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動不動站著,身子隱藏在暗影中,我們幾個都嚇傻了,連蘇小糖都隻是哆嗦著,絲毫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唐嫣舉起手電,光線一點點抬高,慢慢的照在那人身上,光點完全聚焦在他身上,不過光柱輻射下,兩邊的東西也受到照射,雖不太明亮,也看的出四五分。俗話說,一碗水難端平,長時間托舉某物體,總要晃動幾下,何況在這鬼氣森森的環境下,再好的心理素質也受不了。光線略一晃動,那人影也跟著晃了一下,隨之那些壁畫也仿佛動了一下,立刻間感到鬼影綽綽,我的心揪扯了一下,冷汗乎的就出來了,蘇小糖直接叫了一聲,躲在李斌懷中。唐嫣直接將光線打在那人臉上,由於距離較遠,那人的臉還被一塊陰影遮蓋著,隻看到鼻子以下,還是模模糊糊的,但能確定那人的臉很慘白,不像是活人該有的顏色,鬼氣十足。我低聲道:“最好別去惹他,我斷後,你們逐次離開。”唐嫣笑道:“我倒要看看他是人是鬼。”周興科也不怕浪費,同時打開手電,兩把手電照照射下,陰影也被驅散了一半:“我也很有興趣。”我心想這兩個家夥一項是冷靜為主,怎麼也開始‘大條’起來,正疑惑間,周興科衝我遞來了一個眼色,我立刻向前看去。那人的小腿赤裸著,還光著膀子,看情形就像是穿著一件T恤和馬褲的組合,我不由得一愣,古人有這麼潮的裝扮麼?即使那不是短褲和T恤,按照一路走來,這墓穴中不是有身份的人就是士兵,斷然不會有這樣鄉野村民模樣打扮。我繼續看上去,那張下巴有些眼熟,一時間想不出是誰的,李斌已經吼起來:“鍾俊傑!我他娘的劈了你!”那人影一聽,扭頭就跑,周興科道:“八成是他,跟上去,這家夥也許知道出路。”李斌直接竄出,邊跑邊吼道:“別讓老子逮到你,否則扒皮抽筋。”我們也是恨啊,好不容易就要出去了,被這家夥又推進了火坑。跑著跑著,我感覺不對了,不知道這家夥抽哪門子風要害我們大家,可根據當時的情況,他明顯是知道出路的,怎麼還在墓中?跑了十幾分鍾,忽然失去了鍾俊傑的身影,我清晰聽到前麵的唐嫣驚訝的哎了一聲,隨即她扭過臉詫異道:“他消失了!”從那口洞中出來,一路沒有岔道,就算鍾俊傑有熟悉地形的優勢,但唐嫣速度明顯比他快上許多,這點優勢也該忽略不計,怎麼就跟丟了那?蘇小糖諾諾道:“會不會剛才看到的根本不是鍾俊傑?”我的身上也感到一陣寒意,剛剛隻是我們粗略的判斷,加上李斌喊叫,導致我們先入為主,現在想想光憑下巴判斷是某人,顯得太牽強了些,加上短褲T恤也不能證明他是鍾俊傑,再說,那光線下,也不一定就是那裝扮。退一步說,就算那影子是他,可剛才看那張臉那樣子慘白,難不成會是鍾俊傑的鬼魂?我不由得哆嗦一下,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我一直認為鍾俊傑這孩子不錯,根本就沒理由害我們,除非他吃飽了撐的,現在想想,估摸著那時間他已經不是他了。周興科沉聲道:“不要慌,這地方他比我們熟悉,大家分頭仔細看看,也許他又藏在了那個洞穴中。”立刻,李斌發瘋了一樣,在四周錘擊,並喊道:“可惡的龜孫子,狗娘養的小白臉,你給爺爺出來。”沒人回答他,唐嫣看了四周,說道:“在這裏了。”我們順勢看過去,一個和剛才幾乎一樣的盜洞出現。我一咬牙,道:“進去。”率先爬入,看了一眼,這並非剛才的畫像石墓,是一件天然形成的空洞,裏麵有細水流出,十分的寬大。水道是長期衝刷形成,流水一路向下,洞穴深不見底,這一耽擱,早沒了鍾俊傑的身影。我四下看,沒有異樣,才讓他們進來。他們依次爬入,洞口並不寬敞,我不得已連退幾步,忽然後背上有一種被無數人死死盯住的感覺,我頭皮發炸,一層的汗珠子以後背為中心蔓延至全身。這感覺迫使我不敢動一動,我幾乎敢肯定,隻要我一動,就會有東西撲上來。周興科看出我得異樣,問道:“怎麼了?”我打著哆嗦:“看看我身後,是什麼在盯著我看?”周興科用手電照了一下:“沒有東西,不過你背後樹根挺多的。”李斌笑罵:“老夏,你想嚇死你大哥啊,一些樹根就把你嚇成這樣。”周興科不語,朝著前麵走去,在經過我身邊時,突然停了下來:“不對,真有東西在哪裏。”我們稍鬆懈下來的神經又繃了起來,蘇小糖道:“你們兩個別嚇我,我可是真的什麼也沒看到。”唐嫣疑惑的走過來,到我身邊時,我明顯感覺她哆嗦了一下,便聽她說道:“真有,還不是一個。”周興科退了一步,又向前一步:“恩,站到這裏才能感覺到。”李斌和蘇小糖顫巍巍的走過來,剛站到我們旁邊,就跳了起來,如同是被蠍子蜇了一下似地:“邪門,這他娘的太邪門了。”唐嫣道:“那人一定是進了這裏,無論如何我們都要繼續走下去。”周興科也點頭:“我們人多力量大,陽氣也足,真有邪物,也奈何不了我們,真要退回去,恐怕就失去正確的路了。”我略一思索,咬牙道:“該死活不了,拚了。”說完看著李斌夫婦,周興科和唐嫣我倒不擔心他們會反對,唯一的反骨,就他倆了。李斌不高興道:“看我幹嗎,你以為我是那種慫人麼?”這話說得色厲內荏,我心想,你恐怕是害怕被我們拋棄吧。不管如何,最後全票通過。我們一點點向前行進,每走一步,那種被盯梢的感覺就加重一份,眼角餘光,看見蘇小糖幾乎把下嘴唇都要咬破了,李斌臉色灰暗,雙拳握在胸前,周興科也不輕鬆,戒備的盯著前方。如此走出了十幾米,我們幾個同時停住身形,眼前的一幕用震撼來形容,都顯得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