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魔法血脈(1 / 2)

“聽說你在宮中待的還不錯。”安薩斯一個人依賴著幾棵樹的陰影而坐,本是一個偏僻的地方,沒想到卻還是被阿裏克斯曼發現了。“這讓我有些意想不到。”安薩斯看了看他,知道自己確實在更改,不然會怎樣?殺了自己?他下不了手,真正振作起來看起來又不像那麼容易。他不會向阿裏克斯曼請求回到泥水城執掌事務,在災難降臨時他臨陣脫逃,在事情風平浪靜的時候又回去搶奪那一切。如果他放棄他身上殘存的榮譽的話,他在這裏不過是一隻蛀蟲而已,吃著王家的飯,在王宮乞討。“看著孩子們就會讓人不知不覺變得陽光起來。”“你說的沒錯。”阿裏克斯曼說道,“幹嘛不站起來?在那邊就有兩張椅子,難道你想讓我也坐下來跟你說話?”“很抱歉,阿裏克斯曼陛下。”安薩斯試圖從地上站起,但是下半身卻變得僵硬。他再次嚐試了一次,阿裏克斯曼就在眼前這樣等待著他。最後一次進度緩慢,但至少站起來了。草地上荒蕪的雜草已經被清理幹淨,新生出來的草在手的感覺有些鋒芒畢露,天與雲,分辨清晰,風的到來不是帶來濕氣,而是讓人感覺幹爽。果然,在沒走多遠後,那裏就有兩個椅子,這讓安薩斯總感覺他是故意準備在這裏的,作為他一直都在躲避他的賠償。“關於泥水城,我覺得或許你會很感興趣我的所見。”“我聽了一點傳聞,但其實我並不感興趣。”“這樣說也可以,我是可以以為你已經將你的國家全然拋棄了。但是出於一個外人,你也至少應該有那麼一點好奇。”安薩斯靜穆的臉上增添了一點嫌惡,他隻希望在清淨的地方靠上一整天,或許可以錯過一兩頓飯,隻要沒有人打擾,他很情願什麼都不想。“那您就說說好了。”“可我現在又有點不想說了。”安薩斯瞥了國王陛下一眼,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他幹什麼。“老實說吧,陛下,我對您的確一點用處都沒有。我已經將所有我知道的東西都告訴您了,我相信你了解的東西要比我多得多。”“我知道。”意想不到,他誠實地說了。“那麼——”“有時候,人總是會在當別人問到他一個問題的時候才會想到某些意外的東西,這些東西在之前的時候不會存在。”阿裏克斯曼帶著微笑,微笑中裹藏著讓安薩斯感覺殘酷的東西,非要這麼苦苦相逼?“畢竟這就是人進步的方式。”他又補充了一句,安薩斯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他開始用回避視線的方式去看,心中忐忑,眼前依舊光明。他聽到風聲在樹的高處衝過,越高的地方感覺越強烈。至於在他身上撩過的幾束,仍舊不能給他燥熱的身體降溫。“您想要談些什麼?”安薩斯看看他,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我會如實回答。”“即便不說實話也無所謂。”“那麼,您究竟想要問什麼?”“其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我是想了解一下尼爾厄斯特生前的情況,尤其是他與他那個讓人狂亂的女孩之間的事。”“這件事我恐怕——”“別擔心,我相信尼爾厄斯特死去的靈魂不會因為你所說的事情而失去任何榮譽。”當然,安薩斯不在乎尼爾厄斯特會怎麼想,他若真的很在乎自己的榮譽,他一定就不會做這樣的傻事,將自己的情感賣給一個毫無身份的漁家女。“不,我想,我隻是不知該怎麼描述而已。”“你是怎樣想的你就怎麼說,你跟我一樣見著這個孩子的成長,我自然是沒見到過幾次,然而你是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想必很多情況要比我清楚得多。”似乎是為了讓他放下心來,阿裏克斯曼還額外補充了一句,“我知道他本性並不壞,或許還是個傻孩子。發生這種事情總叫人感到惋惜,我為他做了這些事,安薩斯,我隻需明白我到底是為了什麼。”這樣說也合情合理,安薩斯覺得這個理由要比先前的充分得多。重要的是該怎麼解釋,他能從尼爾厄斯特身上得到什麼?“我想說,這樣的孩子從小情緒就並不好。您可以大致將其歸結為他父親的作風,他的作風本身就不讓人理解。”“沒錯,他在那個時候與洛裏斯合作,而他尚是泥水城人,在我將其封為國王之前兩人甚至沒有見過。