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捉妖(1 / 2)

下樓後,我帶著小貝在小區門口的西餐廳吃了一頓高檔西餐——其實對於我這種下流社會的屌絲來說,隻要是西餐,就沒有低檔的。其間酒吧那邊打來數次電話,問什麼時候過去,小貝對我囑咐了一些事,讓我到了酒吧後要如此如此,這般這般。還沒吃完,寬子便開車來了,帶著兩個大漢,到餐廳門口一眼看見我和“林美”坐在一起,愣了一下,隨即沒事人似得,跟她彙報情況。他說奎哥那邊已經找好化妝師了,準備啥時候辦事,還通知大伯大娘他們不了之類的。“林美”強裝悲傷,一直讓他們問我,說我學過門道,什麼都懂。我說老人家還是不要通知他們了,能瞞多久瞞多久,咱們做兄弟的盡盡心意,把奎哥送的風光一點就是了。其中一個大漢這時搭腔說,我跟紙人廠已經聯係好了,定了三輛法拉利,三輛勞斯萊斯,還有最新款的艾老威,那個保鏢跟美女也定了幾十個,周哥你覺得還缺啥麼?我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眼圈紅通通的,也不知道是哭的,還是昨晚到今天折騰得太厲害給累的。我讓他把訂單給我看了一遍,說還缺個金鏈子,出來混啥都可以沒有,唯獨這玩意不能沒有,沒了金鏈子,那就成青皮了,到了下邊肯定讓別人欺負……說到這兒,這個大漢嗚嗚抹起了眼淚,說要逮著那東西,我非把它剁成肉末喂狗不行。我說好好好,咱一會兒就去逮它,現在先把該做的事兒弄妥,那誰,寬哥,你沒報警吧?寬子說,沒呢,昨天有管閑事的打了110,讓我給支走了。我說,那就好,這事兒千萬別報警,報了警咱們也救不回奎哥的命,反倒耽誤給他報仇。寬子說,對對,我也是這樣想的,那啥,你覺得那東西到底是個啥,咋就瞄上咱們奎哥了?我點根煙,裝作很老成的樣子說,木偶不會自己動,背後必有牽線人。寬子問我說這話是啥意思,是不是說另有人害奎哥?我還沒顧上回答,旁邊一個大漢就罵了一句,說我就知道是金三兒那貨搞的鬼,媽了隔壁,晚上我帶人去搗了他的狗窩!寬子說嘿嘿,嫂子都沒發話,你支昂什麼,咱們現在的情況,一定要穩住,先找到那東西看看啥情況,再說其它的事兒。說著話,我們坐車到了酒吧,到地方後,發現酒吧後麵靈堂已經搭好了,倆剃著板寸的黃衣服中年人盤腿坐在旁邊,嘴裏念念有詞敲著木魚,想必是那種專門給人超度混飯吃的假和尚。奎哥躺在一口大棺材裏,身穿黑西裝,外披黑風衣,脖子裏掛著一條白圍巾,頭發梳的鋥明刷亮,活脫一個周潤發。靈堂前麵鋪了一層地攤,上麵橫七豎八盤坐著兩排人,那天的兩個娘炮小混混也在其列,披麻戴孝個個眼中透著殺氣。雖然有的是真殺,有的是裝的,但是那個氣勢絕對杠杠的。我看得愣了神,小貝扯了我一下,我才反應過來,走到靈堂前麵上了三炷香,對著奎哥說,咱哥倆不打不相識,你的就是我的,以前有啥得罪的地方千萬別在意,我這就去給你把凶手揪出來。一番禮數客套,又瞎掰了一通後,天色逐漸黑下來,我和寬子幾人來到了昨晚出事的包房,開始捉妖。按著小貝給我囑咐的話,我胡亂念叨了一通,掏出兩個變形金剛拆開,拿火機點著,往半口一拋,大喊:妖物何在!喊完後,幾人屏息靜氣等效果,卻什麼動靜也沒有。我又從兜裏掏出兩個變形金剛,正準備拆開再來一回,這時候包房排風扇那邊突然嘶嘶,響起一陣刺耳的聲音。這聲音一響,就聽旁邊幾個人嚇得媽呀一聲,紛紛朝我聚攏了一下,我說,你們圍著我幹啥,快出去逮它啊!幾個大漢嗷一聲,掂著家夥衝了出去,不大會兒,就聽牆那邊嘩啦啦一陣嘈雜,罵娘的,叫陣的,發誓詛咒的此起彼伏,寬子正想趴著排風扇的通風口往外看情況,忽然驚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與此同時,就見一條黑影嗖一下從外麵鑽了進來,落地後飛速遊了出去。我也嚇了一跳,回過神後,就聽牆那邊有人大喊,又鑽到屋裏去了,你們當心點!寬子爬起來便追,我和小貝跟著他,出門看見他朝靈堂那邊跑,外麵的人也都咋呼著進來了,眾人湧進靈堂的時候,發現裏麵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倆假和尚早就嚇癱了,抱著木魚躲在角落裏瞪眼張著嘴,那些守靈的小弟圍著棺材紛紛叫罵,說出來出來,你他嗎快出來,別往裏麵鑽了我日你嗎……我湊到跟前的時候,已經不見了那個東西,有人問去哪兒了?一個大漢指指棺材裏躺著的奎哥,抹著淚說,那孫子又鑽進咱奎哥的肚子裏了。靈堂裏眾人投鼠忌器,一個個張牙舞爪又無可奈何。有的說這事兒得灌香油,他小時候耳朵裏爬了蜈蚣就是這樣搞定的,有的說香油不管用,它在裏邊喝舒服了更不肯出來,得灌貓尿,這人還沒說完,頭上就挨了一巴掌,一個大漢罵他,咱奎哥都這樣了,你還敢給他灌貓尿,活膩味了是不。寬子皺著眉,胸膛急劇起伏著,扭臉看我,那意思是,這裏就你懂行,你說這咋辦吧。我對他點點頭,讓他不用擔心,從兜裏掏出一個變形金剛,對著奎哥投了過去。變形金剛剛一掉進棺材裏,就見奎哥突然一抽,嘴裏喊著使不得,兩條觸須已經從眼睛裏彈了出來。圍在棺材邊的眾人一見這情況,頓時嘩一下,閃開一個大圓圈,奎哥連蹦帶跳的從棺材裏竄出來,撇著嘴說,小的已經服了,大師你切莫再用靈符投我。說完後,瞪眼看我,仿佛在期待什麼。我知道它在等我搭話,但是一時之間忘了詞,張著嘴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小貝在旁邊偷偷扯我一下,我卻更加想不起來。小貝又扯了一下,見我還是不吭聲,急了,索性自己說:妖物,你為何謀害張奎柱?奎哥一聽這話,頓時麵露喜色,說,回大師,因為小的受了脅迫。他話出口,我終於記起了詞兒,連忙接過茬兒,說,你是如何踏入這罪惡深淵的,給我從實招來!說完這句,我忽然想起,小貝囑咐我的時候,並沒有說它會怎麼回答。我扭頭看了小貝一眼,發現她一臉期待,頓時就明白了什麼,想開口阻止,然而卻已經晚了。就見奎哥哈哈一笑,說脅迫我作惡的那人,名叫溫九眉,家住城區笠翠路19號,他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把我帶進坑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