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張寶來花心貪群芳 周子昂借天動殺機(1 / 3)

津梅和香荷在灶房內又忙起午飯,子昂在裏屋看著父親和嶽父下棋。考慮這時說話就有傾向性,向著誰也不好,便觀棋不語,看著兩個老的時不時地互相爭執埋怨,隻是在一旁笑。

院裏的狗又在叫,接著聽見格格夫人在吆喝狗。不多會兒,文普的七歲兒子阿林被格格夫人領進來。阿林一見香荷就問:“九娘,九爹呢?”津梅聽阿林“九爹、九娘”地叫,看著香荷笑。香荷有些適應了對她“九娘”的稱呼,並沒在意三姐笑,說:“在屋呢,有事兒啊?”子昂在裏屋聞聲出來。阿林說:“我爹叫你去。”他猜是哥哥們又要相聚,就問:“誰來了?”阿林說:“誰也沒來,我爹找你有事。”他想那就是另有別的事了,便對阿林說:“我知道了,你先回吧,我去換衣裳。”阿林轉身跑去了。

見津梅自己在灶房,他小聲對她說:“我猜是三姐夫又來了。”津梅一怔道:“別搭擱他!”他說:“我就是猜,就真他來了,四哥讓孩子來叫我,不去也不好!”說完回自家屋,穿上棉裝,又從櫃裏拿出兩遝百元卷鈔。

子昂這時感覺就是寶來又來了。他為津梅下休書是想拿住米家,可米人並沒再理他,肯定是他撐不住勁了。如果他接受假戲成真,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來朝他要錢。想寶來是個亂花錢的人,現在可說他是個吃喝嫖賭的人了,要是他連大煙也抽,那他可是個五毒俱全了。現在他和津梅已經不是夫妻關係,和米家也不能親戚來往了,以後他也隻能來找他要錢花,。不論他本人做過什麼,畢竟是他把自己爹媽送到他身邊的。現在他很為他倆將不再是連襟關係感到不安。如果寶以後不再拿他當親戚看,就會不會把自己爹媽從哈爾濱討飯到牡丹江的事說給自己的結拜哥哥們?最可怕的是,他會不會報複米家前仇人牽扯到自己?看來不管米家人怎麼對寶來,他是萬萬不能得罪寶來的,也不過是舍些錢財罷了。但他要是胃口太大不得逞,會不會喪心病狂地去日本那告發自己?但一切還都沒有顯現出來,他也遲早要和寶來見麵的,至少他現在還沒有麵臨威脅,一切都要提前做好準備,一切都要見機行事。

文普讓阿林找子昂去龍鳳閣,果真是寶來又來了,這時已讓文普在單間裏備了四個菜和兩壺酒,也知道子昂不多喝,讓子昂少喝,陪他說說話。子昂沒有拒絕,一邊小口吃喝,一邊聽他絮叨。寶來是見津梅鐵了心不再回張家,雖然心痛,怎奈休書已下,眼下已經沒了回旋餘地。他還說他想再娶一房,但他的心思卻離不開子昂帶回的那幾個女人。這幾個女人除了亞娃他沒見過,麗娜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其餘的他都覺得比曾經擁有的津梅還出色。若玉雖然年近半百,可看她白白淨淨、豐韻尤存,也就四十多點,要沒有婉嬌、芸香、順姬、芳子比著,他覺得她也是個渾身透著魅力的女人。

在婉嬌、芸香、順姬、芳子中,寶來最看好的也是婉嬌。芸香、順姬、芳子雖然年少秀美,但他覺得婉嬌最為豐姿秀逸,韻味十足。兩杯酒下肚,他就口無遮攔地道出就想讓子昂以媒人的身份把婉嬌給他,自然是以婉嬌已是寡婦為借口。但子昂一聽,心裏頓時象被蠍子蜇一口似的,立刻眼一橫道:“那不行!”寶來不禁一愣,盯著他說:“我咋覺著,我要她就象挖你心似的,你倆不會是老相好吧?”他急了,訓斥道:“瞎說!她是我恩人!你要再這麼說,那我啥都不跟你嘮了。不行就是不行!”寶來初次聽他這樣和他講話,有些驚訝,也很尷尬,沉默了一會,又鬼笑道:“那你把那個紅牡丹給我吧,她可是讓我玩過的,還沒玩兒夠呢。”

