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汙龍的秘密(1 / 2)

大胡子捏著煙頭,呲牙咧嘴朝我湊了過來,我半輩子都撲騰在下流社會的泥水中,沒真正接觸過這玩意兒,登時有點犯迷,沒想到這意味著什麼。一扭頭,卻見大力和紅波變了臉色,心中猜到幾分,連忙說,這、這不是我們吸的,不是我們吸的,真不是。旁邊另外一個人說,是不是回去驗一下就知道,走走走,都走。大力說,哥哥,這真不是我們吸的,你看明顯是舊的,我們才剛住進來,今天才從廣東過來。大胡子說,別廢話,走走走。說著拿出手銬便將我的手扭到了背後。我有點生氣,大聲說,沒告訴你麼,不是我們吸的!幹嘛給我們帶手銬!話未說完,頭上便挨了幾巴掌,也弄不清都是誰打的,同時腿上挨了幾腳,有點站立不穩,左手已經被帶上了手銬。我怒從心頭起,回身就是一巴掌,正摑在大胡子那滿臉大胡子上,說,傻逼啊你?我……說到這的時候,橡膠棒雨點般砸落下來,後背先挨了一下,一陣悶疼,他們邊輪,嘴裏一邊嘟囔,小樣的,還敢襲警,給我老實點!片刻後,十來個警員便嗷嗷著全躺在了地上。原因是我抄起屋裏的熱水瓶兜頭一頓亂澆,又扯斷電視插頭捅在了他們身上。我並不是故意的,隻是隨手想抓個家夥,不料卻扯斷了電視的電源線,線的另一端還連著電。看著七葷八素的十來個警員,我有點慌神,說,這、這咋辦?好像電死了幾個。紅波說,沒事沒事,電不死,你就抽打了兩下,又沒按在他們身上,這隻是被擊暈了。大力說,沒事沒事,電死就電死吧,反正咱們沒登記,快快快,我們速速離去。說著,仨人急匆匆下樓,開車跑了。過了一會兒,車子到了城外,我說,大明那邊咋辦?要不要跟他說一聲?紅波回頭說,電話裏說就行,咱們先回去,別再讓人給兜著。我說,我的意思是,要不要跟他囑咐一聲,萬一有人去調查?大力說,不可不可,此事萬萬不可,他又不知道是咱仨,你跟他打了招呼反而被確認。我說,可是……咦,對耶,大明並不知道咱仨叫啥是吧?大力說,那是自然。我說,好好好,那就先回去,估計他已經把錢打了,如果回頭風聲不對,我們不妨找段少爺擺平一下。紅波說,對對對,正是此意。於是我們馬不停蹄跑回了廣東。在離開牡丹江的第二天上午,大明來電話問我們住在哪個賓館,錢到了沒?我們打開網上銀行,發現已經到了,便對他說到了,我們先回去了,你好生爽著即可。他問為什麼這樣著急?還想問問我們屍體的具體情況呢。我說廣東那邊出了點事,得趕緊回去處理,你有什麼想問的,我們可以電話裏說。於是大明又問了問女屍的出處,以及那口壇子的情況,便客套幾句掛了電話。回到酒吧後,我們跑到衛生間洗了洗澡,睡了一覺,便駕車去了妙真林。在山下的茶館,我們把淨勇叫出來,他仍是惦記著發誓的事兒,我們發了誓後,他說清霖一會兒會出來買日用品,讓我等著,趁她出來上去盤問。過了一會兒,清霖果然出來了,低著頭,帶著一定青帽子,到山下紅綠燈那裏停下了,左顧右盼,看著來往的車輛發愣。我悄悄湊了過去,一把拉住她的衣袖,說,嘿!可算逮著你了!清霖嚇到驚呼一聲,看到是我,說,阿秉施主?你……你快放開手!我說,快過快過,一會兒又紅燈了。過了人行道後,我連扯帶拖將她弄到了茶館,發現淨勇已經不見了。我把她按在椅子上,瞪著她說,霖霖,咱倆啥關係?清霖低著頭說,周施主,你切莫造次,我還有要事在身,快放開手!我說,這個沒問題,但你得先說清,咱倆啥關係?清霖頓時紅了臉,生氣地說,快放手!我說,咱倆是朋友關係對吧?紅波說,哎呀周子你別廢話了!小妹,我問你,我們嫂子是不是被你關在地下室了!清霖聞言,一雙大眼睛頓時飄忽起來,說話也結巴了,說啊、啊?這個……我……大力說,哎呀老曬鬼你就不能直接點麼!妹子,不廢話了,快帶我們去把嫂子接回來,你這是非法囚禁知道麼!這時候,清霖似乎已經冷靜下來,說,你們……你們說的什麼呀?什麼嫂子?大力一愣,說,就是那天把玄寂師太帶走的那個美女啊,咋,她不是被你們關在清逸師姐的房間裏?清霖連連搖頭,低著頭說,施主你且慢亂講,我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說,霖霖?清霖師太?這是學會撒謊了是吧?清霖偷眼瞟了我一下,發現我正盯著她,頓時臉更紅了,嘴裏呢嚀一聲,就要掙紮著脫身。我緊緊抓住她的手,說,你給我坐好!她頓時不動了,低著頭,咽喉咽動,以比蚊子哼哼還小的聲音說,你們快放開我,我還要去買香皂。我有點焦急,大吼一聲,買什麼香皂!快帶我們去找阿美!清霖嚇得猛一哆嗦,接著便嗚嗚哭起來,眼淚汪汪地說,嗚嗚嗚嗚。我說,你這個賊尼,把人擄走也不來要贖金,還有臉哭?看我不把你送到派出所,讓警察……說到這兒,大力在旁邊扯我,說,周子周子,你跟人急什麼啊,看妹子這樣,定是被她師姐逼迫的,咱跟人好好說,好好說。我扭頭看了看大力,有點莫名奇妙,也有點尷尬,又扭頭看清霖,發現她撇著嘴抽噎,肩頭不住地聳動,不禁有點心疼,便想撫一下她的肩膀寬慰幾句,不料手剛要落上去,她向後一斜身,閃開不讓我碰,撅著嘴不理我。我說,這個……我剛才是一時衝動,咱哥倆能為這事兒傷和氣麼?清霖沉著臉說,周施主請你裝重點,不要與貧尼稱兄道弟。我說,哦哦,對了,你一個大姑娘,我怎麼跟你叫哥們啊,應該叫寶貝兒才對,你瞧我這慫樣兒,怨我了怨我了,那啥,你喝什麼啊?清霖仍是沉著臉,說,金桔檸檬,周施主請你裝重點,否則這將是我們最後一次談話。我急忙豎起大拇指,說,好品味!又對茶店那個靚仔說,一杯金桔檸檬!我們一邊喝茶,聽清霖的話音,大概是我們把玄寂師太帶回酒吧那天,清霖和她兩個師姐情急下暗自跟蹤過來,正遇見金三兒找完茬。金三兒不知玄寂已死,答應她們幫忙,準備第二天我們把酒吧轉讓合同給他後,他再臨時改口加碼,不料他當夜卻被汙龍寄生了。說到這兒,清霖突然岔開話題,說,那個,阿……周施主,我在金施主家裏那晚,聽見那怪物的一個秘密。我一愣,說,什麼秘密?重要麼?清霖說,嗯,對你們來說肯定很重要。大力說,哎呀妹子,那還不快快講來!清霖說,可以。但是我有個條件。紅波說,啥條件?清霖的眼神飄忽了一下,說,你們……你們一會兒見到林施主的樣子,不許怪罪我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