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落陷阱深結老黑槍 信天緣癡情美男子(1 / 3)

黑暗中,子昂正昏昏沉沉地尋找著出山的路,突然腳下踩空,整個身體向下墜去。當他醒過神來,發覺自己正躺在一張軟軟的東西上,倒覺得這樣美美地睡上一覺很舒服。這樣想著,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朦朧中,香荷正以蘭花指繡著他畫的鴛鴦圖,他陶醉般的在一旁看著。她的眼睛、鼻子、嘴都和文靜、金瑤、婉嬌、芸香、懿瑩一樣誘人,想親吻他,又感覺有人在監視他倆。這時,就聽外麵有人在喊道:“香荷兒,我出去一下,你別亂走啦!”香荷甜脆地應一聲,但她還是走了。他想去拉她,發現自己正躺在興隆客棧的炕上,腿上的槍傷還沒痊愈,便喚道:“香荷!”喊了好幾聲,香荷終於回來了,衝他笑道:“我沒走,我把門劃上了,屋裏就咱倆了。”說著坐在他身邊。他握著他白嫩秀美的手說:“嫁給我吧,我發財了!”她竟沒聽懂,問道:“你說啥?”他說:“嫁給我!”她還沒聽懂。他急了,大聲道:“嫁給我!”她終於聽懂了,嬌羞地投進他懷裏,一邊應著,一邊將嘴貼到他嘴上。他興奮地吮她口裏的芳香,味道和文靜、芸香、婉嬌的都一樣,再看她的臉,果然是芸香。芸香哭訴她又被婉嬌罵了。正說著,婉嬌進來了,見他倆在親吻,氣得要打芸香。他便一把抱住婉嬌說:“別打她,是我親她的,她嘴裏有糖。”婉嬌笑了,笑得嫵媚動人,向他伸出舌頭道:“糖在這兒呢。”見她舌頭上托著一粒糖豆,就象他送給香荷的紅草黴,紅得象個火炭,立刻覺得暖暖的,原來正貼著她暖暖的身子,身子白嫩光潔,豐滿秀美。他心想,洋美女的身子怎麼這麼白?隨即想到香荷的肌膚也白。抬頭再看,果真是香荷,正將紅唇貼在他嘴上。他含住了她的舌頭,象含著一汪甘甜的水,便盡情地吮起來。可吮著吮著,竟覺得喘不過氣來,原來他們是在水裏,再不浮出水麵就得被憋死,隻想看到水上的藍天,猛地睜開眼睛,原來是在做夢。

然而此時確實有人在吻他,嚇了他一跳,想將身上的人推開,但覺得頭發暈,渾身乏力,便竭力地扭下頭,覺得腦子裏如刀剜一般疼。他身上的人抬起臉,竟是個陌生的姑娘,十六七歲,長得還算秀氣,兩根辮子和文靜、懿瑩、香荷的一般粗長。

見他睜開眼,姑娘驚喜道:“你醒啦!”然後樣子嬌羞地對他笑,眼睛眯成一條縫,也很迷人。他吃驚地問她:“你是誰?”話一出口,覺得嗓子又脹又疼。

姑娘也很驚愕,說:“我是芳娥兒呀。”他沒聽過這個名字,不知道自己躺在哪裏,想起身,還是覺得頭暈乏力。他看著天棚,是用花紙糊的,也很陌生,就又用力轉下頭,頓時腦漿子要迸出似的疼。但他知道這是白天,自己正躺在一間屋裏炕上的被褥內,手在裏麵一摸,身上竟什麼都沒穿,又是一驚,緊張地看著她問:“這是哪兒?我咋在這兒?”芳娥說:“這是俺家,俺爹把你背回來的,你掉俺家陷阱裏了,還發高燒呢,燒得說胡八道的,誰也聽不懂,可嚇人了!”

