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弟弟總是摸著摸著就不摸了,頓了一會兒,自己把小身子轉過去,顯然她那裏沒有娘和姥娘的大。她知道弟弟醒了,也感到弟弟在難過,摟過來說:“來,姐摟著。”摟了片刻問:“有尿嗎?撒撒尿再睡吧?”說到尿,弟弟真就來了尿,應著爬起來。她也忙起來,探著下地穿鞋,點著油燈。
她白而細嫩的身上隻有紅肚兜和花褲頭,在微弱的燈光中顯得格外鮮亮。姥娘和妹妹都在被窩裏睡得正香,弟弟光著小身子已經站在枕旁,憋著尿的小雞正翹著。她用一陶罐為弟弟接尿,一個炕上,一個炕下,尿竟直著射出,射了她一身。她驚叫著躲閃開,而弟弟一發不可收了,就都尿在炕外一米遠的地上,一邊尿一邊看著大姐嘿嘿笑。她埋怨道:“還笑,都迸大姐臉上了,以後下地尿!”
此後弟弟一在她胸前亂摸便都醒來,弟弟竟不再尿炕了。姥娘驚道:“這可真怪了。”接著又玩笑道:“你這小混蛋,是不看姥兒好欺負?也成,以後就你大姐摟著睡。”
直到一年以後,弟弟才不怎麼惦記奶頭了,但還是不能自己一被窩。尤其白天裏,弟弟對大姐更依賴,不論誰把他打哭了,他都是閉眼睛隻喊大姐,沒人再聽他喊過娘和姥娘。亞娃也聽大人說弟弟拿她當娘了,心中便更多了對弟弟的牽掛,隻要一聽弟弟哭,她的心裏就發毛,仍下手裏的活奔過去,見又是爹打的,不敢埋怨,背起弟弟離開,一邊走一邊哄,哄著哄著弟弟在背上睡著了,直到她承受不住了把他放下來,姑且這一覺又把疼給忘卻了。
秋虎七歲敢敢替娘一般的大姐抱不平了。爹和姥娘誰對大姐不好,他都氣得瘋了一般,但他隻能暗裏使壞。不論是將死老鼠塞進爹的鞋裏,還是將長滿刺的東西灌進姥娘的被窩裏,都知是秋虎幹的。爹罵他是“雜種操的”,姥娘罵他是“死崽子”,分別打他一頓才算解氣。挨打的時候他還嗷嗷哭,哭過之後卻更加記仇,不知啥時姥娘想穿鞋不見了,又挨一頓打才告訴你,鞋已上了房頂了。
那日亞娃和秋菊因為幹活吵起來,秋菊可不如亞娃溫順,一句“臭毛子”將亞娃罵得無言以對,傷心地哭起來。秋虎立刻憤怒地衝秋菊掄起小拳頭。可他畢竟小她兩歲,幾拳頭過去也不頂她一把撓過來。秋虎頓覺脖子火燎燎地疼,氣得瘋了一般,竟操起院中剁雞食的菜刀衝過去,凶狠地喊道:“殺了你!”嚇得亞娃忙過去攔住道:“虎子,這可不行!聽大姐話,咱不搭擱她。”這才讓秋虎安定下來。
但亞娃擔心秋虎那口氣沒出會偷著對秋菊下手,秋菊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同胞妹妹,實在害怕秋虎真的鬧出人命來,便主動與秋菊和好。
亞娃也不希望弟弟殺死爹,畢竟他們要靠爹的炒貨生意生活。從打那日深夜受了爹的驚嚇後,她不但每晚睡前插好門窗,還讓弟弟、妹妹一邊一個緊挨著她。秋虎在外祖母去世頭一年就和爹一屋睡了,還是被亞娃攆過去的,說他已經是大小子了,應該自己一被窩睡了,可現在她需要秋虎回來保護她。
韓殿臣知道亞娃那晚認出了他,但見她第二天連看都不敢看他,心中得意,賊心也更加活躍起來,猜想得機會在她身上發泄一番她也說不出什麼來,便開始另打主意。
一連幾日,韓殿臣總在找理由把秋菊、秋虎一起支出去,但秋虎總是聽亞娃的,也妨礙著他的美事,心中十分惱火,便找茬打罵秋虎,父子關係更加緊張。
亞娃看得明白,知道韓殿臣對她賊心不死,深感不安,便趁韓殿臣不在家時對秋虎哭道:“咱娘讓爹賣給別人了,咱姥兒也是讓爹給害死的,現在爹又想害死大姐,你要不護著大姐,大姐可就活不了了。”
秋虎早就淡忘了娘被爹賣的事,外祖母為什麼死他也不清楚,但他無法接受大姐要象外祖母一樣死去,便惡狠狠地說:“他要打你,我殺了他。”
此後,隻要韓殿臣讓秋虎和秋菊一起離開家,秋虎就想起大姐對他說的話,不論讓他去做什麼,他都蹲在地上喊肚子疼。韓殿臣知道他撒謊,但總以為他是在為了逃避幹活兒。
