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總會有各種各樣的人來來往往,有的萍水相逢,有的一見如故。其中有一類,人們總是會對他們特別的尊重和感激,因為他們的知遇之恩。古孔明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不過為了報答劉備那三顧茅廬的知遇之恩。所謂士為知己者死。伯樂相馬,若然沒有伯樂,再好的千裏馬也枉然。
“伯樂相馬”語出漢·韓嬰《韓詩外傳》卷七:“使驥不得伯樂,安得千裏之足。”唐代韓愈《雜說》:“世有伯樂,然後有千裏馬。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故雖有名馬,隻辱於奴隸人之手,駢死於槽櫪之間,不以千裏稱也。”真切地描述了伯樂的重要。
伯樂相馬,這個成語指伯樂觀察、品評馬的優劣。伯樂又喻指有眼力者發現、薦舉人才。伯樂,相傳為秦穆公時人,姓孫名陽,善相馬。我國古代神話傳說中,管天馬的星名叫伯樂,人們為了表示對孫陽的尊敬,便也稱他伯樂。關於伯樂,《列子》、《莊子》、《戰國策》等古籍都記載了他的故事。如《戰國策·燕策二》中的故事說:有一人要賣駿馬,連續三個早晨站在市場上,卻不見有人來問價。這人便求伯樂幫忙。伯樂答應了他。第二天,伯樂到市場上,繞著那匹馬看了看,離開時又回頭看了看,一個早晨馬價竟上漲了十倍相馬,其實是古代獸醫學和生物學的重要組成部分,即根據馬的外形特征和生理學等特點來鑒別馬的優劣,從而衡量它們的使用價值。掌握科學的相馬知識,有助於挑選各種不同用途的良馬,尤其是馬術運動用馬。距今四五千年的新石器時代晚期,馬已被我們的祖先馴養成為家畜。隨著社會的發展,馬由食用逐漸轉向役用和軍用。養馬業興起,促進了對動物形態結構的認識和生理學知識的積累。在養馬的實踐過程中,古人認識到馬的形態生理和生產機能之間具有一定的聯係,逐漸形成了相馬的知識。相畜是古代獸醫學的重要組成部分。
伯樂是我國春秋時代著名的相馬專家,他運用機體結構與功能密切相關的原理相馬,比歐洲人提出的比較外形學說要早兩千多年。曆代相馬術的發展,皆源自伯樂的相馬理論。我國曆代養馬者和求馬者都崇尚伯樂和千裏馬。
伯樂總結了過去以及當時各地相馬專家的經驗,加上自己實踐中的體會,寫成了《相馬經》,奠定了中國相畜學的基礎。這部著作後來失傳,但相馬的基本知識卻世代相傳,延續至今。伯樂除相馬外,還善治馬病。據《莊子·馬蹄篇》記載,“燒、剔、刻、雒,僅落四下”始自伯樂。“燒”指燒烙治馬病和在馬蹄上打火印,“剔”指剔除鬃鬣和梳刷馬體,“刻”指削刻蹄甲或修蹄,“雒”指維絡,即加籠頭、口勒。
後人根據伯樂的業績,托其名寫成了《伯樂相馬經》、《伯樂針經》、《孫陽集》、《伯樂遺書》、《伯樂新書》、《伯樂明唐論》及《伯樂畫烙圖歌》等。因此,伯樂被譽為中國相馬學和治馬病的鼻祖。
漢代出現了“以相馬立名天下”的著名相馬家黃直、陳君夫等,並有相馬專著問世。這在1972年長沙馬王堆漢墓中出土的相馬帛書可以得到佐證。這部書總共52000字,用“得兔與狐、鳥與魚,得此四物,毋相其餘”來概括相馬的經驗,也就是對良馬的外形提出了具體要求:“欲得兔之頭與其肩,欲得狐周草與其耳,與其肫,欲得鳥目與頸膺,欲得魚之耆與脯。”特別是對相眼更重視,“欲目上轅晨(環)如半月”,即形容上眼眶或眼盂部須豐滿如半月;《帛書·相馬經》特別用專段講馬眼睛的相法,一連提出15個相互連貫的問答,開始是:“眼,大盈大走,小盈小走,大盈而不走,何也?”聯係眼的盈滿程度、光澤和活動性、睫毛跟眼部肌肉的功能等因素,進而又聯係馬是否善走,甚至把馬體和目力能否適應環境的變化,歸因於生活條件和消化代謝是否適宜,最後到鑒別目光和神情的表現,充分反映了古代相馬家的精湛知識和察驗事物的認真精神。
由此我們可看出,漢代時古人對馬的形態學、解剖生理學的知識已經很精確了。《帛書·相馬經》的科學價值在於:它使今人見到了長期失傳而重現於世的最古的畜牧著作,證實了我國古代相馬的悠久曆史,使我們了解到古代相馬的生物學基礎知識的深厚程度。
東漢初年,傑出的養馬家和相馬家馬援(公元前14~公元49),繼承西漢東漢四代名師子輿、儀長孺、丁君都、楊子阿的相馬經驗,采取先輩相馬家儀氏、中帛氏、謝氏、丁氏確定相馬部位的特長,並結合自己豐富的實踐經驗,認為:“傳聞不如親見,視景不如察形,今欲形於生馬,則骨法難具備,又不可不傳後世。”在西漢相馬家東門京銅馬的基礎上,約於公元45年重新創製銅馬立於洛陽宮中。
該銅馬高三尺五寸,周(從頭到尾)四尺五寸。由此形成了曆史上有名的銅馬相法,其要點是:“水火欲分明,水在鼻兩孔間也;上唇欲急而方,口中欲紅而有光,此馬千裏;腹下欲平滿,汗溝欲深長,而膝本欲起,肘腋欲開,膝欲方;蹄欲厚三寸,堅如石。”
馬援的銅馬模型,相當於近代馬匹外形學上的良馬標準型。它不僅是中國相馬學的一項重大成就,也是世界相畜術發展史的一件大事。歐洲直到18世紀才有類似的銅質良馬模型問世。後漢以後,曆三國、兩晉、南北朝,中國處於動蕩的分裂局麵。當時馬政很少建設,但相馬術仍有一定程度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