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多,王平舉就給姐夫袁得勝打電話約了晚上的飯局。
到了晚上,王平舉親自開著車子到了縣政府門口接了袁副縣長。
“怎麼突然想起請我吃飯了?”在袁得勝的猜測中,八成是這個小舅子又有什麼事兒求到自己頭上了。他剛剛升了大隊長不久,應該不是又提什麼新要求了。
“好久沒請姐夫吃飯了,我怕我姐說我不懂事了。今晚沒外人,就我手下的幾個弟兄。”王平舉一邊開著車子說。
車子駛往五嶺大酒店。這裏是最有檔次的酒店,可以說能來這裏吃飯的人,在五嶺縣肯定算是有錢人或是有點身份的了。至少他們都會自己這樣認為。
再說了,請副縣長吃飯,雖然是親戚,要是換了一家小飯店,袁得勝肯定不去,因為那會跌他的麵子。
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他袁副縣長在那種下三流的地方吃飯,還不得讓人笑話死?
袁得勝一進房間,就看到了一幫三十歲出頭的年輕人立即從座位上起立。袁得勝趕緊雙手做了個下壓的姿勢,讓他們落座,可大家還是等著袁得勝坐下了之後,他們這才一一落座。而且大家的目光也都齊刷刷的看向了今晚的這個中心人物。畢竟平時要跟這位副縣長坐在一起的機會都沒有。
“到這兒吃飯,有點兒奢侈了吧?”落座之後,袁得勝環視了一圈之後說道。
“請姐夫吃飯,那怎麼也得上點檔次不是?”
美女服務員將所有人的杯子全都倒滿,沒有一個人敢推辭。其實這裏麵還真有不能喝酒的人,但有袁得勝在場,那些不能喝的人也隻能認了,無非到時候喝到一點喝不下去了再推杯。要是一開始就說不喝,那可就是大不敬了。不用別的,領導一句話:“不喝酒坐這兒幹什麼?”就可以讓你臉紅脖子粗了。
果然,不到兩圈酒,就有人喘起粗氣來了。但有袁得勝副縣長坐陣,沒有哪一個敢起高腔的,都還是表現得文文拘拘的。
席間,王平舉果然就提起了林春明的事兒來。
“姐夫聽說過有個叫林春明的村支書不?就是林家灣那個?”王平舉像是閑聊。
“沒聽說過,怎麼了?”袁得勝現在還不明白小舅子為什麼突然提到了一個村支書。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這兩人八成是有什麼過節了。
“那小子狂得狠啊,不知道在縣裏有什麼倚仗?我就是想打聽打聽,他跟縣上領導哪一個有關係?”王平舉雖然喝了兩大杯,但頭腦還清醒。今天晚上請姐夫吃飯,就是要解決林春明這事兒的。
“沒聽說過他跟誰有什麼關係,怎麼了?”一邊吃著大蟹,袁得勝一邊問道。
“我讓那王八蛋欺負了。唉,說出來這事兒還真丟人啊!”王平舉先是歎了一聲,又端起了杯子來跟姐夫喝了一口,其他人也都自覺的跟上。
接著,王平舉就把那天晚上跟林春明發生過節的整個過程說了一遍,他也不怕丟人了,因為在場的大多數,都是那天晚上的見證人。無非就是重複了一遍而已,所以,王平舉既沒有誇大,也沒有掩蓋自己挨打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