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描述的是一場戰爭,一場人和僵屍的戰爭,不!是人與人,隻是其中一方在控製那些屍體。不知道是故意醜化那些異類,還是果真如此,它們的麵容大多極其醜陋,甚至一半軀體都是腐爛的,但它們依舊凶狠的衝擊著,沒有武器就揮舞著雙手與人類的刀劍碰撞在一起……畫麵很是震撼,倒在地上的人和妖物的血液黑一層紅一層的交織在一起。顏色隔了這麼多年,仿佛還是新的一樣,紅得刺眼,黑的深沉……那種屍臭味道是從這堵牆壁上散發出來的,唐嫣已經掩住了口鼻,我也被嗆得難受,心想這牆裏邊不會存放有屍體吧?這讓我頓時驚恐起來,孩提時曾挺大人們講過一個故事,說七十年代一對恩愛的夫妻起了爭執,丈夫失手殺了妻子,冷靜下來後,把妻子藏匿在牆壁中,並賣掉了房子。新屋主住下後,發現隻要陰雨天,牆壁上麵就有一個女子的身影,那時候人們不信鬼神,隻認為是牆壁濕的緣故,就糊了一層報紙,那料想,陰雨天時,透過報紙依舊能看到女子的身影,才慌亂起來,報警後斷開牆壁,那女屍便漏了出來,最讓人奇怪的是,那女子臉上有一個奇怪的笑容……說實話,我年幼時就常想那笑容會有多麼滲人,以至於隻要是牆壁上掛著掛曆或者粘貼著報紙都不敢掀起來觀看,害怕掀開就會看到那種笑臉,那個陰影,最後潛移默化下,它幾乎可以和貓符號相提並論。於是下意識的退出一步,才發現腳心都濕透了。“老夏,你看這雙眼睛像人眼麼?”此刻唐嫣站在畫像下麵,指著那對妖異的眼睛問我。我心想,這種三角眼是難看了一些,但還不至於分辨不出是人類吧,正要說話,眼前的一幕讓我徹底呆住了。那雙眼睛不知何時竟變成了圓眼睛,此時正和我對視著,我不由得渾身一寒,打了一個哆嗦,這還沒完,那寒意直達心扉,有一種看透我甚至仿佛吞噬我意念的力量,我不敢再看,卻挪不開視線。深呼吸幾次,收斂心神,那股力量神奇的消失。仔細觀看下,兩隻眼睛的顏色有細微的不同,是深藍和黑藍的區別,人類還沒有聽過誰的雙眸會有顏色的差異,怪不得唐嫣會有疑問。見我半天不語,唐嫣試探的說道:“你看,它像是貓眼麼?”醍醐灌頂,我一下子想起了一則微博,周興科的微博,‘動物由於雜交會出現左右兩眼顏色不同,人類卻不會,最讓大家熟悉的是波斯貓。’而此時,唐嫣的提醒再加上這麼仔細的一看,那種神秘感和即使在黑暗中也閃閃發亮的瞳孔,讓我愈加確定這是貓眼。至此,這幅人與怪物戰鬥的壁畫給我兩點提示,一:撒豆成兵;二:一雙貓眼在俯視著這一切。但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貓與豆兵之間有什麼關係,不隻是在這幅畫上,就連這古墓中,它們也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貓,豆兵,古墓,甚至是水夫人和聖女,一個個都是謎。我忽然笑了,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立刻離開這裏,帶著唐嫣,找到所有的人。“像是貓眼,不過這幅畫並沒有給我們太多有用的信息,還是離開吧。”唐嫣瞅了一圈,最終得出和我一樣的結論,沒用!其實這未必沒用,隻是我們看不明白,沒有周興科隨行,我們就像是被蒙住眼睛散步,運氣好就一路順風,運氣不好,剛邁開步子就會碰到樹上。這石墓中並沒有其他出口,我們隻得原路返回,剛彎下腰,一個毛絨絨的東西探了進來,我嚇得差點跳了起來,心想這是什麼東西。沒等我做出反應,那東西忽然仰了起來,咯咯笑了一聲,我的心髒差點受不了,還好我沒有心髒病,也不是老年人,總算挺了過去。“虧我們還擔心你倆,原來跑這幽會來了。”那不是東西,是人,正是除了我們之外還活著的四人之一李斌,他鑽了過來,湊到我耳邊小聲嘀咕:“拿下了麼?”“什麼拿下?”我一時沒法應過來,問道。“裝,繼續給我裝。”李斌看了眼唐嫣把我拉到一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什麼是拿下?”忽然他拍拍腦袋,恍然大悟的說道:“你不知道?難不成你是被拿下的?”就算我再遲鈍,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眼前陣陣黑線,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丫的,他倒好,瞅瞅我,瞅瞅唐嫣一副理當如此的表情。唐嫣就算沒聽見李斌說的話,也看得出此人麵露猥褻之光,揚了揚拳頭,以示警告。李斌也算乖巧,立刻收起那副令人厭惡的模樣。不多時,蘇小糖也爬了進來,最後周興科也鑽了進來。我們活著的人,除了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害我們的鍾俊傑,這時候又一次聚集齊了。周興科隻是簡單地說了一句沒事吧,就立刻圍在畫像前,像極了看見大便的蒼蠅,估摸著眼都直了。倒是蘇小糖發揮出女人的優勢,在我倆身上一遍遍的看,問長問短,嘮叨個沒完。我們被曬在一邊,無聊見開始聊起各自的經曆。半晌後才知道,整個山中城都沒有一條出路,最後周興科提議向井中進發,起初受到李斌夫妻的一致反對,後來,在城牆上出現了一顆顆豆兵的腦袋,想來是疊羅漢上去的,不用猜也知道是聖女作怪,他們無奈下才進入井中,不過是選擇了距我被水蛭王拖進去的最遠的一口井,那料想地下四通八達,但最終都朝著一個方向,這才又一次會師。我沒有李斌那麼誇張,隻是簡單的描述了一邊和唐嫣的經曆,蘇小糖便吃驚的捂住嘴巴,嚷嚷道:“你不會太誇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