那日,韓殿臣又讓他和秋菊去南山根一家取兩袋葵花籽,讓亞娃在家等著炒。迫於韓殿臣的惱怒,秋虎隻好跟著秋菊去拉車。忽然,秋虎在院門口招呼亞娃道:“姐你來,我告你話兒。”亞娃正不安,忙迎上去。秋虎附在她耳邊道:“你別怕,我不走遠。”
韓殿臣在房前狐疑地問:“幹啥呢?”亞娃忙說:“虎子想要錢?”韓殿臣慷慨起來,從兜裏摸出一盧布鈔票鈔塞給秋虎道:“給給,快去吧,上街買點好吃的。”
眼看著秋虎隨秋菊推著空車剛過一道彎,韓殿臣忙插了院門。亞娃見勢不妙,忙回自己屋也插了門。韓殿臣急切地叫門道:“大白天插門幹啥?趕緊出來幹活兒!”亞娃在裏麵惶恐道:“爹,我怪累的,就睡一會兒,等他倆回來就幹活兒。”見亞娃就是不開門,韓殿臣出屋到了窗前。正值秋老虎季節,窗戶平時都不關,即使關了也不插,便翻窗入屋。
亞娃忽視了窗戶,這時見淫性大作的韓殿臣翻窗進來,嚇得在炕裏縮成一團,哭道:“爹你幹啥呀?”韓殿臣已沒了廉恥,上炕將她按倒,又親又啃道:“好閨女,讓爹稀罕稀罕你。”她一邊掙紮一邊哭道:“爹,我是你閨女,你別這樣。”
天熱穿得薄,他的手很快伸到她那裏,一邊亂摸一邊說:“你不是我親閨女,以後就給爹做媳婦兒吧。爹娶你娘時,你娘就懷上你了,爹還沒碰過黃花閨女呢,你就可憐可憐爹吧。”說著又強行扯下她的褲子,隨後又用一手脫下自己的褲子。
秋虎一拐過那道彎便丟下車往家跑,秋菊在後麵喊他也不理。跑到家門前,大門裏麵插著,立刻將障子拆出一空鑽進去,聽見大姐正在哭著喊“虎子”,是從窗戶裏麵傳出的,又衝到窗前朝裏看,見大姐已頭朝炕裏光著下身,被也光著下身的爹壓在下麵。他瘋了一般,順手操起牆根處那把剁雞食用的菜刀,攀過窗戶躍上炕,照著韓殿臣的頭就砍。
韓殿臣已經破了亞娃的身,正在興奮著,並沒察覺秋虎進來。忽見秋虎舉刀砍來,慌忙躲閃,但刀還是落在他左耳上,隨即血湧出來。
韓殿臣仰麵摔倒在炕,捂著半張臉叫罵道:“你個雜種操的,敢和老子動家夥!”秋虎怒火正旺,見爹身下挺著欺負大姐的家夥,大姐正赤裸下體痛哭著,更是瘋了似的掄刀喊道:“我殺了你!”又一刀砍在立挺的家夥上,幾乎被從根處切斷,捎帶著大腿,一同血往外湧。韓殿臣嚎叫著昏死過去。
亞娃不再哭喊,慌忙穿上褲子,見韓殿臣上下流血,一動不動,又嚇得哭道:“虎子,你把他殺了!咋辦呢?”秋虎也不知所措了。正這時,秋菊也回來了,聽說爹死了,也嚇得大哭,邊哭邊朝外跑。
秋菊喊來鄰居,見韓殿臣還沒死,又去藥房喊來郎中。頓時間,周圍鄰居都知道韓殿臣因糟蹋女兒而被兒子閹割的事。至於亞娃被韓殿臣糟蹋過幾回,誰也不知道,誰也不好問,隻是對韓殿臣更加厭惡,為亞娃感到惋惜。
韓殿臣被秋虎刀砍後,好歹保住一條命,半隻耳朵和臉傷早已封口結痂,而提下被坎斷的家夥卻遲遲不愈合,郎中也不願為這個畜牲般的家夥太用心,止了血便不理睬了,致使韓殿那裏直到爛得象扣隻爛皮囊才封口,排尿象噴壺,隻能蹲著排。
從打昏死中醒來後,韓殿臣發現自己變成了太監,發誓要剁去秋虎的手。秋虎便嚇得不敢靠前,隨後便離開了家。亞娃見街坊的人都知道自己被爹糟蹋過,羞得沒臉見人了,又放心不下弟弟,就讓秋菊以後保護弟弟,自己要上吊隨外祖母去。秋菊正為外祖母的死而難過,家裏又發生血光之事,這時姐姐也要去死,哭得死去活來,終於哭得亞娃又舍不下了。
見弟弟幾日沒回家,亞娃顧不上街坊鄰居象看怪物似的看她了,四下尋找弟弟,很快得知弟弟被好心鄰居送到一個地主家裏放羊了。她就怕韓殿臣傷害弟弟,覺得弟弟能有個安身處也好,心裏卻更多了牽掛。
讓秋虎放羊那家地主家就在鎮子外,有時地主還讓他到鎮內跑個遠差。秋虎想回家看姐姐又怕爹不放過他,隻能到街上找兩個姐。亞娃、秋菊也隻能在街上賣炒貨時能見到弟弟,開始見麵就抱在一起哭,幾個月後才順過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