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戰溫九眉(1 / 2)

單聽這東西的話音,溫老頭活脫就是一個謀財害命的大惡棍。他那天把奎哥弄進屋裏後,說好大家一拍兩散互相不再追究,卻尾隨奎哥暗中下黑手,摘走奎哥的金鏈子不說,又施邪術對奎哥下了蠱,想借奎哥的屍體來哄騙嫂子的銀行密碼。它話音未落,就聽寬子在旁邊怒罵:我說奎哥脖子裏的鏈兒咋成塑料的了,敢情是那老妖怪給擼走了,嗎的,哥幾個,給我抄家夥!我想搭腔,替溫老頭說句話,奈何心中沒底氣,結果張嘴瞪眼,眼睜睜看著他們揣著鋼管,浩蕩蕩衝了出去。他們前腳走,我在後麵就想問小貝幹嘛要這樣,一扭臉,卻找不到她的蹤影,情急之下,想給溫老頭掛電話,一摸兜,電話不見了。花城酒吧離著笠翠村並沒有多遠,我在街上四下找公用電話,那種偏僻的小街道幾乎轉遍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老板卻說早就不做了。現在誰還用公用電話啊!他說。我想借他的手機用一下,好說歹說,把價錢抬了兩次,他總算一臉不信任地答應下來,但是讓我說號碼,他幫我撥號。我卻愕然發現,根本就想不起來溫老頭的號碼。我隻好攔住一輛出租車,丟給他一百塊錢,讓司機開到最快,火速朝市場趕去。快到市場的時候,我坐在車裏,遠遠便看見那個倒閉的酒店大廳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賣東西的小販早就躲在外麵,指手畫腳議論紛紛,人群中不時發出嗷嗷的驚呼。我心裏知道壞了,下車拔腿跑到近前,分開人群一看,卻見寬子和那些混混個個滿臉血,嘴裏罵著器官,追著溫老頭上躥下跳。溫老頭跟一隻猴子似得,深眼窩中一雙賊眼瞪得像溜圓,蹦跳著從酒店大廳角落裏撿起那些碎磚瓦礫,邊戰邊跑,他準頭極好,每一出手,必定有個人遭殃,臉或額頭總得挨那麼一下,頓時血肉橫飛,把這幫人搞的雞飛狗跳哀嚎連連,卻捉他不住。我衝著他們大吼一聲:停!咱們有話好好說,再怎麼樣也得先把事情弄清啊!然而,如果我跟著他們一塊來的,在沒有開戰的時候這樣說的話,或許會湊效,但是現在雙方已經拉開了戰鬥,那一次次血流滿麵的痛,早已把仇恨之火點燃,恰似擼到一半的屌絲,拉也拉不住了。說著話,溫老頭便逐漸表現出了乏力,動作也慢了些,一個不留神,屁股上便挨了一鋼管,啊呀一聲,身形隨之頓了頓,結果旁邊另一個混混對著他的屁股又是一鋼管,把他抽的呲牙咧嘴,將手中剩下的兩塊瓦礫投出,扭身朝樓梯口跑去。這家大酒店足有幾十層高,大廳的麵積怎麼也有幾個籃球場那麼大,雖然有電梯,但早就廢棄了,鋼絲纜繩鏽成了一坨,防火樓梯口用破木櫃爛沙發擋著,封得死死的。我看他做出了這樣的行為,心以為他是腦袋混亂了,那麼多人緊追著,他跑到樓梯邊肯定顧不上搬開沙發,就得被堵住。誰知道溫老頭到了樓梯口,卻拎起障礙上的一塊破門簾朝眾人甩去,門簾旋轉著,活像唱二人轉的手絹似得,蓋在了前麵幾個混混的腦袋上。待他們弄掉門簾,溫老頭已經搬起了一隻破木櫃,對著他們砸將過來,幾人躲閃不及,被木櫃砸得一陣鬼哭狼嚎。接著溫老頭如法炮製,片刻間便把擋樓梯的障礙物掀開了一道口,順著口鑽了過去。我抬頭看了看上麵,心說這下好,這麼大的酒店,你們上去找的話,恐怕會被逐個擊破。那些混混被溫老頭一砸,似乎也恢複了一些理智,試了試,居然沒敢追上去,而是紛紛把目光投向寬子,問他怎麼辦。見溫老頭並沒有什麼實質危險,我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從前後的情況看來,那個弱智東西顯然是小貝搞的,她似乎在幫我。但是溫老頭也並沒有害我,思來想去,搞了了半天這中間我才是那個壞人。這時候,寬子和兩個大漢看見我了,對我揮手說,哥們你總算來了,你跟那老頭到底啥關係?他們雖然滿臉血糊糊的,但是說話時候,那眼神明顯透著懷疑,我一愣,說其實我跟他沒關係,我原先在他那邊租房,把他屋裏的東西弄壞了,那天他去找我索賠來著,恰好遇到我跟奎哥掐架,就上手了。寬子一邊用T恤擦臉一邊說,這老家夥挺厲害的啊,我臉上挨了三四下呢。我說,是啊,聽他說,他跟舊社會的行家學過門道,還懂中醫。寬子說,學過啥門道?我說,這個真沒問過他,我跟他也不是很熟。寬子說,肯定是歪門邪道吧?瞅著他就不像好人。我心說,你們這些走偏門的,也好意思聊誰是不是好人,於是笑著打了個哈哈。寬子擦完臉後,一張臉成了大關公,手下那些混混紛紛圍過來問他咋辦,要不要上去找那個老雜毛。他抬頭看了看上麵,說別上去,就這一個口,咱們守在這就行了,我就不信他不下來。說完,又回頭對我說,嫂子呢?怎麼沒跟你一塊兒來?我說,沒看見她啊,我還以為她跟你們走一起呢,那什麼,其實我覺得吧,那個東西的話也不能全信。寬子正想打電話,聞言一頓,從兜裏掏出煙讓了我一根,他自己也點上,而後把煙給旁邊一個混混讓他往下發,然後說,哥們你覺得這是咋回事?我說,咱們都是人,怎麼能信了那個東西的話,我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的那些靈符,就是這個老頭給我的。寬子說,嗯?他給你的?我說,嗯,我在他家住著的時候總撞邪,他就給了我一塑料袋靈符,但是後來我心裏還是膈應,就搬走了。寬子說,要這樣講的話,這老頭心眼也不賴啊。我說,是啊,那個東西,八成是跟他有仇,對了!說不定我那時候撞的邪,就是那個東西,它一直跟著我,那天看見我們跟奎哥鬧誤會,就借機栽贓陷害。寬子一拍腦門,說對對對!哥們你說得太有道理了!咱們……那誰,趕緊給家裏打電話,問問邦子那玩意還在不在!說完,他嘴裏便嘟囔起來,連聲說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說著,又問我,那東西現在會不會已經跑了?我說,不知道,剛才我在後麵一直喊你們別慌別慌,沒人聽,誰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這時候,那個叫邦子的混混拿著電話走過來,說寬哥,在倒是還在,就是……寬子拿過電話,瞪眼問,就是啥?邦子說,你問老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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