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對子昂講述婉嬌,也不過是講些表麵的事,她並不理解婉嬌真正的苦衷,於是子昂也順著她的感覺,認為婉嬌是個天生的淫婦。他見過很多年輕時就守寡的女人,一輩子也沒人說三道四的,她怎麼就守不住婦道?但他也想到她的迷人的美,許是太多的花男人在勾引她,甚至在強迫她。尤其這個武蔭棠,一個凶得誰見都怕的官家人,要想強迫婉嬌的話,她能抵擋得了嗎?但一想到婉嬌跟他也調情,便認定武蔭棠沒有強迫她,而是她為了生意求他保護才以身相許。他覺得婉嬌太不自重了,長得那麼嬌美,卻落下這麼個壞名聲,不禁為她感到惋惜和心痛。但眼下他更在乎芸香,他每看她一眼,渾身上下都覺得那麼的清爽,心裏那麼的甜美。
婉嬌出去有一會兒了,一直沒進來。平兒在炕上睡得正香。他想盡情地欣賞芸香,就問她道:“平兒睡了,我畫你呀?”她嬌羞地看著他說:“我怕婆婆不讓。”他說:“那咱倆就這樣待著她該往別處想了。”他說這話也有挑逗性,往別處想還能往哪想?也不過是摸手、親嘴兒、辦那事兒。他這一說,芸香果然臉紅了,說:“那畫吧。”說著坐到椅子上。
他一邊用畫筆測量著比例,一邊仔細地端詳她。細嫩光潔的臉龐上,彎彎的細眉,清澈的眼睛,秀挺的鼻子,還有晶瑩紅潤的小嘴兒,他看哪都看不夠,看得她有些不自然了,紅著臉,眼睛也不知該往哪看好了。他看清她的膚色很好,細嫩中透著紅潤,害羞時候會更紅潤,不禁又暗中惋惜道:“自己怎麼沒早認識她呢?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
他為她畫剛一半時,外麵有人說話,是婉嬌送魯蔭堂走。芸香說:“他們完事兒了,真惡心!”子昂忙去抽出門插板,他猜想婉嬌肯定會進來。不多會兒,婉嬌果然推門進來,一見芸香站在椅子前,子昂畫的是她,橫著眼問道:“你沒走啊?”芸香很不安。子昂忙說:“你不讓俺們在裏待著嗎,俺們也不敢出去呀!給平兒畫了沒多會兒,他就困得不行了。我尋思等他睡醒了再給他畫,就又給她畫了,要怪就怪我。”
婉嬌倒不好意思了,看一眼還在睡的平兒,說:“看你說的,畫就畫唄,還啥怪不怪的。沒事兒,接著畫吧,我外頭還有事兒。”說著出去了,他便繼續為芸香畫。
此後,子昂每天上午出去尋找自己家人,下午就去婉嬌的家裏教平兒畫畫。婉嬌的家在客棧的後街,一條街上有草坯房,也有磚瓦房。何家的房子是磚瓦結構的,而且前後兩排,在這趟街上顯得很氣派。前排房中有門樓,大門是黑色。過了門是條門洞,門洞兩側分別是住人和存放物品的房子,對麵是套三間房。兩排房子中間是空場地,寬約十米,算是何家的院落。除了何耀宗的母親自己住前排房子外,其他人都住後排房。婉嬌兩口子住在灶房的左間,芸香和平兒住右間。但子昂教平兒畫畫是在何耀宗的母親的房裏,房內是裏外間,外間是灶房,裏間一麵空地一麵火炕,很寬敞,也很整潔。
何耀宗的母親很慈祥,雖年已八旬,但耳聰目明,隻是小腳走路一頓一頓的。婉嬌的四歲女兒麗娜一般都是和婆婆在一起。麗娜雖小,但小臉蛋兒上透著秀氣,有些婉嬌的摸樣,說話也清脆動聽,就是叫芸香“嫂子”時,子昂怎麼聽都象似叫“傻子”。芸香並不介意,對麗娜說:“你才傻子呢!”麗娜嘎嘎地笑,過去打一把芸香道:“你傻子。”然後跑開,邊跑邊笑。子昂覺得她十分可愛,想抱她。麗娜開始不讓他抱,嘎嘎笑著跑開了。直到婉嬌說:“舅舅稀罕你,讓舅舅抱抱”她才讓他抱。於是,他連麗娜一起教。但麗娜並不按照子昂說的做,隨意在紙上亂畫,畫夠了紙筆一扔又玩別的去了。
老太太很喜歡子昂,一直坐在炕上看他教自己的孫子、孫女畫畫兒。芸香好象有幹不完的活,隻能抽空過來看一看。每次過來,她的迷人目光會與子昂愛憐的目光碰到一起,旋即又閃開。
子昂教平兒畫的都是很簡單的人物畫,先是教他畫圓圈,又教他在圓圈裏畫五官。平兒倒是很認真,但他畫的頭型都和窩瓜、土豆差不多,眼睛大小不一,鼻子象笤帚,嘴巴東擰西歪的,耳朵象扇子,但子昂還是用心教他。每天教一陣平兒後,他都要回到客棧。婉嬌經常為他送吃的,隻要那個魯蔭棠不來,她就到他房間來,和他說說話,讓他照她畫,但不再和他調情,倒真象是個溫柔體貼的姐姐。
他已經為她畫了多幅了,但他沒有感到厭煩。她總和那個魯蔭棠在那個房間辦那事,他一方麵感到惋惜和心痛,一方麵也感到刺激和誘惑。他已經不止一次與她夢淫了,盡管夢中還有文靜和金瑤,但回回都是對她的記憶最清晰。她不但美貌迷人、眼神誘人,還有她豐滿又曲線優美的身子更吸引人。他真想為她畫一幅比維納斯還美麗動人的人體油畫,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雖然他也喜歡芸香,但他並沒在芸香的身體上過多地想過,他覺得她除了和婉嬌一樣貌美外,就是她的溫柔、乖巧和勤勞,是他最理想的妻子標準,隻可惜她也算是有夫之婦,萬萬成不了他將來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