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深入疑霧(1 / 3)

當多姆原先分配的兩支隊伍彙合,他們的確拿出了一些東西作為酒宴,但由於所帶東西不多,他無法照顧到所有村民。而他們許多人還在為昨夜之事提心吊膽,以為同樣的事情會在這一夜繼續發生。所以,真正的酒席就是圍繞老人的家設立的,而老人也誠懇地為他提供了一個床位,不過還是讓他給了後來的戰士們。“那麼,就請您給我說說您的一整個人生吧!”多姆端起酒杯,像老人恭恭敬敬地敬了酒。“一整個?一個晚上可說不完。”“那就,讓咱們斟酌著來。”老人將酒杯遞到口中,按照言語中所說的“斟酌”了一口,猶如陷入了回憶般地說,“我回來之後,並沒有什麼事情,但我的朋友顯然已經被困在了裏麵,與我不同的是,他是失去父母的孩子,所以,在我回來之後,幾乎沒有幾個人提過他的狀況。但這件事情在我心上纏繞很久,若不是我曾經提出那個決定——”他對著酒杯來了一大口,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事情已經過去,我不敢對周圍人提起,我也同樣沒有勇氣再回到那個地方。但是,這塊石頭一直放在我的身邊,是它促使我形成了離開這個村子的打算。”多姆點點頭,示意自己正在認真聽著。“茫茫的大半個人生,我幾乎都是在漂泊中度過。我四處學習,尋找線索,為了維持生計,我還買賣貨物,賺來的錢至少為父母造了這樣一個房子。”多姆環視周圍,這座屋子的確有些例外的地方,但由於是本地工匠建造,技藝上也好不到哪去。但是錢的確給了這個老人家更大的宅院——足以將所有士兵全部容納的宅院。“之後娶妻生子,我的孩子繼續生了孩子……一直以來我一直沒有忘記這件東西,就好像它代表的不僅僅是這件東西本身,而是在濃霧背後那塊撲朔迷離的境界。可無論是南部王國的各個地方,亦或是其它幾個國家——”“等等,您竟然?”多姆越發覺得不可思議,“為了這個事情您竟然跑到了其它國家?”老人沉悶地點點頭,一點沒有為他做出的此舉表示驕傲。多姆邊搖頭便帶著敬畏的口吻說,“看來我這半輩子是白活了。但是,後來呢?”“現實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盡管我如此努力的尋找,可是,這麼多年卻依舊沒有答案。”“您經曆了許多紛爭的時期,若按照這個時間推算的話,您做主這些事的時候咱們的國王還沒有上任呢。”多姆極少會說這樣的話,哪有部下會在公共場合討論自己的國王的?但是多姆還是說了,僅僅為了表達敬意。“放棄的確是一個打算,但我沒想到要在子女居住的城鎮當中老死。我還是回到了我這個地方,在我的孫子的陪伴下。”多姆看了看,房間中並沒有他孫子的影子,那孩子似乎是跑到外麵去玩了。“那麼您有意要讓您的孫子繼承您的意願嗎?”“不,那樣的話我會死在我孩子的刀下,而不是死於夢想了。”老人雖然是在開玩笑,但這種玩笑一樣會讓多姆不安。“所以,您之所以現在這樣滿意,就是因為,您的意願現在終於後繼有人了?”老人將眼睛眯緊,奪人的光亮從他的眼皮之間放出,讓多姆更多地感到一份意外,加上一份淡然。或許是因為喝醉了,多姆後來發現自己的許多問題都徘徊在老人一輩子遇到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上麵了,時間已經很晚了,他決定還是跟他探討一些正經事為妙,畢竟,這個老人是可以描述昨晚事件的一個專業人士,而且,多姆很相信他會相應地給他一些建議。“昨晚?”老人借著醉意,有些變了臉色,“讓我仔細回想一下。”多姆有些奇怪,多年前的事情可以隨隨便便說出來,但是昨晚的事情就記不清了?