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留宿凶宅(1 / 2)

我說,不是外人也不能啥玩笑都開啊,這事兒能開玩笑麼?那幾百號幫工還等著發工資呢,三百萬連請人喝酒都不夠,能賣麼!紅波說,不能,這個肯定不能,周哥,我真是開玩笑,你可千萬別扣我工錢。我說,不扣你工錢你不知道長心!啥也別說了,就三千,不行我們立刻掉頭走。大力在旁邊一愣一愣的,似乎有點心虛,說,周……周哥,李老板真不是外人兒。我說,知——道,所以才……說到這兒,忽然發現小年輕目露凶光,背後沒由來便打了個寒顫,急忙緩和語氣,說,李老板,你看?小年輕砸吧著嘴,黑著臉說,我現在拿不出這麼多錢,得到10月份,先給800行不行?其實我並沒真的想要他三千萬,隻是事情到了節骨眼上的一種條件反射,隻是想試試能不能湊個500整數,如果這時候他跟我一急,我立刻就軟了。然而,看他的意思,似乎是要答應。雖然我心裏有點發怯,可是事到臨頭,也得硬起頭皮來。於是我試著說,10月份……有點遲啊,你這邊靠譜吧?小年輕瞪著我說,你還要咋樣?這房子你拿走抵押!要還不行,我車庫還有三輛進口車,你都開走!要再不行,我……說著,他扭頭跑到屋裏拎出一把菜刀,把腿往院子的長椅上一架,伸手將菜刀給我,說讓我剁他一條腿先存著。我本來就心虛,他這一咋呼,嚇得我後背一陣刺癢,額頭頓時濕了,說,別、別,咱都不是外人,這麼客氣幹啥,先給500就行了,剩下的你要願意給就給,不給也沒事,就當大家交個朋友,那啥,你給轉吧,我們拿了錢就走。我說完,小年輕的胸膛明顯起伏得沒那麼厲害了,說,我說了給,就不會賴賬,把卡拿過來!我們三人掏出卡給他,他接過去,夾拉著女屍進了別墅裏,片刻後,從窗口朝外說,轉了,現在太晚,估計得明天才能到,你們先在家裏住一晚,明天確定到帳了再走。我和大力紅波急忙進屋,看他的電腦屏幕,發現果然轉了,不禁欣欣然,七嘴八舌跟他客套,奉承他仗義豪爽什麼的,他似乎有點不耐煩,忍著聽了幾句,便幾乎是用轟的,把我們請出了房間,讓我們看哪間屋好就住哪間,說他還有事兒,明兒個見。然後攙著女屍便去了裏屋。我們三人麵麵相覷,一邊穿過大廳往西邊的樓上走,紅波問大力,這家夥什麼毛病?大力說我哪兒知道啊,跟他又不認識,這事兒得問柱子,我給他打個電話。說著,他掛了個電話,問柱子這個大明是不是心理有問題?柱子在電話那邊說,這還用問麼,心理沒問題,誰把掙得錢全拿去買死人啊,你們得著錢了沒?大力說,得著倒是得著了,隻是尚未到賬,他說明日即可收到,讓我們在他家裏住上一宿。電話那邊一聽,立刻嘿一聲,說你們答應他了?大力說,咋?電話那邊說,我去……他家你們也敢住啊?大力說,有何說法不成?電話那邊說,我去……力柱你是不是喝多了啊,他家裏全是死人,一到半夜就嗷嗷哭,你們不要命了啊!大力說,嘿嘿,我們見過的風浪多了,啥邪行沒鬥過?不妨事不妨事,沒問題的。電話那邊似乎有點無奈,說力柱啊,這個買賣是我給你介紹的,爺們就想讓你好生生的拿一把錢走人,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咋跟我大龍表外甥說?大力麵露難色,說,那……要不,俺們搬外邊去住?電話那邊說,那必須啊!趕緊的,去找個旅店住,放心,他要敢賴賬,爺們明兒個帶幾百號弟兄去堵他的門,不用怕。大力說,那行那行,柱哥這遭真是麻煩你了,明兒咱去新天利大保健。電話那邊說,行行,別耽誤了,趕緊出去再說。掛了電話後,我們三個又是麵麵相覷,紛紛打量大明的這個別墅,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暗示了的原因,此時怎麼看怎麼覺得陰森詭異,每一樣擺設都成了叵測的。房頂的金色水晶吊燈活像個骷髏頭,大堂牆上掛的那副山水畫裏就跟藏著鬼似得。三人對視一眼,扭頭就往外走,幾乎是小跑著,到了大門前,發現沒鑰匙,電子門打不開。紅波對大力說,去糗鑰匙吧?大力說,咋跟他說?我說,就說出去洗澡。大力說,行行。說著扭頭進了別墅。不一會兒,卻見小年輕赤著背風風火火地從裏麵出來了,借著燈光,我忽然發現他的臉雖然粉嫩粉嫩的,活像個少年,身上卻全是褶子,跟溫老頭那皮膚似得。他一出門,大力便在後麵跟著出來了,嘴裏嘟嘟囔囔的似乎是在解釋什麼,“小年輕”橫橫地走到我們麵前,沉聲問,為啥要出去?紅波說,那啥,去洗洗澡,順便找個老家妞兒嗬嗬。大明說,明兒再去找吧,這地方現在亂得很,萬一出點啥事。紅波說,沒事兒沒事兒,這邊都是朋友,不能找咱麻煩。我說,是啊,就是洗洗澡,明兒個再看就行,我們信得過你的為人,給開一下門吧?大明聞言,愣著眼注視我,似乎在窺探什麼,那眼神橫豎都有點像活瘋。我還想再安撫他兩句,不料剛一開口,他突然擺了擺手,說別別,你們還是別出去了,回屋睡覺吧。一邊說,拉著我們三個的手就往屋裏拽。他的那個手活像老虎鉗,三人饒是年輕力壯,卻掙脫不得,被他硬著扯進了別墅西邊的房間,把我們往椅子上一按,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啥心思,不就是怕我坑你們麼?既然這樣,幹啥還來跟我做買賣?紅波連連解釋,說沒有沒有,李叔,我們真的是想去洗澡……大明說,家裏也有洗澡間,想叫姑娘是吧?等等,我給你們叫幾個!說著就要打電話。我擔心他叫了美女就更不好找借口了,急忙攔住他,說別麻煩了別麻煩了,這麼客氣幹啥,就是再饑渴,也不急這一晚上啊,我們就是一個念頭,不是真有癮,你去忙吧,我們睡了。大明聽完,又瞪著我注視了半天,才緩緩把手機裝進了兜裏,擺了擺手,似乎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扭頭走了。我們三個有點傻眼,擠著躺在一張床上,卻哪裏能有睡意,燈也不敢關,不時地看門口和窗外,橫豎都覺得不對勁。過了一會兒,我實在忍不住了,便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說,不行,我再去跟他談談,我看他啊,就跟向人勸酒被拒絕了似得,麵子下不來,好好說應該能說通的。大力說,可以可以,我隨你一起去,一人不打二人岔,到時候也好說點。我說,還是我自己去吧,談判這件事是非常精巧的,咱倆都去別再說漏了。說著我穿上鞋出門,便朝大明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