他想不起自己掉進陷阱的事,但忽然想起他在那個山窪內發現了大筆財寶,懷疑自己還在夢中,又定了下神,確定這回不是夢,那一大筆財寶就在現實中,心中不禁又興奮,隻是眼前的一切還讓他發懵,問道:“我昨晚在這兒睡的?”她笑了,眼睛又眯成一條縫道:“啥昨晚哪?你都睡三天了!”他更加吃驚。想起香荷和她的父母,不禁又焦慮起來,擔心他們會生自己的氣。又想起羅金德因生他氣,生生地將他和懿瑩分開,心中不安,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

見他流淚,她忙用一條手帕為他擦淚道:“你的病要好了,別哭。”接著又笑著問:“我知道你家是奉天的,你還會畫畫兒,畫得可像了!”他驚愕地看著她問:“你咋知道?”她得意地說:“俺爹說的。”他不知道她爹是誰,但猜想自己應該認識。可在龍封關他隻接觸米家人和村妮家的人。猛然間,他通過陷阱想到曾救過自己兩次的陸林海,難道這次還是被他救的嗎?便問道:“你家姓陸?”她眯眼笑道:“你想起來了,俺爹救你好幾回了!俺媽說,你和俺家有緣分,還不淺呢!”

果然又是陸林海。他心中感慨道:“自己和他真是緣分不淺。”便問:“你爹呢?”她笑著回答:“上山了,他天天上山。俺媽去集上了,俺哥和俺弟也都出去了,屋裏就咱倆。”聽她這一說,他又猛然想起剛才夢裏香荷也對他這樣說,覺得太不可思議。他想起身,便難為情地問:“我衣裳呢?”她羞澀起來,說:“你還不能穿衣裳,俺爹天天用酒給你擦身子,你身上可燙了。”他懷疑她摸過自己的身體,但又不好問,也不敢看再她了。

原來,子昂掉進的那個陷阱,就是林海為捕獵挖掘的。他是白天在坑內設的網,網上四根綱繩引到坑外,不同方向地係在四棵樹上,然後在坑口上蓋上樹枝插上雜草,和平地一樣,各種野獸躍上去就會跌進坑內的網上,再能跳的野獸,腳下不著實地也跳不上來,不但可以輕鬆收網擒獲,還可取到完整無損的獸皮。林海希望能有老虎之類的大動物掉進去,可第二天早晨去看網時,發現網上竟躺著一個人,仔細一看,竟又是已被自己救過兩次的人,忙和一個兄弟一起,將昏迷不醒的子昂提上來。

子昂一被提上來就閉著兩眼說胡話,但誰也聽不懂。林海摸下他的額頭,熱得象塊火炭。又發現他兜裏揣著二十多塊銀圓,覺得他很神秘,甚至覺得他不是一般人。但他沒再多想,和兄弟一道,輪流地將他背回自己的家。

林海的父母家和米家同住一條寬街上,相距百十多米。父親陸光儒老家在山東,從小讀書,先考取了清朝秀才,後又趕考舉人。可連連趕考卻都不中,就從老家帶著媳婦來到這裏。龍鳳鎮熟悉他的人都為他惋惜,故封他是舉人。陸家和米家雖然和睦相處二十多年,因米家整日忙生意,所以平日無事,很少聚到一起。

林海為方便上山打獵,幾年前與父母、哥嫂分開,與一個結拜兄弟合夥在鎮西靠山處蓋起一趟六間房,各住三間,沿坡就是他家的菜園子。

通過父輩交往,林海對米家很熟,但他三次救子昂,卻不知子昂一直住在米家。米家位於鎮東,與鎮外的大田較近。村妮家也住鎮東,子昂平時便隻在這一區域出現。林海雖然是鎮上有名氣的人,但他常接觸的人都是社麵上有點能力和靠點本事掙錢的人,其中七人與他結拜了弟兄。和他一起背回子昂的兄弟,就是他結拜兄弟中的老八,也就是多日娜的哥哥山鷹。

林海和山鷹是通過在山裏打獵認識的。山鷹儀表堂堂,性格豪爽,林海一見便喜歡上了,甚至曾有心把女兒芳娥許給他,可是山鷹已經有了媳婦。但他兩人一直很合得來,除一同打獵外,還互從野獸爪下救過對方的命,便磕頭結為兄弟。除了這些人外,鎮子裏的其他人就很少有和他直接接觸,其實都有意躲避他,鄰裏關係都是他父母和媳婦等人直接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