他更反感。這陣子,他每每想到婉嬌、若玉、芳子、順姬、亞娃和芸香她們受到的苦難和屈辱就感到心痛,感覺就象對香荷童年被親爹歧視的一樣疼痛。他可以為她們找個疼她們的男人嫁過去,但絕不能把她們送給一個吃喝嫖賭的人。此時他不能象護著婉嬌那樣拒絕他,冷笑道:“你不怕她殺了你?”寶來嘿嘿地笑道:“女人我最了解,那股勁兒過了一哄就好。我保證以後好好疼她。”他挖苦道:“你還會疼人兒?”寶來又嘿地笑道:“我就會疼美人兒。”他頓時嚴厲道:“三姐不美?”沒等寶來回答,他又情緒激動道:“你讓外人兒評一評,三姐不美嗎?我現在發現你有個本事,你能把美女變成醜女,知道這是啥本事?喜新厭舊!你是玩夠了就撇的主!”寶來反擊道:“你不也吃著碗裏,還惦著鍋裏的!香荷那麼好,你一下弄回家裏一大幫!米津梅還說過你來路不明呢!誰知你娶香荷前玩沒玩過女人,玩過多少?沒準咱倆還真就半斤八兩!”他氣得想和他動手,可將筷子一撂的瞬間,他又意識到寶來現在是狗急跳牆,而且他現在恰恰能咬到肉的就是他周子昂,畢竟他的底細被他掌握一些,父母沿路乞討到牡丹江秘密真被他說出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已經意識到他擁有的財寶可能是在山裏發現的。這事如果傳出去,恐怕所有龍鳳的人都敢抄他家,便裝出無所謂的樣子冷笑道:“就算我吃著碗裏惦著鍋裏,那也比你喜新厭舊強!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偏妃,政府官人三妻四妾,哪個不從鍋裏撈?誰又說他們啥了?可你喜新厭舊就太厭惡了,誰家姑娘和你在一起,有今天有沒有明天都兩說。”

寶來委屈道:“我不是喜新厭舊。就現在,我還盼你三姐跟我回去呢。可她心裏裝的是別人,你還讓我咋辦?我都認錯兒了,也保證了,可她就是不給我機會!”接著又哭道:“我現在就後悔不該寫休書嚇唬她!這倒好,讓他娘的李春山得把了!”他心一驚,暗想:難道他知道津梅和春山偷歡的事了?便試探道:“咱打盆兒論盆兒,打碗兒論碗兒,這事跟大姐夫啥關係?”寶來說:“他倆感情太不一般了!不信我把話撂在這,保準有一天,他倆要不進一被窩兒才怪呢!”他斷定寶來隻是猜測,便說:“捉賊拿贓,捉奸抓雙兒,你沒憑沒據的擱那兒瞎猜,不太好吧?”寶來憤然道:“憑據?那得等他倆把野種生下來!這事兒要是別人,我還真不好說,但這事兒攤在我身上,我就敢叫準兒!”憤然地自幹一杯又說:“男人多睡個女人不算啥。象我這樣兒的,有的是,一般是啥?男人保證以後不再犯錯兒了,媳婦兒差不多就行了,媳婦還是媳婦兒,日子還和從前一樣兒過。女人出一家兒進一家兒,那麼容易呀?可她倒輕鬆,一點兒鹽津都不進,真他娘的,王八吞秤砣——鐵了心了!這不明顯的嗎,她還惦著李春山!我心裏比誰都清楚,她心裏壓根兒就沒我,就有李春山。我讓人寫的休書你看了,那都是真的,我要撒半句謊,天打雷劈!她當初就該嫁給李春山,然後她家把津竹嫁給我。男大五歲還算大嗎?你不就比香荷大五歲嗎!看你倆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