬥力將會更加大打折扣。
在敵人行進的時候,鄧陽也在小山上的臨時營地內醒來,在他們的身邊還有著一個個滿是子彈的彈匣,昨天晚上鄧陽就帶著周偉他們將森林中敵人的槍械武器全部收集起來,大部分送往了陳望他們所在的地方,還有一部分彈藥被鄧陽儲存在這裏,此刻天已經微微亮了,鄧陽猜測敵人已經開始動身了。
敵人這個民族是一個急性子的民族,經過一晚上的彷徨,他們急需用戰鬥來提升自己一方的士氣,不過鄧陽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森林中的那些屍體一定會將敵人的士氣降到最低點,然後再加上鄧陽給敵人留下的其他禮物,敵人的士氣更會遭到空前的打擊。
鄧陽揮揮手將周偉和他身後的十個隊員叫了過來,現在該是他們行動的時候了。
在陳望所在的寨子防線外麵,山口外數千米寬的林地樹木都已經被砍伐一空用作陣地的建設,現在在山口外已經不是之前的密樹成林的模樣,而是一大片光禿禿僅剩樹樁的空地,一個個地方武裝人員躲在鄧陽射擊的戰壕裏,這種前後相接的陣地內時不時的冒出一縷崔岩,在陣地的下方還沒有燃燒殆盡的木炭依舊傳出一陣陣的熱量,讓堅守在陣地上的士兵不會感覺到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