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房東回到屋內，這時溫九眉已經像個笑眯眯的活像個乖寶寶，紅波坐在床上，抓著他的手安慰，說原來你叫阿九啊，我覺得吧，阿九長得可像周潤發了，將來肯定是做官的料。溫九眉便嘿嘿傻笑起來，一臉的幸福神色。大力在旁邊直撇嘴，大明隻是摸著下巴皺眉不吭聲。我也坐在紅波旁邊，柔聲說，阿九，你想不想去香港呀？溫九眉衝我點點頭，嬌聲說，阿九想潰。我說，既然想去，可要好好回答問題哦。溫九眉連連點頭。我說，阿六是怎麼騙你的？溫九眉說，他騙偶幫他生錢。我又說，你不要告訴他就行了嘛，幹嘛讓他跳樓？溫九眉撇嘴一笑，說，雷也要跳的。我說，嗯嗯，為什麼呢？溫九眉說，因為……因為偶看見了。我說，哦……那，你看見我是咋跳樓的？溫九眉說，偶、偶看見雷腦袋朝下跳的。大力說，他為啥腦袋朝下？溫九眉扭頭看看他，說，因為那樣子摔得重嘛。大力說，嗯，有道理。紅波說，你別打岔行麼？瞅瞅你問的這問題，低級。大力說，我好奇啊，問問咋了。我說，你除了看見我跳樓，還看見誰跳了？溫九眉抬頭想了想，說，還看見阿六跳了。我說，除了阿六呢？溫九眉說，那幾個人偶不認得哦。我有點訝異，說，幾個？怎麼還有好幾個人跳麼？溫九眉把手從紅波手裏抽出來，搬著指頭數，說，阿六一個，雷一個，阿陳一個，靚妹一個，靚妹又一個，胖子一個，貓一個……貓一個……我聽到這兒，忽然想起那個按攝像頭的老板就是胖胖的，急忙打斷他，說，那個胖子，你認識麼？溫九眉搖搖頭，繼續說，貓一個……貓一個……我說，那個胖子長的什麼樣？溫九眉說，長得比他旁邊兩個靚仔胖，貓一個……貓一個……他此言一出，旁邊一直不吭聲的大明與我對視一眼，我心知倆人想到一塊兒去了，這老頭難道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大力和紅波似乎也發覺了不對勁，悄聲說，他說的兩個靚仔，該不會就是那老板的倆幫手吧？我點點頭，說應該就是。紅波說，那，兩個靚妹又是誰呢？我說，估計是以後還得有人從上麵往下跳。紅波說，會是誰呢？我說，哎呀咱先別管是誰了！說著，我想起一件事，便把他拉倒外麵，壓低聲音說，我把房東支開，你跟大力大明再想辦法問問他看見什麼鬼了，咋樣？紅波說，萬一問了他又發癲咋辦？我說，他都這比樣了，再癲還能咋癲？你們隻管問，這事兒估計關係重大，我把房東支開。紅波說，那行吧。我們回到屋裏，我借口有話跟房東說，拉著他來到院子裏，一邊說廢話，什麼以前住在這裏時候承蒙照顧很懷念有機會一定要坐下喝兩杯啊之類，一邊邁步往門口走，由於二人正聊著，他也跟著我的步伐來到門口，我又出門渡進了胡同，他也跟著進了胡同。這時候我已經跟他聊到我對溫老頭的死是多麼悲痛難以置信，看著離紅波他們夠遠了，便從兜裏掏出錢包，數了十張百元鈔，說，老哥，拿著喝茶，今天的事情真是多虧你了。房東麵露難色，連聲說，這、這多不好意思。我說，哎呀客氣什麼，我現在又不是那窮小子，你就當劫富濟貧了。房東哈哈一笑，伸手接過了錢，說，這段時間，周老板你發財了吧？我點點頭，說，嗯嗯，發了一些財，前幾天剛在東城買了一套房。房東說，哦？在東城哪裏？我說，酒吧街旁邊，三室一廳的。房東說，那邊不錯，那邊不錯，鬼佬多，熱鬧，唉，老城這邊是不行咯，現在的人都往東城南城跑。我說，人少還清靜呢，各有各的好。房東說，唉，清靜有什麼用，沒有人，哪裏賺得到錢，你看這邊的店好多都不開咯，我還有十多間房空著租不掉，唉。說著，他掏出芙蓉王遞給我一根，自己點了一根。由於我這段時間已經習慣了軟中華，抽著他的芙蓉王，感覺特別不上檔次，心頭不由也起了幾分優越感，進而不自覺地吹起了牛逼，說：空著就空著唄，房租每月才收幾個錢？老哥你想賺錢還不容易麼？回頭我問問阿段，他有什麼好生意，讓你入一股就是了。房東一愣，說，阿段是？我說，段文進，聽說過麼？那是我鐵哥們。房東說，哦哦，原來你認識段少？我說，都說了，鐵哥們，有啥事都是一句話。房東說，那可以啊，我做著一些股票，一直不高不低也賺不到什麼錢，買多了又怕被套牢，你可以從他那裏打聽一些谘詢麼？我說，這有何難，你買的什麼股票？房東說，XX，XXXX，XXX。我說，稍等。說著掏出手機，剛翻出林先生的號碼，忽聽房東家中傳出一陣哀嚎，我心知八成是溫九眉又在發癲，嚇得急忙抬頭往那邊看，不料房東卻對我擺擺手，說，你打電話，打電話，不用管他。我雖然有點訝異，但心知這事也正常，這時候林先生接了電話，我借口說是自己想買點股票玩一下，問他覺得XX，XXXX，XXX的走勢會如何。林先生一聽，說這個東西他也不太懂，好像吧，大概……正吱吱唔唔，段少爺的聲音突然在電話裏響起，說，周先生，你也炒股了？我說，沒有，就是好奇，小玩幾把。段少爺說，哦……你最近主要就是在幫李先生買樓是吧？我說，是啊，也沒別的事情。段少爺說，哦……頓了一下，又說，改天等你忙完了，可以和紅波先生與大力先生過來玩，我同你聊一樁好買賣。我說，嗯嗯，好的，那啥，XX，XXXX，XXX的走勢？段少爺嗬嗬一笑，說，那幾個股啊，不成的，他們正在潛伏階段，你想贏一下，要買下網階段的股，比如MMM，MMMM，MM這幾個，嗬嗬，不要買多哦，買的一多他們就會搞措施咯。我說，哦……謝謝，回聊回聊，然後掛了電話。房東在旁邊都聽傻了，說，剛才那個同你講話的就是段文進？我見他這幅模樣，不禁心頭一陣巨爽，得意洋洋地說，正是那屌毛，我周秉問他什麼，他不敢不講的。房東豎起大拇指，說，周先生真是有辦法，年紀輕輕就這樣有能力，以……說到這兒，他家中又響起一陣淒厲的叫聲，同時，阿詩的聲音傳了過來，用粵語說，九目伯伯！你快來！九眉伯伯出事情啦！房東一聽，急忙對我揮揮手，說快回去快回去，看看他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