哦,對了,他喝醉了,而他現在正以一種糾結的酒態思考。“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描述這個聲音的,年輕人,我隻能盡可能用我自己的想法來說——”老人似乎在等著他的答複,而多姆不得不點點頭讓他繼續說下去。“那個聲音不大,或許對你們來說天地崩裂,巨石破碎,暴風呼號才是最令人害怕的事情,但是這個聲音不是那樣,它要比這些聲音小,反而還很輕柔。”多姆漸漸笑了,他對老人能用這樣的形容詞表示意外,但是老人的臉色讓他覺得自己現在的幸災樂禍是個錯誤,極大的錯誤。“沉重的聲音傳來,我能想象到的隻有雷雲在天空激蕩的聲音,是雷聲,像轟隆隆的雷聲,但是在這其中又摻雜一些別的東西。那些聲音相比這個聲音更加尖銳,當它響起的時候,人的神經不知不覺便緊繃起來,即便你可能已經進入了深深的睡眠當中。我被驚醒之時,雖然也想盡可能堵住耳朵,但我還是堅持讓這些東西進來——進入我的腦子裏。那是千萬種令人痛苦的聲音的集合,隨便挑出一個,就足夠你顫抖一陣了。”多姆盡可能在自己的腦海裏描述老人所說的這個畫麵,在他的印象中,還不能有雪崩或者山崩會發出這種聲響,他知道自己的部下是錯的,但還是想驗證一下。“老大哥早年曾經步入過那片廢土。”順著老人的強調,多姆發覺自己也變得不一樣了,“在您見到的東西裏麵,可有雪山的存在?”“雪山?荒謬!”老人直接了斷地回答。“是沒有看見?還是不能確定?”“當然沒有!你越是走進那塊地方,你就會越熱,熱到你最後想把衣服脫光為止。”多姆汗顏,但這個解釋的確再好不過了,他站起身,打算為明天的行動做準備了。“老人家,對於我們的出征你有什麼建議呢?”老人將最後一點酒喝完,然後說道,“帶夠糧食,把你們的人和馬都用繩子拴在一起。”不管別人怎樣,多姆隊長是帶著一種異樣的感覺入睡的。早上醒來,發現同樣的事情並沒有重演,村民們對這種結果表現得很高興,但是士兵們顯然對此又多了一個質疑的理由。但是,他已經下達了這個命令。在不同的地方進行往常的集訓,多姆點了名,在場的算上他一共十二人,部分被他分配留在了主要營地,在這裏,他還打算再留下四個人,以便應付另外一些可能發生的狀況。當然,最主要的是,他可以借此讓士兵們自己選擇,去留都由自己做主。“多少年未曾有人深入過那片迷霧,為什麼?我不知道。或許他們的心裏存在一些思想,驅使他們不願探索的思想,就像我現在想到的:我不確定我們將會走上怎樣的一條路,我不確定結果,我也不能確定這是否有意義。這些對問題產生的疑問限製了我們去弄清事實,但是,讓我們回頭想想,我們現在已經知道的那些曾經都是怎麼來的?難道不是某些人帶著疑問去探尋出來的嗎?曾經無知的我們可能會以為河流是不可逾越的,山不是被用來開采的,倘若我們永遠無法邁出第一步,我們就會被局限在一條被河流圍困的土地上,我們也不會發現那些可以鑄造武器和各種工具的東西。所以,我需要你們拋棄對結果和幻想的奢求,腳踏實地地跟我走出這一步,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在迷霧的那一邊,一定存在著讓我們完全無法預想的東西。我們的發現不僅僅是地圖上多出來的一塊,更是讓我們的名字成為曆史的機會!”多姆慷慨激昂地說,他對著所有士兵環顧一圈,“我決定留下四個人守在這裏,你們可以自行選擇,我也給你們一點時間商議一下。”隊長沒有多說,他背過身去,盯著兩排馱著物資的馬,還有——繩子。不知怎的,他覺得老人所說的話會成為他們不可忽略的“救命稻草”。令他感到滿意的是,人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