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府以兵起家,對兵卒子弟極為照顧,您驅逐老朽,老朽沒意見,但請您慈悲,給他們一口飯吃!”
見差不多了,張順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老淚縱橫道。
“張老,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們怎麼辦?”
“就是啊,三叔,這小子在北金妖蠻之地待了那麼多年,說不定已經被妖蠻同化,誰知道會怎麼對我們?”
“張老,趕緊給大爺發信吧,讓他和幾位爺回來,主持公道啊!”
眾仆役見木春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膽氣大增,登時圍攏上來,大有吳明不給個交代,就要動手的架勢。
“你們~”
吳福護著吳明,想要後退,卻被他撥開。
“主持公道?好啊,張老三是吧,趕緊把沒忠義叫來,我倒要看看,張家是不是盡出不仁不義,不忠不孝,豬狗不如的畜生!”
吳明朗聲道。
“小王爺,你怎敢如此辱罵長輩?你不分青紅皂白,逼走小少爺也就罷了,如今還汙蔑大爺。
你知不知道,若沒有大爺這些年兢兢業業,吳王府早就散了,你上哪耍小王爺威風去?”
張順老臉通紅,目中陰狠之色連閃。
“哦,我還真不知道這些,我隻知道,如今的吳王府,幹脆改叫張王府得了!”
“小王爺,慎言!”
木春肅然道。
這話要真傳開,那就成打皇家的臉了,畢竟吳王府是皇室親封!
吳明淡漠道。
“好了,哪兒那麼多廢話?趕緊把賬本拿出來,給你們小王爺瞧瞧,有問題解決,沒問題,咱家還趕著回宮交差,沒工夫聽你們在這兒扯皮!”
木春驟然發話,沒人敢造次。
“就是,兄弟,趕緊查賬,我倒要看看,什麼人做的賬,能瞞過我的眼睛!”
賈政經嚷嚷道。
“不知這位少爺是誰?小王爺,難道你想讓外人查賬?傳出去,王府的名聲,都會敗在你手裏!”
張順聽他口氣不小,沉聲道。
木春白眉一皺,目中詫異之色一閃而逝,本能的以為,吳明是找到了新‘靠山’,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查賬!
“你不用管他是誰,既然是王府的賬,自然是由我來查,不會有外人插手!”
吳明使了個眼色,淡淡道。
“既如此,小王爺,這就是王府五年內的賬冊,請看吧,恕老朽身體不適,不奉陪了!”
張順猶豫了下,揮了揮手,當即有人把厚厚的幾尺賬冊拿來。
既然撕破了臉皮,張順自然不打算再給吳明好臉色看,當即就要走人。
“慢著,既然你做了五年賬房管事,又有這麼多人在場,當然是一起對看的好,免得事後賴賬!”
吳明揮手攔住,神色轉冷。
本來他是想趕走人也就算了,但這老小子耍陰的,而且帶動這麼多人挑事,更讓他不能忍的是,竟然是從五年前開始管賬。
換言之,正是從他離開王府之日起,張順做了賬房管事。
連他這個正統繼承人,都被欺負成這樣,可想而知,其母會受怎樣的排擠。
“好好好,老朽就在這兒等著,若小王爺能查出一筆爛賬、壞賬,老夫任憑處置!”
張順攔住不滿的張開全等人,目光陰狠中帶著傲然道。
雖然他不休武道,卻精於算數,否則也輪不到他來做賬房管事。
憑他的本事,根本不信,一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能查出他做的手腳!
王府其餘幾個上了年紀的管事,全都圍了上來,有人不忿,有人麵露希冀,更多的是不置可否。
這些人中,有張家一係的人,也有多年來受幾大派係壓迫的仆役。
但同樣,也有終於王府的人,隻是被管著銀錢,奴契都被人捏著,敢怒不敢言罷了。
木春茶杯一頓,緩緩閉上了眼睛,一股無形的漣漪,在誰也沒有察覺到的情形下,擴散開來。
“話可不要說的太滿啊!”
吳明毫不怯場,隨手翻檢賬冊,對於那些標注是產業的賬冊隨手扔到一旁,徑直挑了一本府中家仆月俸的賬冊開始翻看。
雖然是家仆,生死不由己,不可有私財,但規定卻比較人性化,月俸即便不多,卻可以寄給家人。
而由家仆所出的家生子,生來就是仆役,在這方麵更寬鬆。
吳明沒有注意這些,而是看了看王府家仆數量,一等到三等家仆的月奉,還有王府侍衛的月奉和數量。
對於商業,雖然不能說一竅不通,但至少沒過多接觸,但要說算數,九年填鴨式義務教育,可不是白上的。
除非這老小子連內衣都是幹淨的,吳明不信,找不出一點錯漏之處!