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說?”萊妮一臉吃驚的樣子,“出賣我什麼?”貝拉德暗歎一聲,他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夠明白了。“我想如果你了解布洛寧的話應該會明白他對你所傳授的東西的熱衷隻是他表現在外的東西,而不是他真正想要的……”貝拉德凝神看著她的眼睛,這眼睛和臉色在夜幕的灰暗中不太清晰,但貝拉德還是能夠辨別出她的不知所措,“當然,我並不能相當確定他接下來的打算,但我能夠看到那兩人的不耐煩。倘若你的任務能夠成功自然很好,如果你帶不回布洛寧的話——”“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萊妮盯著他說話,猶如暗夜中的惡狼,隻是在貝拉的嚴重這不過是一隻小貓在向他示威而已,“還是布洛寧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你了?”“這並不重要,萊妮。”貝拉德感覺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地安撫起對方的情緒了,“我本沒有必要做這些事,但你要明白,在你們這些人當中,你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布洛寧將你視為重中之重。然而布洛寧並不知道他的這些舉動會給你帶來什麼問題,我卻知道。所以我才奉勸你盡可能早做打算。”萊妮先是在臉上浮現出一陣驚恐的神色,接著,她卻笑了起來,“我不知道你從哪知道的這些東西,但我並不懷疑自己會受到什麼傷害。倘若真的有這種事的話,讓他們來挑戰我,我可以輕易將他們兩個解決!”萊妮用不可置信的語氣說,“我跟他們沒有任何不同,倘若我真的死了,隻是技不如人罷了。”貝拉德被對方的這種言論有些嚇到了,他不知道究竟是誰給她傳輸了這些東西,好像在她的心裏認為他考慮的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即便發生了也隻會造成一場公平的決鬥。然而這怎麼會呢?剛剛發生的難道不就是所謂的公平的決鬥?難道這樣的決鬥有必要再進行一回?無論如何,他開始為這種什麼都不相信的人感到惱火了。他不知道是否身體上的強硬造成了她的這種自負,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若不是布洛寧對她有某種信任,貝拉德覺得自己並不會介意他們之後會怎樣。或許,她的那位迪拉德國王是一位明事理的人,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會有任何好的結果。貝拉德仔細想了想,不確定是稍加隱瞞還是實話實說會更好。或許,他的這種擔憂是錯誤的,畢竟拉赫曼已經嚐到了輕易預言的下場,貝拉德不想為自己不確定的東西上下定義。“或許你說的對。”貝拉德用放棄般的口氣說道,“也許我猜錯了。每一個你遇到的人都對女人心存善意,每一個人都能確保公平,他們會善待你,哪怕你最後失敗而終。”“你說什麼?”萊妮喊了起來,“我不會失敗,我會輕易勝過他們,你剛剛不是也見識過我的本事了嗎?”“不。”貝拉德表示無奈,“我是說你在將布洛寧帶回去的事情上,未必如願。”“他跟你說他不會回去了?”“沒有。”萊妮點點頭,“那就是這樣!布洛寧王子是一個上進心很強的人,他會按照約定返回巨岩城,絕對會。”“我相信他是個信守承諾的人,而我擔心的是,也許他到時候會給你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貝拉德說,“你太過於忠誠,因此總是遭人戲弄。”萊妮在臉上擠弄出憤怒的臉色,突然間,她的劍橫在了貝拉德的肩膀上。貝拉德被突如其來的冷劍嚇了一跳,但很快,他就接受了這個結果。“你該不會打算用這種手段威脅一個法師吧?”貝拉德說。“你說的沒錯!我是在威脅你,但我不敢保證在你不答應我收回剛才的話之前會發生什麼意外!”“我的話已經說出去了,看來我死定了。”萊妮突然注意到自己話裏的失誤,救贖般地更改說法,“那麼我就給你一個機會,為你所說的話道歉,如果你足夠真誠的話……”“我想你誤會了。”