結果——沒想到,兩人就像一對男女一樣一見鍾情。”“我覺得陛下的話說的誇張了些。”安薩斯說。“怎麼?”“不過這也絕非謊言。”安薩斯解釋道,他完全不必在意阿裏克斯曼到底用怎樣的形容詞,“我親眼見證過兩人的會見,我也曾為他傳遞過一些書信……”“內容呢?安薩斯,你不會隻是說這些吧?”“不,陛下。”安薩斯回答,“我想我好像偏離了主題。”“不必管什麼主題。你看,天還大亮,距離吃飯的時間還早。如果我們說的開心的話,我就為你準備我深藏多年的好酒,配上新鮮的鹿肉、豬肉、雞肉、馬肉,總之,我會讓你在餘生吃的盡興。”似乎,阿裏克斯曼的確將他隱藏多年的重點引了出來。這讓他始終難以相信他是知道了這段蹊蹺而刻意提出來的,擺在事情麵前,他更願意相信這是因為了解尼爾厄斯特的愛情而意外觸到了這個秘密。無論如何,安薩斯真後悔自己說了關於他父親的一些東西。不過,現在如果說起來也確乎沒什麼背叛之分了,因為兩個人都已經進入墳墓了。“我不知道他們商討的內容是什麼。”“這……讓我有些理解不了。你怎麼會一邊說自己見證了這一切,又說自己不了解這一切呢?”“或許因為忠誠,或許——”安薩斯帶著凜凜寒意說,“因為恐懼。”“恐懼?”阿裏克斯曼哼了一聲,顯然這樣說並不能令他信服。“是的。”安薩斯說,“在您接受拉赫曼對造反事件的提議時您想的最多的是什麼?”阿裏克斯曼沉靜了一會兒,大概是他的想法在不斷跑向從前,直到能細致看到那個時候的情景為止。“我並沒有真正以為他是在預言什麼,而是在傳遞瑞卡麗娜女王的旨意罷了。”安薩斯疑惑了一陣,“女王?我不明白,你到底是相不相信女王的存在。”“我知道這件事可能讓你困惑。鑒於我一直將你視為信賴的人,我可以如實說,對待我的子民和士兵,我可以質疑女王的真實,對於那些信徒,我又必須承認她的存在,甚至不惜協商共同守護她。而接下來我要說的是事實,她的確存在。”“有幾人真正見過她?”“德高望重的幾位國王,她在聖城保衛戰之後曾讓我們幾個見過她一麵,還特意表示過自己的敬意。”阿裏克斯曼說,“當然,你也可以理解她其實並不存在,或許還是我找個女人冒充的。”“我還不至於這麼想。”安薩斯說,“老實說,我的想法讓告訴我,尼爾厄斯特的父親也是一位魔法師。”阿裏克斯曼先是一陣沉默,接著便笑了起來,“這真是讓人想象不到。”“我知道你心中的懷疑,但你要明白,這世界有了一個拉赫曼,自然也會有一個拉爾斯。”“好吧,我相信你所說的話。”阿裏克斯曼說,“但有兩件事我還是得問下,第一,你是怎樣知道他是個魔法師;第二,怎麼會那麼湊巧,我親自指定的國王竟然會是個稀缺的魔法師?”安薩斯對他所說的話感到無奈,他本沒有必要回答這種問題,信不信由他決定。“我說不好。好像我對他的忠誠他可以看得出來,他可以用某種特別的方式讓我對他忠誠,一些恐懼,當你看到他的眼神時,他可以讓你看到你自己的內心。而我想,之所以他成了泥水城的國王,我想他也許通過某種方式改變了你的意思。”“我的意思?”阿裏克斯曼說,“我很明白我當時的感覺是怎樣的,我所做的這個選擇很有道理,或許現在還能歸結出幾條呢。”安薩斯隻輕輕地表達自己的無奈,這麼久遠的事情他本來應該忘記的,現在突然提起來,也有點荒謬的感覺。但他無法忘掉的是自己那個時候所建立的懷疑,他曾刻意讓自己將這種想法深深印在心裏,因為,好像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這個世界就越來越撲朔迷離了。阿裏克斯曼思考了很久,“我同意你的想法,世界已經變得完全不一樣了,而且,完全不是我們這種人能夠派上用場的時候了。”安薩斯看著他,從他的眼中似乎能看到更多的東西。傳說那些侵犯者的死亡是天意,安薩斯沒有親身見過,但是阿裏克斯曼見過,他的心裏究竟還隱藏著什麼秘密?或許他所說的這些東西在他眼中其實並不奇怪,他隻需要有個人讓他堅信自己的想法。“另外,你覺得尼爾厄斯特繼承了他的性格?”“並不是性格,我覺得。”安薩斯神神秘秘地說,“我想血緣這種東西,是魔法隨著流逝的根本。”“而你可曾見過他身上暴露過一絲魔法的痕跡?”“我說不好,實際上他再普通不過了。”安薩斯說,“我以為這東西可能也與人的教授有些關係,畢竟,尼爾厄斯特自殺的時候,火焰也跟普通人燃燒的火焰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