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進入鎮口,立刻就有哨兵上來盤問。
“什麼人?這麼晚了幹什麼的?”
孟慷使了個眼色,王鍾策馬迎了上去,傲然道:“我是前陣騎兵隊長王鍾,我們家莫將軍讓我們來後勤領一批軍械!明早攻城急用!”
“領軍械?大半夜的!你們家將軍想立功想瘋了吧!”哨兵不疑有它,揮手放行。
孟慷打了個手勢,一行人魚貫而入,可見這些匪軍之間並無嚴密的組織,管理鬆散。
繼續前行了百來步,前方是一座大倉,倉庫門前燈火通明,鬆脂油製的火把燒得僻叭作響。
放眼望去,像這樣的大倉,一排溜過去還有十幾個,連綿不絕。
這十幾座大倉裏麵如果全都是糧食,別說青州城的百姓了,恐怕附近幾座大城的饑荒都可以得到有效抑製。
其實就算是大災之年,糧食都是夠的,隻不過大批的糧食被囤積在一些巨富商賈手上,這些人囤貨居奇,大發橫財,不過一旦遇上兵禍亂匪,那就隻有倒黴充公的份了。
想必這流火鎮的十幾座大倉,就是用打土豪的法子充滿的。
若要一把火燒了這些糧食,還真是有些下不去手!
孟慷他們正在感慨,糧倉守備卻迎上前來了。
“你們是哪部軍馬?半夜到糧倉有什麼事?有大帥的公文麼?拿來我看!”說話的是一個獐頭鼠目的糧官,看人的目光有些斜斜的,應是總想著高人一等,其實卻隻不過是小角色的那種人。
王鍾迎了上去,笑眯眯的說道:“我是莫將軍座下的騎兵隊長,聽說倉庫裏有些器械,我家將軍讓我來看看,有沒有明早攻城用得上的!”
這王鍾看來是真心想活命,雖然手中沒有公文,可是編的理由居然滴水不漏,非常符合前陣那位莫將軍的風格。
那糧官擺了擺手,道:“沒有,沒有!我這倉庫裏隻有糧草,你要軍械,要去南倉!”
就在這時,孟慷一直在耐心等待的東西,終於有了一絲微弱的感應。
心毒術的厲害之處,在於一旦種上,施毒者便和中毒者有了一絲微妙的心靈感應,借著這股感應,孟慷便可以找到蠍後的藏身之處。
“既然如此,我們去南邊問問先!”孟慷招了招手,讓王鍾回來,然後笑著說道。
雷玉不知道孟慷的心思,見了糧倉在麵前,哪裏還挪得動腳。
“小孟,來都來了,不如先進去瞧瞧?要是這倉庫裏真的沒有軍械,咱們再去南邊也不遲!”雷玉嘿嘿笑道。
他這一笑,那位糧管不樂意了,雙手叉腰,罵道:“哪裏來的粗坯!不知道庫房重地,不得擅闖的麼?誰家的褲帶子鬆了,把你這黑炭一般的玩藝兒給露了出來!”
雷玉見這人不肯善罷幹休,索性上前,一刀柄敲暈了那猥瑣糧官。
“孟兄,咱們還等著,能拿就拿,不能拿的,一把火燒了吧!”雷玉低吼道。
孟慷心中一閃念,點點頭道:“好!雷堂主,招呼兄弟們幹活!待會無論發生什麼事,你們都不要管!辦完了事就撤!明白嗎?”
雷玉一下子沒聽明白,又好像感覺小孟神醫又在動什麼歪腦筋,不過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了,點點頭道:“兄弟們!動手!先放火,再裝糧食!”
雷玉一聲令下,風雷堂的健兒們紛紛四散開來,帶著引火之物,奔向了各大糧倉。
他這一手看似粗放,實質大有講究,先放火,火光一起,匪軍勢必大亂,然後風雷堂的兄弟們可以假借救糧之名,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糧食以儲物空間偷運出來。
正當雷玉主意已定,孟慷卻帶著兩大長老護衛,悄悄的繞到了糧倉的背麵。
“兩位長老,你們就埋伏在這裏,這條路是去糧倉的必經之路,糧倉一旦有事,蠍後必經此路,她受傷未愈,咱們三個有心算無力,殺她個措手不及!”
孟慷兩三句話說完之後,長空長老和烈陽長老兩人信心大漲,之前對蠍後的那一絲恐懼之心,早已經拋到腦後去了。
兩大奪壽境強者,聯手偷襲一名受傷的奪壽境,就算對方是名震天下的蠍後,那又如何?
“我爬到倉頂,以箭術協助兩位長老,你們記著,一定是見到蠍後才出手,其它人一概放過不理!”孟慷又小心的叮囑道。
兩位長老心中明白,這小子的心智果然不簡單,知道抓住最核心的關鍵點,隻要一舉殺死或者重傷了蠍後,又燒了對方糧倉,再憑借兩大奪壽境強者的實力,擊潰這三萬匪兵實在不算什麼難事!
溝通完畢,三人分頭行動,兩位長老伏身於路旁,而孟慷卻跳上了左側一座糧倉的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