貝拉德不慌不忙,“我並沒有質疑你跟布洛寧之間所存在的信任,我隻是在說他們的想法。從你們自巨岩城啟程到現在究竟過了多少時間?我不知道,但你知道,跟隨你的那兩個士兵也知道。一直以來他們關注著你的所有決定,身為名門望族他們縱有不快也總在心裏憋著。也許你很蠢,但應該還不至於蠢到看不出這一點,他們之所以什麼都不管是為了看你的笑話,是為了看你如何在你的國王麵前交差。”“你說的對,也許布洛寧會跟你回去,但倘若我是國王的話我一定會質問你一個問題:時間問題。你或許心中很急,但你的身上沒有用來解釋你的心情的證據。所以,萊妮——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萊妮似乎噘著嘴,最後將劍抽了回去,但這還不算完。“找一把劍吧!我們一對一決鬥,如果你贏了的話——”“我贏了的話怎樣?證明我是對的?這件事有那麼重要嗎?”貝拉德覺得萊妮這個人簡直有些不可思議。當然,他也並非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導致了這一點,因為貝拉德在一開始不是選擇向她坦誠心地,先做她的朋友,而是直接向她供述那些她不愛聽的話。對於兩個幾乎陌生的人來說,第一表現是最容易注定一個人在對方心裏的好壞結果的。或許貝拉德不該對此實話實說,但他顯然沒有那個機會先與她接觸,然後再去從內心裏嚐試拯救。他要的隻是讓她明白在她身上發生的這個現實,他曾經拋棄過許多明明可以拯救的卻又無心拯救的人,因此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做會令他留下後患的決定。畢竟萊妮是布洛寧信任的一個人,而布洛寧又是索尼婭的弟弟,他不想坐視不管。而萊妮本身的智慧,也的確是貝拉德覺得迫切需要改變的目標。“我贏了的話怎樣?”貝拉德試著從對方的腦子裏催促答案,的確,她正在思考,這本身就是一個倉促的說法。萊妮在思考兩種結果,結果每一種都會給她造成不同程度的麻煩。她不可殺了貝拉德,她最多隻能讓他認輸閉嘴;如果貝拉德贏了(從他這方麵看,這一點幾乎是注定的),萊妮將會無顏麵對這種殘局,她在思考用自行了斷來解決自己,可是,她身上又肩負著任務……這真是一個進退兩難的時候——貝拉德一邊看著她一邊想。“我為我所說的話道歉。從你身為戰士的觀點上,你是對的,而你也有權利為此拚搏一下。”貝拉德說,“在這一點上,我也許能夠幫你一下。”“你幫我?”“沒錯。”貝拉德點點頭,“我會勸說布洛寧回去跟你交差,不過這也隻是幫你度過眼前的難關而已。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在不衡量自己身份的情況下,夾在兩個國家的貴族當中,這樣的話總有一天你會栽倒在裏麵。”“我不會,我是國王的衛士,我是競技場上的勝者……”萊妮堅持說道,“你不知道這一點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要明白,我有足夠的能力讓周圍的人信服!”貝拉德沒有預料這個談話會延續這麼久,他本以為自己勸說她,她會至少含糊地答應一下,沒想到她卻是個相當較真的人。貝拉德不得不感慨自己雖然能夠看透一個人的思想,卻無法明確一個人的性格。也許,他不能明確的隻有她一個,因為萊妮不能用常理來解釋,她是個由女人當中誕生的男人。“那麼請告訴我你的榮譽給你帶來了什麼?你的國王有幾分對你的器重?若你如此遭受器重,你為何隻能做一個毫無頭銜身份的常人?”這一刻,萊妮啞口無言了。她似乎也開始漸漸明白,其實她所擁有的一切都來自於布洛寧,至於其他人,她仰慕的人、憎惡的人以至於她的親人,都不可靠。“因為我並不需要那些東西來證明自己。我能夠證明我自己足夠強大,不需要依賴任何人。”貝拉德看到她的內心已經發生了改變,隻不過她的嘴還是倔強地重複那些陳詞濫調。布洛寧覺得她有些像自己死去的哥哥,他就很會為自己的能力較真,可是當貝拉德認為自己已經脫離了普通人的群體之後,他便不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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