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三)(1 / 2)

“尼爾厄斯特,你很清楚那個人究竟是誰!”迪拉德怒狠狠地看著對方。“相對的,大家也一樣知道。現在滿世界都對這個話題討論的沸沸揚揚的,輿論壓力不可避免,找到一個承擔者是最好的方式,否則承擔這個責任的就隻能是我們自己。”尼爾厄斯特解釋道,“我們都不希望由阿裏克斯曼國王來承擔這個責任,同時,我們也知道原因並不在他。所有問題的來源都是那個法師!那個自稱能預言到任何東西的敗類!”“住口!”迪拉德說。阿裏克斯曼看著他們爭吵,並沒有任何想要勸阻的意思,這種狀況他的加入顯然是不恰當的,這就像是一群人在為是否給罪犯定罪,而罪犯卻極力說自己沒罪一樣。沒人會認為他是清白的,也沒人會相信罪人的口中會有任何實話。“拉赫曼大法師是我們的救星!沒有他們就沒有我們現在的一切!”“那麼,你的意思是說——救星就有權力毀滅我們擁有的一切嗎?”“誰說了要毀滅你的一切?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要摧毀你的也是我,尼爾,你給我永遠記住這一點!”這時間,三個人是沉默不語的:卡蒂姆在低著頭,阿裏克斯曼是注視著爭吵的兩人的,而倫薩特則是全然不在乎的模樣……而徘徊在阿裏克斯曼心中的,則並不是像眼前這兩人之間的衝突,而是他在回想問題的當初,原因是什麼?他又是如何持續下去的?在決定問題之初他是否懷疑過這些?無論如何,這些事情如同疾病一樣擾亂了這位老國王的思緒,負罪感同樣也侵襲了他的內心。事實上,他的確應該負起這個責任,他們所言並不是危言聳聽,證據就在他的身邊,因為禁令不僅僅是對其它幾個國家施加的。而人們在說什麼,他也再熟悉不過了。而是,別人說你錯了是一種感覺,而自己承認這種錯卻是另一種感覺,況且這並不是一件小事,倘若他真的願意承擔一切的話,那麼事情還會回歸到當初那麼簡單嗎?……“什麼?難道你想說拉赫曼是洛克伐那一頭的?”“沒錯。”“證據呢?”“把他叫出來我們就會有證據了……”尼爾厄斯特朝阿裏克斯曼的方向望來,“我不敢說我所說的就一定正確,但我們需要答案……”迪拉德也向他看去,“我算沒辦法了,阿裏,你知道在這個地方不能動武,吵架總是讓我——讓我,比耍劍還累……”卡蒂姆抬起頭,“請您把拉赫曼叫出來吧,哥哥。一切都還未定,但問清總是最好的方式吧?”似乎就這一點幾個人達成了統一意見,阿裏克斯曼沉思了一下,然後說,“恐怕你們不能如願了,拉赫曼早在兩年前就陷入了沉睡之中——你們無需問我為何在這段時間瞞著你們,如果你們要治罪的話,就將問題推到我身上好了。”幾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將幾個“真的假的”吐出口之後又不說什麼了。“看來大法師的生命已經消隕與這個世界上了。”卡蒂姆沉重地說道,突然在這裏,他接受的比任何人都快。“那麼你還有任何異議麼?尼爾厄斯特?”尼爾厄斯特隻是看著迪拉德,卻什麼都沒有說。“或許這預示了一個時代的終結,憑借我那幾年對拉赫曼的認識,我能了解他的本性,他不會為我的國家如何強大而付出什麼,但他會為拯救生命付出一切。倘若你們不介意的話,我個人更願意將這次危機的排除歸功於他,而不是定罪於他。多年前對於洛克伐的討伐戰我們遇到的是同樣的處境,那時危難在我們眼前發生,我們選擇了相信他,如今危難沒有發生,我們就去質疑他,無論如何,我都無法在這一點上原諒自己。所以我才會將這個看似謊言的說法傳承下去,畢竟我們的國家若要強盛,防禦再多也不為過。”“沒錯。”迪拉德接過話,“我也堅信阿裏克斯曼國王的考慮,曾經若不是他的領導,我們早已絕於洛克伐狡猾的偷襲之中了。”尼爾厄斯特長籲了一口氣,說道,“可能,我的求證是有些操之過急了……隻是,我是真沒想到洛克伐王國會連續背叛我們兩次……”“我們也是一樣的,尼爾厄斯特。盡管我們盡全力限製對方,但是沒想到居然還是被對方鑽了空子。在我們的整個曆史上,也從未見到過如此事件。”阿裏克斯曼說道,為眼前的這段和平十分珍重,也就不再追究尼爾厄斯特所說的那些話了。“哼!”迪拉德噴了一下鼻息,“聽說過一個人危難之時逃跑,也聽說過帶著一家子逃跑,卻沒見過誰帶著整個城市的人一起逃走的!”幾個人笑出了聲,“也許他將這個聯盟看做是試圖除掉他的手段,一個人在什麼時候是國王?得在他有子民的時候,所以帶著人民逃走也是良策。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也會存在這番質疑,畢竟所有由幾個國家的土地上派遣過來的事情都是由我手下的軍士管理,今天,就讓他們放假回家吧。”阿裏克斯曼帶著及其愉悅的麵孔,“倘若幾位沒有什麼異議的話,今天的討論已經夠多了,疲憊往往會影響我們餐宴的心情。”“好哇!”迪拉德大叫道,“看看你的酒水能不能撐破我的盔甲!”問題最終似乎得到了最好的解答,阿裏克斯曼率先起身,而另外幾位起身相繼走出屋子,倫薩特卻仍舊坐在椅子上。阿裏克斯曼見他們離去之後,也從座位上坐下來。“你從頭到尾都沒有說幾句話,倫薩特。”“智者無須多言,而且這個決定無法避免,你是否也在考慮過這個問題?”“當然,我的朋友。”阿裏克斯曼承認道,“隻是我心裏還殘存著一點危機感,而這危機感也開始漸漸微小,甚至消失的一幹二淨了。”“趁著年輕生個兒子,你就能很快體會到我的苦悶了。”他笑笑說,“和平早已到來,好像我們的生兒育女的本能卻被人奪走了,如果我們早二十年生兒育女的話,如今背負這個重擔的就不是我們,咱們也可以盡可能地享享清福了。”阿裏克斯曼笑答:“智慧是需要一段時間培養的,哪怕是自己。我會按照你的意思生個孩子,可是男女我卻保證不了了。還有——”他話鋒一轉,“對於索妮婭之事你真的是這樣想的?他們還太小,我覺得是不是過些年決定更好?”“這由你決定,阿裏,你無需遷就我的心情。對我而言,你即使未來毀約都可以,但現在最好給我解決這個擾心的事情,不然我恐怕我的身體堅持不過他們結婚生子了。”“當然。”阿裏克斯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