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病故(1 / 1)

老母親沒有風光大葬,後事處理的很簡單,有一些熱心腸的人主動過來幫忙,和馬慶賀一起抬棺入殮。一塊簡單的墓碑,上麵隻有簡單的兩個字:母墓。心情低落的兄妹兩個人坐在屋子裏,老人已去,物是人非,愣了很長時間,馬舟起身,把屋梁上的那個紅木盒子拿了下來,外邊用一塊黃色的布包裹著,因為放的時間長,布滿了灰塵。摘掉黃布,栩栩如生的一龍一鳳印刻在蓋子上麵,旁邊是一些類似於字母又很像是圖案的陪襯。“媽臨死的時候,是想把這個盒子交給你。”馬舟含著眼淚把盒子遞給了馬慶賀:“這個是媽的寶貝,從來都不讓人碰的。”馬慶賀點點頭,接過紅木盒子的時候已經潸然淚下。慢慢的打開,首先看到的依舊是一層單薄的黃布,再打開的時候,裏邊竟然是一本泛了黃的書,上麵寫了一個像是拳字一樣的字,不是用現在的字體寫成的,就像是年代久遠失傳很久的那種書一樣。還沒來得及打開的時候,外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將近一比就的紮侖出現在了門口,看著屋子裏邊神情黯然的兄妹兩個,聳了聳肩膀。馬慶賀把東西放在了馬舟的手上,起身,拉著紮侖從屋子裏走了出來,他不想讓妹妹知道他做過什麼也不想讓她為自己擔心。“我想和你堂堂正正的打一場。”紮侖用還不算是太流利的漢語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馬慶賀搖了搖頭:“我現在也沒心思和你打,以後,別來我家裏找我。”“不,我的意思是,時間你可以挑,地點你定,就算是被你打死,我認了。”紮侖看著他,用手比劃著,生怕他聽不懂自己憋足的漢語。“你非要自取其辱嗎?”“我。”紮侖皺皺眉,似乎是在想馬慶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然後點頭:“我想和你打,我沒輸過,也不會輸。”“對啊,那個老板在找你,他要殺你,你害他輸了很多錢。我能找到你,相信他也能找到你。”“真想跟我打的話,一個月後。”馬慶賀伸出了一根手指:“一個月之後,我會和你打的,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紮侖點點頭。說完了之後,兩個男人靠在牆上抽煙,不像是兩個宿敵,更像是兩個多年不見的朋友,沒有太多的交流,就是這麼安靜的抽著煙。趴在門口的馬舟撅著嘴,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覺得那個高大的不像是中國人的家夥會給他們家裏帶來不幸,母親去世,她隻能和自己這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卻共同生活了十幾年的哥哥相依為命,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麼事,自己怎麼辦?斜陽下,那兩個人男人的表情看上去都是那麼冷漠,像是在餘暉中等待著獵物的兩頭猛獸一樣。又有著幾分小小的傷感,說不出來的心酸。這個世界上總是有那麼一群人為了金錢和地位不斷的幹著自己不喜歡幹的事情,哪怕是刀山火海。馬舟的目光一直都定格在自己的哥哥身上,他不高大不英俊,卻總是能給她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讀書的時候,她被人欺負,他總是第一個衝過去就打,從不講理。有人說他像是從大山裏出來的土狗一樣,認親不認理。每次她成績不理想的時候,偷偷抹淚的時候,他都是把最幹淨的毛巾偷偷的遞到自己的麵前。屋子裏,馬舟做飯,死的人往天國走好,活的人還要繼續生活。“哥,那個人是誰啊?”蔣舟說話很小心,也很輕柔,像是不敢對他大聲說話一樣。“一個剛認識的人。”馬慶賀隨口說道。“我看他不像是什麼好人。”“好人不好人的跟我沒什麼關係。”馬慶賀很隨意的靠在床上,翹起二郎腿,目光中有一些陰冷的味道。“哥,媽剛走,你?”“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什麼事情我都有分寸,不會出大事的。”馬慶賀還是那副不以為然的神情。馬舟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沒再多說什麼,安心的弄飯,在馬慶賀的麵前,她永遠都是那個長不大唯唯諾諾的孩子。“舟,我們不能住在這裏了,得換個地方。”“為什麼啊?”“原因就別問了,吃飯了這頓飯我們就走。”“那東西呢?”馬舟坐下來,低頭,雙手搓著自己的衣角,很緊張。“什麼東西?家裏也沒什麼值錢的,都別拿了,我們換個新的環境。那些東西就都別拿了。”“媽的呢?”馬舟的聲音越來越小。“你看著辦吧。”馬慶賀也不知道自己一時間應該和馬舟搬去哪裏,隻能先找一個地方安頓下來,紮侖說的沒錯,他都能找到自己,黑拳賭莊的老板不可能找不到自己,早點離開家,也免得把馬舟給卷進來。馬舟很聽話,簡單的吃了一點之後,開始收拾屋子,即便是那些沒打算帶走的東西都弄的幹幹淨淨,然後找地方放好。不是念舊,是她想,或許有一天還會回來的。馬舟不說,但她心裏知道,這次的事情一定是跟之前來的那個男人有關係。這應該就是流離失所了吧。馬慶賀帶著妹妹就近找了一家賓館,東西不多,也不用租房子,這樣反倒很挺好的。賓館房間所在的位置剛好能看到之前自己生活的院子,就算是那些人真的去家裏找自己的話,也能看的清楚。監視到別人總比被別人監視要好的多。對於自己的未來,馬慶賀沒有太多明確的想法,甚至是對以後都沒有規劃,他覺得像這種人,有今天沒明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可能倒在拳台上或者是別的地方了。能活著已經不錯了。有些道路,你一旦走了,就再也沒辦法回頭,也永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