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誰,柳長生嘛!聽說你跟我那未過門的妻子是同門,感情挺好的吧!”
許大公子的臉色瞧上去很陰鬱,閻大嚇得腿肚子都軟了,臉上,手上的皮膚跟針刺似的。
柳長生隻是怔怔的望著馬上的那個趾高氣昂的年輕人,心裏想的卻是秀娥是他未過門的妻子,秀娥就要嫁給他了!
“實話告訴你吧!本公子一點都不喜歡你的劉秀娥,隻可惜她爹病到快死了,非要把女兒嫁給我,這樣才好借我家的古玉靈芝救命。”
“不過一個女人而已,又算個什麼東西?能抵我家祖傳的古玉靈芝麼?劉府想得太美了。我會娶她,但是不會把古玉靈芝給她,等她那死鬼老爹掛了之後,劉府的一切都是我們許家的。”
“哦,還忘了告訴你一聲,我師父是九離宮的仙人,最擅長以女子作爐鼎,采陰補陽,修煉長生。等我把你的劉秀娥玩膩了之後,我打算把她送給我師父,包管讓她榮登極樂,那叫一個銷魂啊!哈哈!”
這位許大公子故意壓低聲音在柳長生麵前說著這番話,氣得柳長生渾身發抖,他根本無法想像,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的惡人!
“秀娥!你還我的秀娥!”柳長生終於壓抑不住了,揮拳就打。
可憐他那點小身板,又怎麼挨得著已經快要突破神通秘境修為的許大公子呢!
旁邊的閻大也聽到了這番話,他隻恨自己要是耳聾就好了。
眼見此事不能善了,說不得隻好拚命了!閻大的一顆心已經沉到了穀底,感覺自己跟死了也差不離。
許大公子哈哈一笑,一掌撫向了柳長生的頭頂。
此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向自己揮拳,死有餘辜!就算按大戟朝律法,也有得說法可講。
眼看著柳長生這樣的好人就要被立斃掌下,四周圍觀的人們紛紛不忍心的閉上了眼睛。
這時,倚在酒樓門柱旁的孟慷唯有歎息一聲,輕輕一彈指,射出了一道指勁。
砰!許大公子一掌拍落,不僅沒有砸爛柳長生的腦袋,反而自己連人帶馬後退了幾步,差點撞到了身後的護衛們。
“怎麼回事?”許大公子滿臉的驚詫。
不過他的反應亦是相當的快,立刻高聲嚷道:“有人行刺本公子,上!全都給我上!”
他這麼一嗓子嚷出來,加上剛才這位許大公子也確實被擊退了,車隊中的那些護衛們隻好拔刀出鞘,迎向了柳長生。
一見這副陣仗,柳長生也就罷了,閻大嚇得渾身一哆嗦,他本想拔腿就跑了,可是一轉念,這可是在東陽關大街上,自己若是這麼一跑,以後就沒法混了。
而且這些許府護衛個個武功高強,就算想跑也要跑得掉才行。
於是,這位東陽關最大的青皮混混,做出了一件足夠他吹噓一輩子的事情。
“你娘的!柳掌櫃是個好人!我閻大今天就站在這裏!要殺他,就從老子的屍體上邁過去!”
說完之後,閻大又飛快的補上一句,“還有誰願意跟老子站到一起的!通通站出來!”
話音才落,閻大平時交好的那幾個青皮混混,居然頭腦一熱,全都站了出來,站到了老大身後。
柳小雨哭得梨花帶雨,稀裏嘩啦,也毫不猶豫的站出來了。
那些街坊鄰居見有人帶頭,其中幾個膽子大的,也一咬牙站了出來。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到了柳長生和閻大的身後,其中包括柳下酒樓裏的廚師們,四周的街坊鄰居們,還有那些吃過同享食櫃的窮人們,最後連那些經常來吃飯的熟客有錢人,也悄悄的站到了隊伍的最末尾。
“柳掌櫃是好人!不許欺負他!”一名稚童手裏捏著土塊,用青澀的嗓音嚷道。
“不許欺負他!”四麵八方傳來民眾們的怒吼聲!
許府的紅衣護衛們震驚了,更別說那些駕車的下人們了,他們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個區區的酒樓掌櫃,手無縛雞之力的一介書生,竟然能夠彙聚這麼大的力量,有這麼多人肯幫他。
孟慷望著麵前不斷壯大升騰的雄渾氣運,心中不禁隱隱有種快要頓悟的感覺,好像隻差捅破一層窗戶紙,就能知道什麼才是“眾生紀”的奧秘!
本來一開始,孟慷是不想利用自己的力量去介入的,他隻想以一個絕對旁觀者的身份,來感受眾生的興衰成敗。
生生死死,皆有命數,不以物喜,不以已悲,且不以外力強行幹涉。
可是到了後來,孟慷才幡然醒悟,何謂見天地、見自我,然後見眾生!
我從眾生中來,自然要回眾生之中去。我即是眾生,眾生本就是我!
轉瞬之間,孟慷隻覺得自己的氣運一下子融入到了眾生的氣運之中,他能夠清清楚楚的感覺到在場每一個人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